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海陵纵欲亡身 by 明·无遮道人编次
2018-5-27 06:01
一日,哈密都卢袖了一本春意画儿,到弥勒房中,排在桌上,指点与弥勒看。弥勒细细看了几页,便问哈密都卢曰:“这画儿倒画得好,你在那里拿来的?”哈密都卢曰:“是我买来的。”弥勒曰:“叫做恁么名色?”哈密都卢曰:“这画儿,叫做风流绝畅。”弥勒便指着画的阳物问曰:“这是何物?”哈密都卢曰:“是男子的尿虫。”又指画的阴物问曰:“这是何物?”哈密都卢曰:“是女子的尿虫。”弥勒惊问曰:“男女的尿虫,原来如此不同的。”又指着那接唇的问曰:“这两个嘴对嘴,做些恁么?”哈密都卢曰:“这个叫做亲嘴。他两个你心里有了我,我心里有了你,一时间遇着,不能够把尿虫便肏进去。先搂做一块,亲个嘴,把舌头你吐在我口里,我吐在你口里,大家吮咂一番,见得两边情意,所谓香喷喷舌尖齐吐也。”
说毕,就伸手去搂了弥勒的脖子,与他亲一个嘴。那弥勒也不拒他,他便把舌尖吐到弥勒口里,要弥勒吮咂。弥勒便含着他舌尖,只不吮咂。哈密都卢曰:“你也把舌尖吐到我口里来。”弥勒笑曰:“你的口有些臭,我若吐过舌尖,连我的口也臭了。”哈密都卢见弥勒说话知音,连忙把手插入他的腰间,去解他的绣裈。弥勒才推他在半边,问曰:“你这只手,将欲何为?”哈密都卢绐之曰:“你的尿虫不知像画儿上画的那一件,我故此要摸一摸看。”弥勒笑曰:“你且说你的尿虫像画儿上那一件?”哈密都卢指着画的阳物曰:“我尿虫与这个是一般的。”弥勒便指着画的阴物曰:“我尿虫也与这个是一般的,只没有傍边这许多毛。”哈密都卢假作不信曰:“难道有这般巧事,我和你都像这画儿上的。”弥勒笑曰:“我自不说谎,只怕你的话是哄我。”哈密都卢曰:“我不哄你,你过来看,就见明白了。”乃立而溺于庭中。弥勒趋而视之,果然哈密都卢自脐以下,有一物翘突而出,大若笔冒,长逾二寸,不觉掩口而笑。哈密都卢曰:“奚为而笑?”弥勒曰:“尔言果是不诬。只是看了这条物事,觉得好笑。”哈密都卢曰:“你不要笑,且把你的尿虫也与我看个明白,才见你的老实。”弥勒羞涩不肯,哈密都卢再三强之。弥勒乃蹲踞而溺,其声滋滋,如秋蝉之鸣;其溅纷纷,如瀑布之倾。哈密都卢俯而视之,彼此皆笑。
弥勒溺已,哈密都卢挽其手曰:“尿虫尿虫,画儿相同。和你试试,才见成功。”弥勒曰:“你这般学掉文袋的说话,我实是不省得。”哈密都卢笑曰:“你聪明一世,懵懂一时。我把这话儿明白说与你听,你依我也不依?”弥勒也笑曰:“说得是便依着你,说得不中听,把你打上一顿耳刮子,你也不要怪我。”哈密都卢笑曰:“我的虫突而尖锋,圆而中通,形状崛强,无地可容。尔的虫中劈而缝,内窅而红。以我之虫,投入其中,庶缝合而不空。”弥勒笑而不答。哈密都卢遂强之偃仰于塌上,解其绣裈而摩弄之。但见凤头双履,尖趫下垂,一沟中分。两颅隆起,花心红吐,软滑如脂。当其方溺之余,滴沥犹润。乃乘其润而挺腰肏之,殊不生涩。弥勒皱眉作楚,似不能堪。哈密都卢问曰:“肏进何如?”弥勒曰:“有若肉中着针刺,颇不快人。”哈密都卢又抵进少许。弥勒曰:“刺进太深,痛不可当。”