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少年江湖；第15章：路邊春色

皇城，禦花園。
天子蕭炳獨自靠坐在花園正中的小亭裏，身上披了壹件絨毛大襖，手上攥著壹只暖爐，再加上腳邊升起的炭火，這才讓這位才年過五十的皇帝感到幾分暖意，平日裏那雙淩厲的雙眼緩緩合上，伴著這滿園花香午間小憩。
作為壹國之君，蕭炳不可謂不勤勉，先皇早逝，蕭炳十二歲登基，四十年夙興夜寐，這才保得這災禍多生的南明安穩如今。
然而作為天子，他這壹生卻是厄運不斷，除了在位四十年裏天災不斷外，子嗣方面更是壹言難盡，後宮之中僅有壹位側妃誕下公主蕭沁，以至於到如今也未能立下太子，致使朝局動蕩，兩位親王明爭暗鬥這些年，也已成了氣候。
“父皇！”
遠處的壹聲呼喚傳來，蕭炳這才微微醒轉，看著壹路小跑全然不顧宮人阻攔的女兒蕭沁，蕭炳心中不由升出幾分無奈：這孩子天真爛漫，自小便得他百般寵愛，甚至考慮過首開先例立她為儲，然而她資質實在壹般，且不說做個中庸之君，便是要在寧、齊二王的爭鬥中存活下來都有困難，又如何叫他放心？
“父皇，原來妳在這啊，天這麽冷，小心凍壞了身子。”
蕭沁滿臉歡快的走進小亭，先是為蕭炳打理了下絨襖，尋了個椅子靠近蕭炳坐下。
“怎麽去了那麽久？”蕭炳滿臉微笑的看著她，隨口問起了她出宮的情形。
“路上碰到了壹樁有趣的事，”蕭沁自是沒甚心眼，張口就將廣雲樓附近琴無缺被伏擊的事說了出來，說著還有些洋洋得意：“父皇，妳說要是有她那樣的能人鎮守邊關，那鮮卑人肯定不敢來犯！”
“哈哈，”蕭沁這話雖是沒甚頭腦，但多少也能讓蕭炳寬慰壹笑：“可人家是江湖俠士，妳又如何來說服她去邊關呢？”
“也是，”蕭沁聞言嘟了嘟嘴：“她來無影去無蹤的，也不知道去哪尋她！”
“過幾日便要安排妳那位‘紅衣師傅’去冀州了，妳可有舍不得？”蕭炳與她調笑兩句，隨即便說到正題上來：“妳這幾年有她陪著我也還算放心，只是她這壹去，也不知何時能回。”
“是有些舍不得，”蕭沁的眼珠轉了轉，臉上慢慢多了幾分惆悵：“要不父皇妳派別人去吧？”
蕭炳被她這壹言語給嗆了壹聲。
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良久之後才道：“昨日不是與妳說過了緣由嗎，她若不去，妳這將來……”說到此處，蕭炳又微微頓了頓，隨即微微搖頭，自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父皇累了，沁兒也回宮休息吧！”
“哦！”蕭沁應聲，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然而有了蕭炳的壹聲令下，遠處照看的宮人太監們自然快步走來，很快便將蕭炳攙扶著走出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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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蕭瑯進宮吧！”
養心殿內，氣色不順的天子蕭炳卻是突然掙開了太監的扶持，雖然依舊步伐緩慢，但比起花園裏的疲憊，此刻的他顯然要精神許多。
掌事太監李國印倒是對蕭炳的變化並不驚奇，只輕輕應了壹聲便躬身退下，臨了還不忘關上殿門，不出壹炷香的功夫，蕭瑯便已出現在了蕭炳身前。
“臣蕭瑯參加陛下，陛下萬歲……”
“免了，”蕭炳早早打斷了他的禮數，仰頭看了眼坐席殿中座椅：“坐下說話。”
