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名偵探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為了壹樁滅門慘案,hs市刑警隊長孫毅整整三天沒合眼,這眼見好不容易結了案,他回到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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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穿堂風

紅樓名偵探 by 嗷世巔鋒

2019-5-16 19:26

  慶鴻樓。
  位於城西的壹家中檔酒樓,前面上下兩層,皆分為雅間和大廳,後院還有兩間單獨的客室,挨著竹林、花圃,頗有鬧中取靜的意味。
  那戶部給事中呂明思的最後壹頓晚餐,也正是在這裏享用的。
  根據調查,呂明思是這裏的常客,尤其喜歡王二虎燒的肥腸,幾乎是每餐必點——那封偽造的遺書上,也同樣提到了這道菜。
  由此可見,兇手對於呂明思的飲食習慣,應該是頗為熟悉。
  至於是本就書序,還是起了殺心以後調查的結果,那就暫時無從判定了。
  卻說這日上午,被封禁了許久的小屋,終於又迎來了兩位客人。
  “不用看了。”
  見於謙進門之後,就仔細打量這屋裏的格局,尤其是桌椅板凳的擺放位置。
  孫紹宗擺了擺手,徑自往桌前坐了,無奈道:“呂明思是在傍晚時分,走出去將近壹裏遠,才在街頭毒發身亡的,等到順天府的衙役查到這裏,都已經快到三更十分了,而這屋裏又先後招待過兩撥客人,痕跡什麽的早就不可考了。”
  “壹時好奇,倒叫十三叔見笑了。”
  於謙颯然壹笑,也在孫紹宗對面坐了。
  因是在毒殺案的現場,孫紹宗自然也沒點什麽茶水,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此處沒有旁人在,依廷益不妨直抒己見,依妳看,這案子會是何人所為?”
  這案子如今鬧得戶部上下人人自危,巴不能抽身事外、作壁上觀。
  錯非雙方是姻親關系,平日又多有往來,孫紹宗也不會問的這般直白。
  “既然十三叔問起來,那我便胡亂猜上壹猜。”於謙說著,下意識的在桌上胡亂劃拉著,卻不慎沾染了壹手的油泥,於是忙又取了帕子擦拭。
  等忙活完了,他這才言簡意賅的道:“既是殺人大案,動機無外乎公憤、私仇——如今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是呂明思查到了戶部的貪腐大案,所以才被殺掉滅口,可我卻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高壹些。”
  果然是問對人了!
  孫紹宗精神壹震,忙問他因何得出這種結論。
  於謙肅然道:“原本死者為大,我不該再議論呂給諫的長短,但既然是為了查出毒殺他的真兇,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
  “實不相瞞,這位呂給事中在戶部為官三年,共彈劾五人,無壹不是八品壹下的小吏;上建言七本,皆是可有可無的疏漏。”
  “以他平日的所為,至多不過壹庸吏罷了,甚至極有可能……”
  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全,但顯然他是在懷疑,呂明思已經和戶部貪官同流合汙,甚至成為了他們的保護傘。
  孫紹宗正沈吟著,對面的於謙忽又展顏壹笑道:“當然了,這私仇也有可能是因為分贓不均引起的,所以大理寺之前調查的方向,也未必有錯。”
  孫紹宗又沈吟了片刻,這才也啞然笑道:“如此說來,倒還讓他歪打正著了。”
  此後孫紹宗又問了壹些細節,有些於謙能答上來,有些卻毫無頭緒——畢竟他同呂明思之間,也只是上下級的關系,真要論起來還有些不太對付。
  說起來,那陳敬德也曾懷疑到於謙頭上,只是於謙如今身為戶部都給事中,有禦前參贊的職權。
  雖比不得後世的秘書,可大小也算是天子近臣,哪裏是陳敬德敢得罪的?
  故而懷疑歸懷疑,他卻是連問都沒敢問上幾句。
  …………
  小半個時辰後,目送於謙放著車馬不做,專撿那積雪處大修飄飄而行,孫紹宗也不覺有些莞爾。
  這青史留名的主兒,倒還存了幾分童趣。
  “大人。”
  陳敬德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問道:“咱們接下來……”
  “頭前帶路,去那王二虎家看看!”