哈密都卢乃迭进迭出,慢摇不止。弥勒益觉疼痛,不得已,以玉臂勾住其颈,不使颠动,曰:“内中痛急,哥且弗遥”哈密都卢遂偎其脸而偃于身上,不复抽送。未及半晌,渐觉阴中滑落。哈密都卢遂耸身一抵,直尽至根,不留毫发。弥勒觉其中之迸急也,急侧身措出之曰:“哥何欺我?”哈密都卢曰:“我何欺?”弥勒曰:“哥既不摇,复狠抵入,岂不欺我?”哈密都卢曰:“非敢欺也,见可而进,师之道也。”弥勒曰:“哥见可而进,我宁不知难而退乎?”相笑而起。弥勒虽觉阴中热痛,而喜气溢于眉宇。嗣是而后,日与哈密都卢随地戏谑,渐渐滑透有趣,骨爽形酥,无复昔之皱眉矣。
一日,弥勒凭栏独立,自觉无聊,回念与哈密都卢之事,不觉失笑。忽哈密都卢突至其后,抱持之曰:“尔何好笑?得无有所思乎?”弥勒曰:“我形如槁木,心若死灰,且不尔思,宁有他想?”哈密都卢讯之曰:“尔身静矣,尔心纷矣。以至纷之心,摄至静之身,身其如心何?”弥勒莞然曰:“尔身躁动,尔心交驰。以交驰之心,当躁动之身,心其如身何?”哈密都卢笑曰:“我身不动,因尔而动。我心不驰,思尔便驰。我这一个身,一个心,只当卖了与你一般。你须出些价钱与我,省得人骂我是白切牛屄的蛮子。”弥勒答曰:“我也没有银钱,你也没有斤两。今朝打发出门,省得人骂我是白弄牛膫的花娘。”两个笑说了一回,便靠着栏杆,侮弄一个金鸡独立,方才歇手。看官听说,这哈密都卢不过是十 二三岁的孩子,如何晓得这般做作?只因这些骚达子,干事不瞒着儿女,他又伶俐老到,看得惯熟了。故此去街坊上买了几本春意书儿,藏在裈子里来,骗上了弥勒。
光阴荏苒,约摸有一年多光景。一日也是合当败露,弥勒正在房中洗浴,忘记上了门闩。恰好哈密都卢闯进房来,弥勒忙忙叫他回去,说娘要来看添汤。那哈密都卢见弥勒雪白身子,在那浴盆中,有如玉柱一般,欢喜得了不得,偏要共盆洗裕弥勒嚷曰:“猝有人来,岂不羞死。”哈密都卢弄硬阳物曰:“嫣然玉箸,插入银河,水溢蓝桥,谁不欣赏。偏你这般不识趣味。”弥勒苦不肯从,正在拗执喧闹,其母突至,哈密都卢乘间逸去。母大怒,将弥勒痛箠戒训,关防严密,再不得与哈密都卢绸缪欢狎。倏经天德二年,弥勒年已逾笄。因思哈密都卢,眉间时有愁态。迫而视之,云鬟奇冶,粉黛鲜妍,俨若病心西子,见者更加啧啧。海陵闻其美也,使礼部侍郎迪辇阿不取之于汴京。
迪辇阿不者,华言萧拱也,为弥勒女兄择特懒之夫,年芳艾,秀色可养。一见弥勒,便动淫心,惧惮海陵,强自沮遏。不意弥勒久别哈密都卢,欲火甚热,见迪辇阿不生得妖好标致,装里清艳不群,心里便有几分爱他。只是船只各居,难以通情达意。弥勒遂心生一计,诈言鬼魅相侵,夜半辄喊叫不止,相从诸婢无可奈何,只得请迪辇阿不同舟共济,果尔寂然。从婢实不察其隐衷也。于是眉目相调,情兴如火,彼此俱不能遏。遇晚便同席饮食,谑浪无所不至。幸不及于乱者,迪辇阿不谓弥勒真处子,恐点被其躯,海陵见罪故耳。一晚维舟傍岸,大雨倾盆,两下正欲安眠,忽闻歌声聒耳。迪辇阿不虑有穿窬,坐而听之,乃岸上更夫倡和山歌。歌云:
雨落沉沉不见天,八哥儿飞到画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