蕭瑯也不推辭，麓王壹脈與天子壹向交好，接連兩任都有著掌兵治郡之權，每每進宮面聖都能得天子召見，賜座之禮也屬正常。
“我聽沁兒說，齊王派人圍了廣雲樓，說是捉拿刺客？”面對這位自小聰穎能幹的侄兒，蕭炳卻是不會拐彎抹角，壹上來便直奔主題。
而蕭瑯卻也沒有任何驚訝，顯然在來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課：“回陛下，據臣了解，確是前些日齊王府闖入的壹名刺客，只不過此人武藝高強，竟是能從數百禁軍圍困之中逃脫。”
“那人，什麽來歷？”蕭炳微微點頭，問詢卻是更加直接。
蕭瑯坦然搖了搖頭：“據說是用已壹柄古琴，能將內力匯於琴聲之中，深不可測，只是奇怪，江湖上從未聽過此人名號。”
“天外有天，真正的能人自不屑於去那所謂的江湖闖個什麽名堂。”蕭炳這話說得嚴肅，顯然也是在告誡壹向喜歡“遊俠江湖”的蕭瑯。
蕭瑯自也聽得明白，當下連聲應道：“是，臣謝陛下教誨。”
“不提這茬了，”蕭炳飲了口茶繼續道：“聽說妳要給盛紅衣的軍中安插個人？”
蕭瑯自然知道呂松壹事瞞不住這位，當下如實說道：“正是，此人曾在東平賑災壹事中表現不俗，又有報效之心，故而便想將其安排在盛將軍麾下去邊關歷練壹番，若是能有所建樹那便更好。”
“妳有為國舉賢之心，甚好，”蕭炳緩緩點頭，隨即又擡頭看了蕭瑯許久才道：“說來妳前些時日大婚，我只派人送了些錢財，妳可知為何？”
“啊？”蕭瑯微微壹愕，隨即低頭道：“臣……臣不知，想來是臣哪裏做錯了事，惹得陛下您……”
“妳做得很好……”蕭瑯出聲將他打斷，隨即又將目光瞥向在門口伺候著的太監李國印，後者會意上前，卻是從壹眾書卷裏取出壹團金黃色的布錦，擲地有聲道：“麓王世子蕭瑯接旨。”
蕭瑯自是壹驚，想也沒想便徑直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麓王世子蕭瑯年少有為，於山東賑災壹事中臨危不亂，力挫魔教妖人，有將帥之才，今特封為‘禦前將軍’，掌燕京軍事，望卿不負先祖之誌，盡心報國，戍衛皇城安危，欽此！”
“這……”蕭瑯聞言已是呆立當場，甚至連謝恩的話都忘了去說，古往今來只有入京為質的世子，哪裏見過入京掌兵的世子，此令若出，朝堂上怕不是壹場掀然大波。
“世子，還不謝恩？”然而宣旨的太監卻不會等他多想，直言催促了起來。
蕭瑯壹陣猶豫，又擡頭看了眼正自飲茶的皇帝蕭炳，當下也不好推辭，當即叩謝道：“臣蕭瑯，謝陛下厚愛！”
“嗯，如此便好，京中事多，此番來京妳就不要回去了，命人去接妳府上家眷吧，麓王那邊，我會擬制去說的。”
“是！”
“好啦，退下吧！”
蕭瑯不敢久留，匆忙領了聖旨走出殿門，不自覺間身後已是冷汗直流，饒是他準備了許久也未曾料到天子有如此安排，他緩緩吸了口氣，目光卻是在這養心殿外的禁軍護衛身上多看了兩眼，心中又不禁想著：若是剛才他拒不接旨，這些個禁軍會不會壹齊沖入，將他亂刀砍死。
這倒不是他胡思亂想，而是這壹道聖旨著實算得上壹條“毒計”，如今兩王相爭，局勢難控，蕭炳想要擁立公主，那便該為其尋找壹處助力。
而麓王府雖是早有意公主壹派，可畢竟實力有限不願與兩王公然對敵，可如今將自己提為禦前將軍，那麓王府便有了與兩王抗衡的實力，這京中的渾水也就更加復雜，稍有不慎便是殺身之禍，這也難怪他適才有所猶豫。
但他又不得不領旨謝恩，麓王府本就與公主走得近些，如今兩王派系已成，若是麓王府這壹脈還舉棋不定，蕭炳又如何放心？
“哎，君心難測啊！”
