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或者离开

袁炳发

都市生活

认识米雪是在啪啪斯酒吧的门前。
那天,我和一个外地来本市的编辑相约在啪啪斯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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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见或者离开 by 袁炳发

2018-5-26 06:02

  夜凉如水,我们都开始沉默。暗黑的幕布被天边的曙光撕去,天色好像在突然之间就大亮起来。不知不觉间,我和米雪在这个台阶上坐了已近四个小时了。我对米雪说:“你上楼吧,还能睡一会儿,白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米雪答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楼道。我站在那儿,听米雪上楼的声音。不一会儿,我看见米雪房间的灯亮了。又不一会儿,我看见米雪房间的灯灭了。

  站在楼下的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忧伤和落寞……3有些女孩子很傻,不管什么东西总是往脸上乱涂抹,米雪很聪明,她不做这样的傻事,从不施脂粉。米雪说:“用色彩掩盖自己面目的人,本身就是自己的底气不足,怕人家看自己的脸,而我呢,不这样,我是丑媳妇不怕见公婆,就这张脸爱看不看。”所以米雪的脸总是保持着自己的真实。所以我在米雪的脸上看到了纯情,看到了那种令男人心动的纯情。

  我被米雪迷住了,我喜欢上了米雪。常常在夜晚入睡前的那一段时间,我用想象来完成对米雪的思念。我想象自己吻了米雪的手,吻了她的脸,吻了她的唇及胸。我还想象,如果吻她时,最好是把她的舌头含在我的嘴里,久久地吮吸。这种想象是否低级下流,我不管,我自己从心理上得到了满足。如果没有这种想象的弥补,我想我会犯错误的,我会强奸米雪。走南闯北,接触过很多的女人,没有一个让我从生理上对她们产生犯罪的欲望。而米雪不同,米雪叫我犯罪的欲望简直是太强烈了。我感到了某种危险的逼近,便开始有意躲着米雪。我怕米雪受到我的伤害。我越是躲着米雪,米雪越是有电话打来约我见面。每当我说有事脱不开身时,这个率直的小丫头还在电话里拖着哭腔说:“你不陪我,谁陪啊?”

  听了米雪的话,我一下幸福起来,对着话筒说:“好,我下楼。”我下楼推开单元的门时,我惊讶了,我看见米雪就在我楼下的不远处站着。米雪见我出来,跑着迎向我,跑着时,米雪飞扬出的一身青春气息,让我满心的欢喜。跑近时,米雪停下,我拍了一下她的肩头,说:“傻丫头,怎么这样任性!”她低着头嘻嘻地笑了。

  和米雪在一起时,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情绪。我把自己当成是米雪的哥哥,这样想时,心里便没了杂念。我和米雪看过电影,逛过书店,最多的时候是在一起吃饭。那天我和米雪去一家米粉店,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偶尔还有雷声滚过,我发现米雪很不开心,半碗米粉还没有吃完时,她便把碗和吃碟都推到一旁哭了起来。米雪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哭。米雪哭的时候,我就搜肠刮肚地想笑话讲给她听。

  看见米雪哭,我说:“米雪,我给你讲一个笑话,笑话的名字叫海南酱油。”米雪停住哭,手抵下巴听我讲笑话。我给米雪讲的是一个男人阳痿的故事。一个有阳痿病的男人去海南出差,回来时买了一瓶壮阳药液。这个男人的自尊心很强,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是服了壮阳药液,才和她完成的性生活。于是,在海南男人买了一瓶海南酱油,把酱油倒掉之后,便把壮阳药液倒了进去。回到家,妻子见到后,埋怨他这么远带回一瓶海南酱油干吗?男人告诉妻子这是一瓶很高级的海南酱油,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能用。一天妻子在厨房煮挂面,用佐料时没有了酱油,妻子懒得下楼去买,就想起了丈夫的那瓶海南酱油,便找来倒进锅里一点,然后把挂面下进了锅里。挂面下进锅里后,妻子就昏倒在灶台边。我问米雪:“你说这位妻子为什么昏倒?”米雪反问我:“对呀!你说这位妻子为什么昏倒?”我说:“当然是面条的原因了。”米雪皱着眉,嘟囔道:“怪了,怎么会是面条的原因呢?”我说:“因为面条在锅里站起来了!”米雪还皱眉:“面条怎么会在锅里站起来?”