  早在於謙趕過來之前,孫紹宗就大致在酒樓裏轉了個遍,又問過了掌櫃、小二等人,不過基本沒什麽收獲。
  眼下再呆在這裏也是無用,自然要轉移陣地。
  王二虎家不比酒樓人來人往,他又是在客廳裏吊死的,想必遺留在現場的線索,會更多壹些。
  書不贅言。
  卻說壹行人匆匆趕到了王二虎家中,卻不曾想撲了個空——王二虎的妻子劉氏與壹對兒女都未曾待在家裏,據說是因為怕嚇著孩子,所以回了娘家暫住。
  孫紹宗當下便命陳敬德,去劉氏的娘家尋人。
  至於他帶著壹群衙役留在王二虎家門外,卻也並未閑著,而是命人從左鄰右舍征用了桌椅,小心的抹去墻頭的積雪,查看墻上可曾留有什麽痕跡。
  根據陳敬德當初的調查,那劉氏因是廚房裏做菜,並未聽到裏屋有什麽動靜,等到去王二虎用晚餐的時候,王二虎就已經吊死在梁上了。
  廚房的門窗,就開在大門不遠處,如果王二虎如同孫紹宗之前推論的壹樣,是被人吊死在梁上的,那麽兇手從大門潛入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院墻兩翼的角落,或許更為適合。
  而王二虎被害的第二天壹早,天上就飄起了雪花,故而墻頭在那天之後,就壹直被積雪掩蓋。
  如果曾經有人越墻而入,那痕跡應該也會被積雪保留下來,不至於被新的塵土覆蓋。
  “大人。”
  然而過不多時,黃斌就匆匆回稟:“院墻上都瞧過了,沒有攀爬過的痕跡。”
  不是越墻而入的?
  孫紹宗的目光微微上移,又落在了那屋頂的瓦片上。
  黃斌立刻會意的拱手到:“小的這就帶人去房上查個究竟。”
  孫紹宗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卻又叫住了準備離去的黃斌,叮囑道:“上面肯定濕滑的很,妳等先做好萬全準備再上去,千萬不要逞強。”
  “多謝大人關照!”
  黃斌感激涕零的拜謝了,這才又興沖沖的去了。
  等到陳敬德將王二虎的妻子劉氏帶回家中時,那屋頂上已然蹲了好幾個衙役。
  劉氏見狀頗有些不知所措,被陳敬德呵斥了幾聲,才想起要拿鑰匙開門。
  進門之後,更是縮在角落裏,戰戰兢兢的瞧著官吏差人們反客為主。
  孫紹宗早在方才,就隔著院墻把裏面的格局看了幾遍,故而進門之後再沒耽擱,直接就進到了王二虎懸屍的客廳。
  壹進門,就見那黃澄澄麻繩,正在梁上蕩漾搖擺著。
  孫紹宗立刻停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那麻繩晃動的幅度與方向。
  陳敬德緊跟著進來,見孫紹宗盯著那麻繩,半響沒有動作,便自作聰明的解釋道:“大人,這約莫是因為外面的風吹進來,所以才……”
  不等他說完,孫紹宗忽然直奔敞著門的裏間。
  陳敬德壹楞,繼而也忙跟了進去,卻見孫紹宗南面窗前,正在低頭仔細的觀察著什麽。
  他忙也趕了上去,這才發現那窗戶開著三指寬的縫隙。
  “大人,您……”
  陳敬德不明所以,正待問個究竟,不曾想孫紹宗推開窗戶探頭,將窗框外側打量了壹番,又直接蹲了下來,在地上好壹陣摸索。
  陳敬德看的愈發莫名其妙,卻不好再問什麽,只得也裝出正在勘察現場的樣子,同那窗戶上的剪紙大眼瞪小眼。
  好壹會兒,孫紹宗才終於直起了身子,開口問道:“當日都有誰勘察過現場?把人叫進來。”
  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陳敬德案子松了口氣,忙不叠出門喊了幾個差役進來。
  “大人,除了那天死在毒箭之下的懷三,余下的都在這裏了。”
  孫紹宗聽說人都到齊了,立刻壹指那窗戶,問眾人可曾有誰動過。
  那些衙役妳看看我、我看看妳,最後壹期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當日他們的註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客廳的屍首,以及那封遺書上了,這裏間也就是象征性的檢查了壹下。
  孫紹宗當即又下令道:“再去把劉氏也叫進來!”
  這次卻不用陳敬德出面,自有衙役到外面,把那劉氏帶了進來。
  那劉氏原本就惶恐的緊,此時見自家小小的臥室裏,擠了這許多兇神惡煞的官爺,兩條腿就軟的站不住了。
  於是進門後就半趴半跪的哭訴道:“青天大老爺,小婦人實在不知道二虎為什麽要自盡啊!”
  孫紹宗等她哭喊了幾聲,稍稍消停些,這才開口問道:“妳說當日王二虎上吊的時候,妳正在廚房裏做飯,卻不知都做了些什麽?”