壹番思緒作罷，蕭瑯終是苦澀地搖了搖頭，壹路無話，快步尋著宮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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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瑯回到府上時已近黃昏，蕭瑯才壹進門，便有下人前來稟報：季星奎到了！
“甚好！”蕭瑯聞言壹喜，快步向著正廳走去，卻見季星奎獨自壹人立於廳前，臉上雖是有些風塵，但卻依舊給人壹種莫名的信任，這位“季先生來得正好！”
蕭瑯滿臉欣喜，直拉著季星奎的坐下，甚至連茶水都懶得喝上壹口便將宮中冊封壹事盡數道出。
季星奎聽得仔細，即便是聽到這前所未有的冊封也並未露出半點慌張，待得蕭瑯言罷，只稍作沈吟便已有了回話：“世子今日做得不差，這‘禦前將軍’雖然危勢必要得罪兩王，但如今說話的終究是天子，咱們既然已經決議輔佐公主，受這壹激也非壞事。”
“只是這京三營向來由兵部統領，而兵部如今又向著齊王，我這‘禦前將軍’怕是難做得緊咯。”
“世子過謙了，”然而季星奎卻是微微壹笑：“以世子如今的本事，就算不能統帥三營，從兵部裏摳出壹兩營來自是不難，想來天子也不過只此打算，畢竟皇城之中還有三千禦林軍坐鎮，誰也不敢孤註壹擲。”
“若是有先生在旁助我，我倒確實有些信心。”
然而讓蕭瑯意外的是，季星奎只笑著搖了搖頭，竟是拒絕了他的邀請：“世子有所不知，此番季某前來，是有另壹樁大事相告。”
“何事？”
“東瀛倭寇越海犯邊已成頑疾，王爺有意出兵了。”
“啊？”蕭瑯聞言臉色大變：“父王這是何意，東平府水軍不過五千，他……”然而話說壹半卻是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世子想必是猜到了，王爺此著雖險，但若有世子穩住朝堂，那便是壹步妙手！”
蕭瑯啞口無言，直朝著季星奎看了半晌才道：“原來我這被封的官職早在父王與先生的算計之中。”
季星奎卻是並不答話，轉而靠近了蕭瑯幾分，小聲言道：“世子，王爺此次命我來，還有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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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南下官道之上又壹次揚起塵土，壹支打著“麓”字旗的百人軍馬朝著東平府的方向緩緩而行。
壹襲青衣文士打扮的季星奎依舊走在最前，可對比起前幾日入京之途，此番歸返卻是讓他略微有些不安，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目光在身後壹眾軍士掃了壹圈，卻並未發現任何端倪，然而以他的感知來看，似乎又覺著像是有什麽人在壹直盯著自己。
目光再次瞥過走在中間的那輛奢華馬車，透過那起伏不定的車簾，壹張傾國絕色的俏臉若隱若現……
季星奎冷不丁的吸了口氣，趕緊收回僭越的目光，他人雖在麓王府內地位尊崇，但畢竟是為人臣，而那車馬中坐著的女子卻是麓王府那位二王子的女人。
“當真是人間絕色，”即便收回目光，季星奎心中也不免壹陣感嘆，早聽說玠哥兒納得壹房美妾，在他想來也無甚稀奇，可此番回京得見，竟是叫他這位見多識廣的王府幕僚也給看得著了迷。
此女儀態溫婉淡雅，舉手投足間自有壹股出身名門的大氣，而她臉上卻又帶著幾分淒苦之色，想來是因為平日被蕭玠折辱之故，然而即便如此，季星奎卻是在她眼眸深處瞧出了幾分媚惑神韻，以他這閱人無數的目光來瞧，此女必是內媚之體！
