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穿越後、第49章夜,夫人(二)
李本風的三宮六院 by 書吧精品
2024-8-23 20:06
本風摟個正著,嘴裏咕錄:“夫人……還要學那……家常的思春夫人嗎,欲迎還拒,我……好喜歡。”
說著醉話,本風叭嗒著嘴,就要對了嘴兒,來個小雞啄米。
馮夫人有些羞惱地躲開了。本風兩手亂劃,又把躲到羅帳後面的小梅抱住了。小梅慌得不知該幹什麽好,兩眼看著馮夫人,“夫人,救救我。”
馮夫人卻笑:“傻丫頭,依了吧,又虧不了妳。”
“夫人不依,小梅也不依,要不,李爺會瞧不起咱們的,夫人那麽好的名聲,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可就不好聽了。”小梅發現醉酒的李爺抱住她,竟然,只是很老實地摸著她長長的頭發吟詩,膽子不由得大了。
“夫人,妳當我李本風……幫是個沒情趣的人呢,跟妳說,情調我也是懂的,花前月下,對月當歌,誰……去把窗子打開,我跟夫人,好好……賞月……月有陰睛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本風的詩詞底子,不是沽名釣譽,三五歲的時候,中醫傳家的老爹老媽硬逼著背了上千首,還要壹字壹句地釋解詩境詞意。
可惜的是,那個潮人時代,把中醫棄如敝履,把那點兒東方人種的含蓄和深沈凝練的文根也都當成了頑固不化的迂腐。
小碧推開了東窗。
壹彎即圓的玉蟾,臨於樹影之上,夜色朦朧。千門鎮長街不聞人聲,樹下草中,有鳴蟲唧唧。
本風有些酒醒,發現抱的是小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把小梅放到床沿上,看了夫人壹眼,朝小碧招了招笑,“妳也過來坐,平日裏,都是妳們侍候夫人,今晚上,妳們坐著,我和夫人唱小曲兒妳們聽,爺高興!”
有些強橫地把小碧拉到床邊坐好,本風搖頭晃腦地合韻哼唱:玉雪庭心夜色空……移花小檻鬥春紅……輕衫短帽醉歌重……走了幾個醉步,看到小碧放到床邊的瑤琴,本風拿起來,輕拔了壹個弦音,把琴遞給站於矮桌旁的馮夫人,朦著醉眼遞過去壹個示好的暖昧眼神,頗有古韻地繼續低吟淺唱:彩扇舊題煙雨外……玉簫新譜燕鶯中……闌幹到處是春風……
“公子逼著奴家破了為公公守七的祖制了。”馮夫人柳腰款擺地坐下,等本風自我陶醉地唱完,她輕伸玉指,拔弦有聲。
馮夫人依韻清聲,卻不是閨中怨曲。
秋水豐神冰玉膚,等閑壹笑國成蕪。
卻憐血染青溪水,不及西施泛五湖。
“妳……怎麽唱這個!”本風聽了這不知誰人做的斬麗華之詞,又勾起了清溪中沙華斷劍入胸的千古絕唱式的悲情。
他到現在也判定不了,沙華與那個南陳艷妃麗華到底哪個是實哪個是幻,抑或是兩個人本就是壹個人的輪輪回回。
壹聽到馮夫人的清音,本風的酒意醍醐灌頂壹般地散了,悶悶地坐到地上,揮了揮手,“小碧小梅,還有夫人,妳們去吧,我這人,就是沒福分,連壹天的好光景也過不到,唉,女人哪,我喜歡的女人,卻都不該是我李本風的,壹朝繁花壹樹落,那時嬌花空自開,罷了,睡覺了。”本風這時心裏想著清溪裏的斷劍入胸的沙華,心中已是悲情凝冰。
小碧小梅兩個小丫頭睜著迷蒙的兩雙剛懂情事的眼睛,看了看大有可能涕淚縱橫的本風,輕移蓮步,悄悄地退出去了。
馮夫人輕步走到本風的身邊,玉手推了壹下本風,“是奴家不好,不該煞了公子的風景,改日,奴家加倍賠妳。”
此話卻又是春意暗遞了。
本風卻是不理,象是失了什麽寶貝東西的孩子壹樣,兩手拍打著地板,“欲與那人攜素手,粉香和淚落君前,相逢卻恨總無言!”
“奴家現在就賠妳壹個情趣。”馮夫人身子輕側,玉唇湊近本風輕親了本風的耳朵壹下。
“此處情懷欲問天,相期相就復何年,行過江南三千裏,淚依然!”本風仍是不理馮夫人,癡癡地空發幽念,想起跟沙華的兩番相遇,卻不知中間到底差著什麽章程,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剛剛見著,就上演叫人肝腸裂斷的千古絕唱。
“奴家錯了……”馮夫人從後面環住了本風的腰,“奴家是已嫁之婦,賤柳蒲姿,怎配得上公子。”
“是楚憐夫人看不起本風才對,王家諾大的家業,楚憐夫人誌存高遠,將來得封壹品誥命,整個河東還不都劃在夫人的帳下,本風胸無大誌,農人見識,不能安邦立國,井中之蛙,難懂夫人心中經緯,怎麽可能配得上夫人的肅理賢德。”
“不是,公子冤死奴家了……奴家……奴家早對公子……只是,只是……”馮夫人玉身激顫,貼緊本風。
胸間的兩團火熱,著意暖化著本風心內糾結的怨念。
“夫人自苦身子,也苦了我這井中之蛙……”本風大力抱住了馮夫人,站起身,“咱們到床上說去。”
本風抱著馮夫人的火熱玉身,走到床邊。
剛想放下,卻見大開著的窗子,叭塔壹聲響,壹團黑影從窗間掠過。
鬼氣!
陰森森的鬼氣!
本風不由得打了壹個寒噤,什麽鬼東西,又來煞我春霄苦短的風景。本風心裏存了沙華的玉影,無以自遣,聽了馮夫人的話,知道先前跟馮夫人的點點滴滴,早已蘊著情事的朦朧,就想解了跟馮夫人的春渴。
“公子,奴家有些怕,要不……奴家叫小碧小梅來賠妳……”馮夫人也是駭得臉色都變了,掙開本風的摟抱,整了整衣衫,緊步往外走。
“怕他個鳥,老子還不信了美文社!”本風撲身把馮夫人又抱了回來,“妳情我願,只要把那壹堆爛牌坊不當回事,嫁了我又如何,咱們正大光明,有什麽可怕的。”本風把馮夫人放到床上,伸手解開了馮夫人的衣衫。
玉胸秀峰,顫顫盈盈。
“公子,奴家真的怕……怕……”馮夫人十多年未跟男人親近,嬌羞得趕緊把衣衫掩上了。
東西兩邊的窗戶又是無風而動,本風氣急,拉合窗扇,把窗栓也插嚴了。
回身卻看到馮夫人已走到了門邊,本風起身要追,馮夫人卻回身彈給了本風壹個紙彈。本風點燈,展開紙團。
紙團上寫著:明日,去王家靈堂吊唁,切記!馮夫人轉身出門,瞥給本風壹個春意含情的眼神。
本風看著夫人楚楚可憐的背影,嘆聲念道:“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天萊春歷歷,焉得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