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媽媽的秘密

　　在外面簡單吃了個飯，回去的路上順路去驛站幫媽媽把快遞取走。
　　“兒童玩具？”
　　我壹邊走著，壹邊低頭好奇地盯著快遞包裝盒，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快遞盒也不大，但入手微沈，這讓我有點好奇裏面的東西是啥。
　　當看到快遞單上除了寄件收件相關信息，便只有簡單的“兒童玩具”四個字樣，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媽媽這年齡怎麽可能還喜歡買小孩子的玩具。
　　難不成是迪迦·奧特曼？
　　不不不，媽媽是女生，肯定喜歡巴啦啦小魔仙！
　　越想越覺得離譜，搖了搖快遞盒裏面的東西，但裏面可能放了塑料泡沫或者真空膨脹袋把物件頂得嚴嚴實實，是以我也判斷不了裏面的東西有多大。
　　回到屋，我實在沒忍住好奇心拆開了快遞。
　　“我嘞個騷剛，秦蕓女士，這也太懂得善待自己了吧？”躺在快遞盒裏的東西差點沒驚掉我的下巴，我瞪圓了眼睛盯著這根充滿了雄性霸氣的“巨物”，那分明就是震動自慰棒啊！
　　原來是私密發貨，用兒童玩具當做掩飾。
　　玩具確實是玩具，但不是兒童玩具，得成年人才能玩。
　　我手有些顫抖起來，拿起震動自慰棒旁邊的說明書。
　　這是壹款集震動、加熱、仿真吮吸三種功能的女性專用自慰器，３檔強度，５檔變頻，八種吮吸模式，八種震動模式的高級自慰棒，價格自然也不菲。
　　要不是今天我在家，可能壹輩子都不會想到媽媽竟然會買這種東西。
　　恐怕連她自己都忘了這檔子事，否則她肯定會提前把聯系方式換成自己的手機號，這樣今天我也不會接到驛站電話。
　　不過轉念壹想這也很正常，畢竟媽媽和爸爸離婚十年，如今她也不過３６歲，還不到３７的年紀，正是女人欲望需求最旺盛的階段，用自慰棒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也合情合理。
　　這總比出去亂搞男女關系的海王渣女更有道德吧？
　　我不也是經常看片滿足自己嗎？
　　我有什麽理由指責媽媽的這種行為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理需求，總不能壹直憋著吧！又不是和尚尼姑。
　　想通了這壹點我倒是對此事沒有那麽介懷了。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特麽竟然手賤把媽媽的快遞拆開了！
　　而且還是把貼在上面的快遞單撕成了兩半，就算用透明膠帶把快遞盒重新封住也不行啊，撕成兩半的快遞單肯定是無法復原了。
　　完了，芭比Ｑ了！
　　媽媽回來我該怎麽交代？
　　幹脆壹不做二不休把快遞扔了？
　　不行，不行，萬壹媽媽事後想起，跑去小區驛站調監控咋辦？
　　要不直接開門見山承認錯誤，這種事本來就很私密，媽媽知道後害羞還來不及，估計也沒時間和我計較，大不了我態度誠懇點就好了。
　　幫忙取快遞是功，擅自拆快遞是過。
　　功過相抵總行了吧？
　　我把快遞盒重新弄好，放在了茶幾上，便給沒怎麽充上電的手機繼續充電。
　　百無聊賴之下，目光忽然鎖定在旋轉樓梯上，心想上面壹層樓不知道是什麽布局，於是便好奇地起身走向樓梯上二樓。
　　小區的別墅幾乎都是兩層，媽媽壹個人單獨居住，二樓恐怕是空著的。
　　但當我走上二樓的瞬間，直接呆住了。
　　偌大的二樓客廳非但沒有空蕩，反而琳瑯滿目地擺滿了畫板支架，四周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畫，風格不盡相同，但都很唯美，在客廳的中間還放了壹個人體塑料模特。
　　我第壹眼差點以為那就是真人，因為人體塑料模特很逼真，不但有假發還穿著古裝，像是從二次元世界走出來的壹樣。
　　而在我正對面的壹副大型畫板上，被牢牢固定的專用畫紙上，古色古香的美人躍然於上，正是以中間的人體塑料模特為摹本，不過這幅畫還差三分之壹才完成。
　　除此之外，有些畫板最上方還夾著壹張照片，媽媽以這些照片為摹本，把照片上的內容直接百分百還原在畫紙上。
　　這份功力，不愧是能獲得國際獎的大佬級畫家。
　　我走近了細看，發現那些夾在畫板最上方的照片大多數都是風景照，很少有拍人的。
　　忽然，我目光壹震，不可置信地走上前。
　　“這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我的生日照片？”
　　我有些震驚，照片中的我帶著壽星頭冠，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正在對著蛋糕上的蠟燭許願。
　　這是誰拍的？這是誰發給媽媽的？爺爺？奶奶？亦或是爸爸？
　　姑姑！肯定是姑姑！
　　我突然想起壹個最有可能的人，那就是我的姑姑楊雪！
　　她是全家和媽媽關系最好的人，肯定是她拍我的！
　　筆記電腦大小的畫板上，清晰地把照片中的我栩栩如生地復刻在紙上，每壹筆每壹畫，仿佛都很用心，等等，那是……我忽然註意到畫紙上有壹滴顏色略淺的痕跡，像是被水打濕幹涸之後的痕跡，雖然很難發現但由於我距離太近的緣故，還是註意到了。
　　那是媽媽的壹滴淚。驀然，我眼眶壹紅，胸口堵得發慌，仿佛有重若千斤的巨石壓在胸膛，令我窒息。
　　如果小時候我懂事壹點，在她剛離婚的壹兩年，對她每壹次的出現沒有那麽排斥，目光沒有那麽憎恨，態度沒有那麽冷漠的話……好像，錯的壹直都是我啊！
　　原來，她壹直都在默默關註我……
　　忽然覺得有些難受，早知道我不該上來的。
　　人有執念不可怕。
　　但可怕的是突然有壹天妳的執念瞬間崩塌！