“也不知玠哥這小子上輩子積了什麽德，能得這麽壹位內媚絕色女子為妾！”壹想到那張清麗容顏在蕭玠的胯下婉轉承歡，嗚呼哀嚎，即便是壹向“不好女色”的季星奎也不禁有些心頭發熱，但他終究是沈穩之人，稍有松弛之下便也很快回過神來，這便收回念想，專心驅馬趕路。
可車馬才行不過數裏，身後便傳來了蕭玠的大聲呼喝：“季星奎！季星奎！”
季星奎轉身行去，終是見著這位紈絝二王子鉆出了他的香車座駕，見他面有慍怒之色，季星奎倒是絲毫不亂，微笑問候道：“玠哥兒，可是不習慣這壹路顛簸？”
被他這搶先壹問，本是打算抱怨壹通的蕭玠不由得將狠話縮了回去，轉而降低了語氣：“季先生，妳說咱們不過是回東平府探望，也沒有什麽別的事，何必如此著急趕路？”
季星奎微微壹笑，卻並未將實情告知，只向著身後軍士道：“既然玠哥兒累了，那咱們便休息片刻吧！”
蕭玠面露尷尬，季星奎這話壹出，無疑是給了他這壹路軍士壹個說法，自己休息壹回兩回還好，若是鬧得多了，少不得要傳到父王耳朵裏去，壹念至此，蕭玠自是只能強忍住這顛簸之苦，朝著季星奎沒好氣道：“罷了罷了，我還不累，叫他們繼續趕路吧。”
“多謝玠哥兒體諒，那咱們再行十裏再歇息不遲到！”季星奎說話做事極為嚴謹，即便是推拒之詞亦是留有余地，蕭玠自然挑不出半點毛病，只得憋著壹股氣勁縮回到車轎之中，望著正端坐看書的呂傾墨，不由得喝斥壹聲：“看的什麽勞什子書，來，給我捶捶腿！”
呂傾墨微微抿嘴，臉上稍稍顯露出壹絲猶豫，但很快也便合上書卷向著蕭玠靠了過來，她深知這位夫君性情暴躁，稍有不順便會責難於她，如今只不過是捶腿而已，對她這些年的境遇而言自也算不得什麽。
素手輕擡輕放，雖是捏著小拳，但以她這弱不禁風的身子自然也錘不出什麽力氣，可偏偏蕭玠便喜歡折辱於她，壹來是享受著淩駕於美人之上的快感，二來也是報復和呂松的種種過節。
然而呂傾墨輕錘壹陣後，卻又富有深意的瞧了壹眼正緊盯著她的蕭玠，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官……官人，官人此番回東平府與王爺團聚自是闔家歡喜，可若等有了空閑，王爺定是要考較於妳……”
蕭玠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呂傾墨說得不差，他與父王雖是相見不多，但麓王每次回京都要考較於他，憑他這紈絝習性，每回都被打罵壹頓，如今他回歸山東王府，想著要與老王爺日日照面，那考較的事自不會少。
“妾身剛才所看的，是上回王爺回京時給您布置的《世語》、《國論》兩篇，官人若是願意，妾身願將這兩篇說與官人聽，他日若王爺問起，官人也能應對壹二。”
蕭玠聞言自是有些意動，他雖不學無術，可畢竟也害怕麓王的家法訓斥，當下自是強忍住心頭煩悶應道：“既如此，妳說來聽聽。”
“那妾身便說了，這《世語》壹書，講的是君子品行，共分三卷，每卷十二篇，這第壹篇……”
呂傾墨自幼飽讀詩書，對這些名篇名卷自是能娓娓道來，加之她語聲輕柔，對這書意解析透徹，即便是蕭玠這等紈絝壹時間也能聽進去幾分，不過才壹炷香的功夫，壹篇書文便已說完，蕭玠雖是不能背默，但也能記下文章大意。
“官人，這第壹篇便講完了，咱們接下來說第二篇……”
“等等……”
呂傾墨正要繼續，可沒想著壹直靠著車簾的蕭玠突然睜開了眼，壹面出聲打斷她的說教言語，壹面朝著她靠坐了過來，大手壹揮，卻是壹把奪過她手中書卷，臉上已然顯露出幾分淫靡笑容：“今日依了妳讀了壹篇書，妳也該依我壹回了罷！”
“啊？”呂傾墨啞然壹嘆，看著蕭玠那色瞇瞇的眼神，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官人……官人使不得，這是車上，外面……唔……”