  米雪没笑,我知道米雪没有听懂这个笑话,当然我也就没有告诉她面条为什么会在锅里站起来的原因。米雪说:“这个笑话不好听,你再讲一个吧。”米雪不笑,我就得讲,每次都是这样,直到把米雪讲笑了,讲开心了,我才不讲。我就又继续给米雪讲。我讲一个主人养了一只公鸡和母鸡,平日里公鸡和母鸡住在一个窝里,相处极为和睦,从不斗架。突然有一天,主人发现公鸡和母鸡在院子里斗起架来,而且斗得不可开交。主人有些莫名其妙,两个鸡平时相处及好,怎么说斗就斗起架来了呢?还斗得那么凶。斗着时,公鸡的双眼还时不时地、恶狠狠地瞪着鸡窝。主人走近鸡窝前探头看了一眼后,一下就明白了公鸡和母鸡斗架的原因。米雪问:“什么原因?”我答:“主人在鸡窝里发现了一个鸭蛋。”米雪这次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有一个星期天,一个作家朋友请我到满福楼海鲜坊吃海鲜。我带了米雪同去。那天米雪穿一双白色的平底凉皮鞋,牛仔短裤,白色无袖T恤,看着很像一个十四五岁的中学生。我给朋友介绍米雪是我妹妹。朋友问米雪:“十几岁了?”我代米雪答:“十四岁了。”朋友又问:“读初几了?”我又代答:“初二刚毕业。”米雪低着头“哧哧”地笑。我对朋友说:“烦不烦呀!请吃饭就是吃饭,干吗这么刨根问底。”朋友听了,站着哈腰,拿着一瓶啤酒对我说:“对,对,喝酒——”朋友把酒字的余音拉得很长,听着挺幽默的。我们喝着酒时,朋友和我们谈最近他写的一篇小说。这篇小说有一个女主人公,长得人高马大,绰号叫“大河马”。“大河马”在菜市场卖猪肠子发了家后,把原配丈夫给蹬了,然后养了一个小白脸。“大河马”每晚都把小白脸折磨得死去活来,小白脸就有些承受不住,想离开她。“大河马”就威胁小白脸,你要离开我,我就花钱找人把你废了。小白脸惧怕了,便没有离开“大河马”,每天仍然忍受痛苦不堪的折磨。

  听完朋友的叙述,我感觉到这是个非常沉重的主题,有些人在金钱面前就是一条狗,一条不会咬人的狗。沉默了一会儿,朋友又继续张罗着喝酒。酒后,我打车送米雪。到米雪的楼下时,米雪让我到她住的房子里坐一会。这是米雪第一次主动让我到她的房子里坐一会。我和米雪上了楼,进了米雪的房子。米雪的房子不是很大,房间的各个角落几乎是堆满了书。在米雪床头的上方,吊着几朵塑料的向日葵。米雪说她喜欢梵高。米雪给我倒了一杯凉开水。我把水喝尽之后,发现米雪站在书柜旁翻看一本杂志。我走过去,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米雪这次没有拒绝,而是积极配合地转过头把脸送进了我的掌中。我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然后我们的身体像是在响应召唤,迅速拥抱在了一起。

  我们走向了那张床。在梵高的向日葵下,我终于很真实地吻了米雪。而且也真实地把她的舌头含在了我的嘴里。米雪双手抱着我,胸紧紧地顶着我的胸,舌头呈软绵状态在我的嘴里无限柔情地缠绕着。在米雪的这张床上,我体现了人生的至爱。那一刻,仿佛是水与火的撞击,我感觉在波峰浪谷间被抛起抛下,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轻灵地飘荡起来。这是一个幸福的日子,让我记住一生。我身下的米雪哭了。我拼命吮吸从她眼眶中滑落的泪水,我越是吮吸,泪水越是汹涌而出。哭着时,米雪对我说:“你是我接受的第二个男人。”我对米雪说:“我和几个女人做过爱,如果从爱情的意义上讲,你是我的第一个。”当时,米雪听了我的话后,很激动地抱住了我。那天,我陪了米雪一夜,那一夜,是我漂泊到这个城市以后最幸福的一夜。因为米雪,我知道了生命的意义,也知道了应该怎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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