  那婦人壹楞,顯然沒想到孫紹宗會問出這個問題,因此遲疑了壹下,才道:“就是炒了些白菜,下了壹鍋面片——他在酒樓裏做廚子,那油水重的很,平素在家倒愛吃些素的。”
  說話間,不經意和孫紹宗對上了眼,慌忙又把頭低下,訕訕的補充道:“他在家從來不管竈上的事兒,都是我壹手操持。”
  孫紹宗聞言默然了片刻,又指著那窗戶問道:“王二虎死後,妳可曾動過這窗戶?”
  劉氏又是壹楞,偏頭看看那窗戶,遲疑著搖頭道:“未……未曾動過。”
  “這就奇了!”
  孫紹宗忽然冷笑道:“妳與經辦此案的差役,都未曾碰過這窗戶,而那王二虎上吊當日穿的較為單薄,身上也並無汗漬遺留,又怎會在寒冬的傍晚,先將這窗戶推開壹條縫隙,然後再上吊自盡?”
  “這……”
  劉氏壹縮脖子,再次偏頭看向那窗戶,繼而卻又哭訴道:“老爺明鑒,小婦人實在不知,二虎為什麽要開窗戶……”
  “那窗戶近來才重新上過漆吧?”
  不等她哭訴完,孫紹宗卻再壹次詰問道:“可眼下外面對著墻壁的窗框上,卻脫落了壹片漆皮,妳是不是還要告訴本官,自己依舊不知情?”
  卻原來孫紹宗壹進門,就發現那粗麻繩蕩漾的角度,有些不太對勁兒,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開門後吹進來的風,而是受到了客廳與臥室的穿堂風影響。
  所以他才進到裏間查看,結果果然發現窗戶未曾關嚴。
  這若在別的季節倒也罷了,可近來天氣十分寒冷,等閑人家最多也就是在中午陽光明媚的時候,開壹開窗戶透氣。
  而根據現場遺留的雪水痕跡、漆皮脫落痕跡來判斷,極有可能是王二虎死前用力推開的。
  所以他才找了眾人過來盤問。
  而這壹問之下,劉氏的嫌疑陡增。
  “這……這……”
  那劉氏越發的慌張,卻還是哭喊道:“民婦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啊!我那渾家生的胖大,興許是熱了……”
  “本官已經說過,他身上並未有汗漬遺留,穿的也較為單薄!”
  “這……這……”
  劉氏‘這’了半響,眼珠提溜亂轉,卻終究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搪塞,只好匍匐在地上鶯鶯啜泣。
  “陳敬德。”
  孫紹宗倒也不再追問,而是吩咐道:“妳帶人去周遭鄰居家問壹問,他夫婦二人平日關系如何。”
  陳敬德聞言壹楞,繼而忍不住脫口道:“大人莫非懷疑,是這刁婦謀殺親夫?!”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壹聽這話,那劉氏卻那還顧得上啜泣,忙挺直了腰板叫嚷道:“小婦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殺親夫啊!”
  孫紹宗並未理會她的叫嚷,反而瞪了陳敬德壹眼,呵斥道:“啰嗦什麽,還不快去問個清楚!”
  陳敬德自知失言,忙訕訕的領命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孫紹宗不覺嘆了口氣,看來這大理寺之所以會衰敗如此,也未必都是魏益不作為所致——手底下都是這種酒囊飯袋,就算想要有所作為也難啊。
  此時那王二虎的妻子明顯已經慌了神兒,連連叩首哭訴著,表示自己絕沒有謀殺親夫。
  但孫紹宗壹概不去理會。
  約莫兩刻鐘後,就聽外面陳敬德興沖沖的叫道:“大人當真神機妙算,這婦人果然與王二虎不和!”
  嚷嚷著沖進屋內之後,他先惡狠狠的瞪了那婦人壹眼,這才繼續稟報道:“聽說是因為她給前夫生了個兒子,嫁給王二虎之後,卻只生了個女兒,弄得王二虎心存芥蒂,對她非打即罵。”
  “先時這刁婦倒也極力忍耐,可後來那王二虎染上了賭癮,家裏經常入不敷出,這刁婦也就漸漸反抗起來,到後來兩人更是時常大打出手!”
  說到這裏,他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的喝罵道:“好個毒婦!若非有孫大人明察秋毫,險些被妳壞了朝廷大事!”
  說著,就勒令左右先將劉氏拿下。
  不過他話音未落,卻聽壹旁的孫紹宗搖頭道:“她不是兇手。”
  繼而又直勾勾的盯著劉氏問道:“妳的兒子,現在何處?”
  劉氏登時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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