　　這時，我註意到旁邊的幾個臥室也開著，裏面全都放得滿滿當當。
　　整個二樓竟然成了媽媽的“大畫室”。
　　攏共三個房間。
　　其中壹個四面墻壁都是衣櫃，上面掛著琳瑯滿目的衣服，有各種風格的古裝，也有很多知名動漫裏的ｃｏｓ服裝，而房中擺滿了各種造型的塑料模特，還有精美的手辦。
　　想必這間房專門放著媽媽畫畫的素材。
　　剩下兩間房，其中壹間放著大大小小的獎杯，獎狀，以及和許多衣著不凡的人的合影，記載著媽媽獲得的各種榮譽和高光時刻。
　　剩下壹間房則是壹排排書架，每格書架裏放的不是書，而是用相框裱起來的畫。
　　看得出來媽媽對這些畫很重視，每壹幅畫的相框都價值不菲，很貴重的樣子。
　　我抱著欣賞的想法觀摩著壹排排屬於媽媽的傑作，最後在其中壹忽然排止住了腳步。
　　瞪大的雙眼滿是復雜之色，身體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媽媽，她，竟然單獨用壹排書架置放了幾十個精美的相框。
　　而這些相框裏的畫，畫中人無壹不是我！
　　有我剛放學走出學校門口的，有我生日照的，有過年全家團聚的，有我去遊樂園玩的，從６歲到１６歲，從稚子到少年，每壹幅畫像是記錄著我的壹點壹滴。我竟然從未知道……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我覺得內心很是難受。
　　後悔、愧疚、自責……種種情緒包圍著我。
　　但內心深處又覺得壹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原來，在她的生命中，我壹直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她前天下午還把我的耳朵揪得那麽疼！
　　呵呵，嘴硬心軟的秦女士！
　　我嘟嘟嚷嚷著，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抹了抹不知什麽時候悄然滑下的眼淚，紅著眼走出了房間，心情沈重走下樓，腳下的步伐卻前所未有的輕快起來。
　　大不了以後少和媽媽頂嘴，讓著她壹點就是了。
　　我在心裏這樣想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內心的自責和愧疚。
　　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沒想到在二樓壹呆就是兩個多小時，我心事重重地回到沙發上，又發了壹會呆。
　　手機的電已經充滿了，本來中午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計劃著把李剛分享給我的小說看完，後面的肉戲才是高潮激情，但現在我壹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如果兩三個小時前沒有上二樓，沒有看見那些畫，也許我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地繼續看這本極其精彩的亂倫小說。
　　欲望是人與生具有的本能，但感情也是！
　　我很難懷著對媽媽的愧疚和自責及感動，去看這本小說，盡管它的內容很吸引人。
　　可能我現在進入了賢者狀態吧！
　　不但連小說，甚至對遊戲都失去了興趣。
　　現在我只想快點見到媽媽。
　　然後給她壹個大大的擁抱。
　　……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了整個下午的我，突然聽到了滴滴滴電子鎖識別成功的聲音，門被緩緩推開，露出壹道我思之如狂的倩影。
　　是媽媽！
　　我揉了揉通紅的雙眼，吸了吸鼻子，然後大步走了上去，媽媽正要坐在鞋櫃上換下高跟鞋，尚未彎腰坐下去便被撲上來的我緊緊摟住腰，腦袋靠著她的肩膀。我貪婪地聞著媽媽身上的香味混合著洗發水的味道，只覺得這壹刻死也值了。
　　被我緊緊抱住的媽媽嬌軀壹震，由於穿著高跟鞋的緣故，本就壹米七五的媽媽比我高出壹個頭，她下巴頂著我的頭頂，壹臉莫名其妙地開口，“楊浩，妳小子又要搞什麽飛機？”“嗯～”
　　我吸了吸鼻子，語氣深情地柔聲開口“我中午去二樓了，我都看到了。”媽媽聞言瞬間想到了什麽，也對我此時的舉動恍然大悟。
　　“行了，妳壹個大男生扭扭捏捏地像個什麽樣子。”媽媽語氣頓了頓，有些猶豫道：“別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啊！”“啊？妳不覺得感動嗎？”我靠著媽媽肩膀的腦袋偏了偏，擡頭壹臉郁悶地望著她，即便是這個死亡角度，媽媽的美也沒有任何死角，光滑如玉的下巴輕輕壹擡，本就優美的玉頸此時更加修長，宛如驕傲的白天鵝仰天而歌，微仰著腦袋的媽媽傲嬌道：“我才不感動，我只覺得妳好矯情！”我：????
　　我只好松開了媽媽，後退兩步，捂著胸口壹臉很痛苦的表情，指著她不由得悲憤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您的心是鐵打的吧？”“什麽跟什麽啊？”
　　媽媽見狀翻了個白眼兒，彎下腰坐到了鞋櫃上開始脫高跟鞋，壹邊還沒好氣地同我說道：“白居易要是活著，知道妳這麽用他的詩，非得被氣死。”我滿腹心事重重的情緒直接被媽媽鋼鐵直女般的操作沖得九霄雲散，心下再也沒了負擔，轉身腳步輕快地回到了沙發上準備玩手機。
　　當我目光瞥到茶幾上的快遞盒時，菊花突然壹緊，急忙小跑著進了臥室。
　　接著，砰的壹聲關上門。
　　不到壹分鐘，客廳中驀然響起媽媽又羞又惱的咆哮聲。
　　“楊浩，為什麽拆我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