然而還未等她說完，蕭玠的大嘴已然覆了上來，呂傾墨頓時大驚，身子想要掙紮，可蕭玠的雙手這會兒早已有了動作，壹只手攔腰將她摟在懷中穩住身形，壹只手卻是反卡住呂傾墨的兩只柔荑。
如此壹來這苦命的女子便再也動彈不得，只由著蕭玠的大嘴放肆吸吮，不過幾下功夫便牙關屍首，那作惡的大舌長驅直入，瞬時便已在她的小嘴裏翻江倒海。
“嗚……唔唔……官……官人……唔……”
但即便芳唇失守，呂傾墨也不敢就此任他胡來，要知道此刻車馬仍在行軍，車駕之外尚有百余王府親軍，尤其是文武雙全的青衣文士，這車駕裏的動靜如何能瞞得住，屆時這荒唐事若是傳出，於蕭玠而言不過是壹場風流，可於她而言卻是以色事人的不恥名聲。
呂傾墨雖是手無縛雞之力，可對於名節之事倒也極為看重，雖是已為人妾，但在這樣的場合下自然是不敢隨著蕭玠胡來，當下掙紮更甚幾分，幾乎手腳並用的抗拒起來。
而蕭玠雖也自小有學過拳腳，可他壹向憊懶，自成年起又沈迷酒色，這會兒先是靠著幾分男兒蠻力強壓著呂傾墨就範，可在她幾番咬定掙紮下不由得也力怠了許多，壹個不甚竟真被她掙脫開來，可以蕭玠的脾性哪裏忍得這等事。
當下怒意壹起，直接起身再度朝著呂傾墨撲了過去，還不待呂傾墨反抗便是大手壹甩，只聽得“啪”的壹聲脆響，呂傾墨壹聲“嗚啊”的慘叫發出，這回卻再是不敢有所抵觸。
蕭玠見狀壹聲冷笑，隨即又將她壹把摟住，感受著佳人在懷又瑟瑟發抖的暢快感覺，嘴裏繼續著汙言穢語：“妳這賤人，不打就不老實。”
“嗚……”呂傾墨聞聲更是委屈，壹時間眼淚滴個不停。
“我與妳說，妳若不聽話，我便將妳扯出這車轎，先當著所有人面肏妳壹回，再叫這外頭的人都來嘗嘗妳的滋味，妳終究不過是個妾，即便今日我將妳扔在路邊又或是在別處尋個窯子將妳賣了也不為過！”
見呂傾墨沈吟不語，蕭玠又繼續言道：“看在剛剛妳表現不錯的份上，這會兒要是聽話，我也不為難妳，咱們動靜小些，保管沒人知道。”
呂傾墨依舊沈默，可哭聲明顯小了幾分，蕭玠嘿嘿壹笑，隨即便大喇喇的向後壹趟：“妳想好啦，要是不想被我就這麽丟出去，就乖乖滾過來給我含住！”
“我……”見蕭玠如此，呂傾墨自是逼得啞口無言，可壹想到蕭玠的威脅之語，她卻又不敢直言反抗，猶豫再三，終是含著淚珠兒跪了下來，嘴上含糊不清道：“我……我聽話……妳……我們……動靜小些……求……求求妳……”
言語之間，呂傾墨那窈窕的身子便向著蕭玠的位置挪了過來，直跪立在蕭玠的雙腿之前，兩只才殘留著淡雅書香的小手稍稍搭上了男人的褲頭系帶，輕輕拉扯開後，便別過頭閉上眼將蕭玠的褲子盡數脫落下來。
“操，又不是第壹次吹屌，裝個什麽清高！”蕭玠見她這會兒還有些猶豫，當下又是出聲調笑：“這些年老子教妳的東西都白學了？要做就給老子開心點，別整天愁眉苦臉的像個怨婦！”
“是，我知錯了！”
呂傾墨輕輕應了壹聲，隨即便揮手抹去眼眶中的淚水，臉上強擠出壹抹苦澀笑容，可即便是苦笑，在呂傾墨這精致小臉上出現也是給人以壹陣震撼。
蕭玠見此不由得也是心中壹蕩，可他這人最好面子，面對這位人間絕色確是依舊沒有半句好話，反而是汙言穢語說個沒完，而呂傾墨此刻卻也只能默默忍受，曾幾何時，這樣的屈辱對她而言已然算不上什麽新奇。
溫潤的小嘴緩緩觸及到男人的下體陽物，呂傾墨這會兒也不像十年前那般處子青澀，至少在口交這事上確是被蕭玠調教了壹些功夫，先是唇齒大開，壹股腦兒的將那粗長肉屌盡數含入，直到那肉屌在她喉道裏再難有寸進時才堪堪停下。
隨即又用著同樣的速度將那肉屌緩緩吐出壹小截，動作絲毫不見急切，反而像是在吸吮著什麽寶貝壹般小心翼翼，直到那半截肉屌從她嘴裏再度露出時，呂傾墨自如的輕擡甄首，竟是朝著正滿目春風的蕭玠展顏壹笑。
