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难的处境

　　顿时，千手诚就明白了痣城双也的谋划。
　　如果雨露柘榴在“灵子幻象”的能力上没有隐瞒，那么只要灵王宫与静灵庭之间打开通道，那么蕴含着痣城双也意志与灵压的灵子就能抵达灵王宫。
　　甚至在这个期间，如果痣城双也稍微破坏了一点自身在无间地狱的封印，那么痣城双也本体也悄无声息地完全偷渡到灵王宫都不是不可能的。
　　届时，痣城双也或许会疯狂到破坏他所言及的作为“世界楔子”的灵王，从而达成毁灭虚圈的计划。
　　‘还真是不简单的谋划啊……’
　　‘以前的目光大多都放在蓝染惣右介的身上，但是痣城双也这个深藏于无间地狱之中的前任队长都是如此的可怕，直接将蓝染惣右介当做了试探灵王宫的棋子。’
　　当然，就算如此，千手诚也并不认为痣城双也就比蓝染惣右介要强。
　　某种意义上，痣城双也正是因为自身力量的不足无法正面挑战灵王宫，所以才会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
　　只是，在如今的千手诚看来，痣城双也毫无疑问是个极端的疯子。
　　“痣城双也，难道你不明白虚圈被毁灭，世界的平衡就会遭到破坏吗？这对于死神而言，同样也是一个常识。”千手诚提醒道。
　　“我只是在尽作为一名死神的职责，消灭虚，就是死神的天职，不是吗？”痣城双也目光平静地回答着。
　　当然，痣城双也的这个回答显然是缺乏着根本的说服力。
　　这就好比：一名世界警察为了打击罪犯，所以打算选择让世界核平，从根源上完全断绝罪犯诞生，并且声称是为了正义与职责一样可笑。
　　千手诚猜测地问道。“是因为私仇吧？”
　　一瞬间，千手诚在痣城双也的脸上观察到了一闪而过的动容。
　　“诚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敏锐的直觉？”痣城双也问道。
　　“并非是直觉，仅仅是可以让一个人陷入到极端之中的原因，往往都是非常简单的私仇，只是为了说服自身的正义感与温柔，所以特意冠上了冠冕堂皇之词罢了。”
　　千手诚推了推眼镜，声音同样也是充满了理性地说道。
　　痣城双也闻言，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那略微低着头笼罩着阴影之中的表情，却是有些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下一刻，雨露柘榴的虚影缓缓地在痣城双也的身侧出现，轻声地呼了一句。
　　“双也……”
　　这一声，也仿佛是惊醒了痣城双也，然后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带着几分追忆地说道。
　　“诚君，那还真是久远的回忆，久远得我已经不愿意主动回想起来的回忆，你或许说的没错，我之所以想消灭所有的虚，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私仇吧。”
　　顿了顿，痣城双也看着千手诚，问道。
　　“诚君，可假如卯之花烈在你的面前被虚杀死，你会如何选择？”
　　千手诚略微一怔，然后笑着说道。“没有虚能够击败卯之花老师。”
　　“那么换个说法……”
　　痣城双也凝视着千手诚，问道。“如果打算杀死卯之花烈的是……蓝染惣右介呢？”
　　千手诚……瞳孔一缩，原本一直保持得相当自若的表情骤然有些难看了起来。
　　千手诚知道卯之花烈是初代剑八，真实战力强得吓人！
　　可假如被蓝染惣右介有心算无心的话，就算是作为“最强死神”的山本元柳斎重国都被算计得死死的，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千手诚始终都无比忌惮蓝染惣右介的原因所在。
　　不过很快，千手诚就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痣城双也问道。
　　“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这件事，是打算跟我进行交易？”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还请遵循内心回答。”痣城双也平静地说道。
　　千手诚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尽可能地将自身内心置于那种情况之下……
　　那一瞬，千手诚赫然发现自己产生了恐慌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最为珍视之物正在一点点地从身体之中剥离。
　　愤怒，无可抑制的愤怒……
　　或许对于千手诚而言，卯之花烈的重要性并不是世界的全部，但她却无疑是整个世界中心绽放的绝美卯花。
　　片刻之后，千手诚睁开了眼睛，答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蓝染惣右介……所以，你是打算阻止我吗？”
　　“我说过了，我仅仅是个旁观者而已，并且我如今也没有能力去干涉外界……”
　　痣城双也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大概也是如此，只要能够消灭所有的虚，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至此，在千手诚的眼中，这一位被本体被关押在无间地狱的痣城双也行为逻辑已经相当的清晰。
　　他的目的……似乎由始至终都只是消灭所有的虚！
　　不管是将流魂街居民改造成对虚兵器，还是裹挟尸魂界与虚圈的对撞，亦或者是破坏灵王宫等等……痣城双也同样无所谓。
　　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避免千手诚破坏了蓝染惣右介的计划，所以关于蓝染惣右介的一部分情报在痣城双也意志的干涉下，雨露柘榴向千手诚隐瞒了下来。
　　逻辑、动机再加上痣城双也那极端的思维……
　　毫无疑问，在痣城双也没有对蓝染惣右介可以惊动零番队的想法产生动摇之前，痣城双也是不会主动去破坏蓝染惣右介的计划，甚至会有意地帮蓝染惣右介做出一定程度的掩饰。
　　‘或许，之前雨露柘榴所说蓝染惣右介对自己那书写名字的暧昧行为……同样是假的，为的是让缓解自己对蓝染惣右介的敌意？’
　　‘不过，根据蓝染惣右介与市丸银的接触过程来看，自己被蓝染惣右介盯上应该是个不争的事实！’
　　‘或许，自己原本也是在四番队广场之中被当做‘虚化’实验品之一，只是恰好由于蜂梢绫的原因让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
　　‘这个时候应该理性一点，绝不能返回四番队队舍，应该远离，避免被波及！只是……卯之花老师难道……也被蓝染惣右介列为了‘虚化’实验品？’
　　一时间，千手诚明显感觉自己正处于两难的处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