這壹笑的魅惑，便好似那凜冬苦寒時的壹束篝火，又仿佛清河決堤壹般讓人熱血洶湧，即便是壹貫對她態度不佳的蕭玠瞧了也恨不得將她好生摟在懷裏直呼幾聲“心肝”來疼惜。
但蕭玠終究是強忍住了心頭這股善念，只輕輕“嗯”了壹聲便繼續悠然靠倒，而呂傾墨卻像是得了指令壹般再度低頭，又壹次將那粗長的肉屌緩緩吞入。
如此吞吐往復，其間還夾雜著美人擡頭的那壹抹絕美笑容，蕭玠雖是調教了她近十年，可如今細品下來依舊是覺得渾身燥熱，欲火升騰，那胯下本就超出常人尺寸的陽物更多了幾分威猛生機。
蕭玠擡出右手，只在呂傾墨的頭上輕輕壹拍，呂傾墨再度將肉棒吐出半截，擡頭微笑的同時卻是從底板上站了起來。
羅衫自腰間輕輕解開，艷紅的綢緞長裙順勢脫落下來，呂傾墨這會兒倒也沒有多少羞怯，只是在褪下衣裙之時目光不由得朝車窗看了兩眼。
待確定這車馬四周的軍卒沒有異樣，這才壹咬牙將手搭在蕭玠的胸前，身軀向前傾靠，卻是壹整個撲在蕭玠身上，而後便是小手自胸前向下微探，卻是略顯熟練的捉住那滾燙的男人物事，下身雪臀緊緊貼住，捉著那肉槍對準了自己的嫩穴，這便順勢坐了下去……
要說蕭玠這支肉屌卻也算得上天賦異稟，他自小風流，在燕京城做了十余年的紈絝，可偏偏這身下這家夥非但沒個消磨，反而是在壹次次的征伐之後有了幾分逆生長的感覺，每每都能肏得女子哭天喊地不止甚至好幾日不能下床。
然而這呂傾墨於他而言倒也算個絕配，那身下屄穴雖看似細小緊窄，可壹旦張開卻是能輕而易舉的將他肉屌盡數迎入，然而又在他插入之後能莫名多出幾分擠夾的感覺，要不是十年前親自為她開苞，蕭玠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這房小妾竟是有著這麽壹身名器，與之行房卻是比尋常人暢快了不知多少。
“嗯……唔……”
隨著呂傾墨粉臀向下坐落，蕭玠的肉槍自是輕松進入到那已然有些濕潤的名器小穴裏，先是舒緩輕松的暢快，後是密閉擠壓的緊窄，這名器著實讓蕭玠爽得險些呼出聲來，壹時間情欲沸騰，大手猛地張開將呂傾墨那曼妙的身材向上壹提。
霎時間便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裏，而後兩只大手順勢向下，壹手拖住壹瓣翹臀，腰腹開始循序發力，堅硬如鐵的大屌壹點兒壹點兒的向上抽插起來。
“啊……嗯……呀……”
盡管蕭玠這會兒抽插還不算太過激烈，但身子骨敏感的呂傾墨此刻也被這接連不斷的酥麻感給擾得芳心狂顫，兩只小手先是無處安放，四下摸索時總算尋到了男人的脖頸，壹時間雙手環繞，甄首直靠在男人的右側肩膀上。
壹面忍受著下身的陣陣酥麻刺痛，壹面開始強忍住心中那緩緩升起的欲望，竭力將那呻吟的念頭壓到最低，最多只是在那槍頭刺入花芯之時從鼻息裏發出壹抹悶哼聲響。
可即便她有意遮掩克制，她這清麗嗓音下發出的些許聲響亦是能透過車簾向外傳開，隨車而行的王府軍士大多是季星奎帶來的精銳，耳力自不壹般，車子裏才剛有動靜，外頭的軍士臉上便開始揚起異樣的笑容。
而這壹幕卻被回頭查看四周動靜的季星奎瞧在眼裏，當即眉心微皺，驅馬向著車轎行來，可他剛要開口質問軍卒，卻沒成想耳邊傳來壹記“嗯啊”的魅惑呻吟，只這壹聲，便將他那緊鎖的眉頭瞬間驅散，整個人莫名為之壹震，那訓斥軍卒的話語自是再難出口。
“當真荒唐！”季星奎臉色壹時間有些陰晴不定，他追隨麓王多年，而後又眼見著世子蕭瑯成長，蕭瑯雖也有風流之名，可行事舉止向來極為得體，可這麓王二子早在燕京便有紈絝之名，如今竟是能在這行軍車馬裏白日宣淫……
然而季星奎對這事也不好表露太多，當即小聲吩咐了車轎周邊的軍士離得遠些，而後自己親自坐鎮車轎右側，目光不斷在這百余軍士臉上掃過，卻是憑借著自身威儀將他們臉上的怪異笑容都給瞪了個幹凈，而就在他這壹番環視之時，身側的車轎裏又壹聲輕吟傳來：“嗯……”
饒是季星奎定力不俗，此刻也被這壹聲千嬌百媚的低吟給撩得心頭蕩漾，腦海中再度浮現起那車中女子的仙容，季星奎只覺得雙手顫抖，再難克制住心頭的欲望，冷臉莫名的向左輕移，目光已然撇向了車駕外那起伏波動著的壹襲車簾。
二月裏的春風靜謐和熏，即便是車駕裏有所動靜，車簾也並不會有太大起伏，但季星奎的這壹撇卻是有著意外發現，只因這壹眼望去，那若隱若現的車簾裏竟是能現出女人的半邊側臉輪廓，雖是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瞧見那張精致容顏此刻變化劇烈，似乎在隨著車駕裏那緊張的動作聲響不時向外挺動起伏。
“她……他們……”季星奎智計過人，此刻哪還猜不出車中兩人此刻是如何體態，壹想到那端莊角色的女子被這紈絝摟在懷裏向上狠頂沖撞，季星奎心頭便不由多了幾分絞痛，再望向那車簾小窗時也不禁多了幾分憐惜。
而恰在這時，車中激情的兩人也不知是有所感應還是情欲正酣，蕭玠猛地加快了抽插速度，雙手抱住佳人便是壹番接連沖刺，而那本就敏感的呂傾墨也只得渾身抱緊了男人脖頸，漲紅了的小臉隨著抽插越發靠近著車窗小簾，甚至在高潮叠起之時將那小簾壹角給帶了起來，直將那壹雙如絲媚眼展露出來。
而這雙魅惑眼神第壹眼瞧見的，自然是那位文武雙全的王府幕僚，壹時間二人四目相對，呂傾墨眼神瞬間變得有了幾分慌亂，她剛想縮回頭去，可沒成想身後的蕭玠又是壹記狠頂，呂傾墨吃痛之下難以自持，竟是當著季星奎的面身子壹激，嘴裏再度喚出聲來：“嗯啊！”
季星奎此刻自然不敢多言，甚至面對這等場面，他作為臣子立時便扭過了頭，想也沒想便驅馬向著軍隊前方奔了過去，這壹刻，以往如泰山壹般沈穩老練的他也變得分寸大亂，只好憑著為人臣子的本能回避壹二。
然而就算回避，那心頭不時便會揚起的女子音容笑貌卻是再難從他心頭抹去。
＊＊＊　　＊＊＊　　＊＊＊
“全軍集結！”
“集結！”
清晨的日頭還未完全升起，京郊大營裏已然開始了軍號集結，盛紅衣壹身銀盔紅甲直立在校場高臺正中，目光如炬的望著營中略顯散亂的大軍，心中壹時有些復雜，這支大軍是由燕京周邊各府兵抽調而成。
雖都是精銳，但各府之間旗幟鮮明，有些還受寧、齊二王影響，早早開始了拉幫結派，更有甚者便還有壹群不成氣候的官家子弟被硬塞入軍中，想來是要跟著她去邊關爭壹份功勞前程。
“張世，去帶人做個登記，凡是牽涉到兩王或是其他官家背景的壹律登記造冊，劃為壹隊，叫個懂事的領著就好。”
“是！”名叫“張世”的親隨已經跟了盛紅衣多年，自然也對她的行事風格頗為了解，此去邊關生死難料，她自然要先將這群隱患好生看管。
“將軍，”便在他二人說話之時，壹名哨兵卻是跑進校場，手中還拿著壹封書信。
“何事？”
“報將軍，門外有壹人未著軍服，只說是有麓王府的引薦，要見您。”
盛紅衣聞言微微皺眉，只道又是壹名來撈戰功的官家子弟，心中雖是不恥，但礙於麓王府與公主的關系也不得不接過信件瞧上壹眼，然而也就才壹眼的功夫，營中忽然爆出壹陣尖叫叱罵，盛紅衣猛地擡頭，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叫校場裏略顯焦灼的場面，當下把信收起，隨口朝那哨兵問了壹聲：“這人叫什麽？”
“說是叫呂松。”
言行之間，盛紅衣已是壹個翻身躍下高臺，就地拔起壹柄長劍朝著人群走去。
“張世，把他跟那些人編在壹起充作後軍，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