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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金海陵纵欲亡身 by 明·无遮道人编次

2018-5-27 06:01

  其妹余都,牌印松古刺妻也。海陵尝私之,谓之曰:“汝貌虽不扬,而肌肤洁白可爱,胜莎里古真多矣。”余都恚曰:“古真既有貌,陛下何不易其肌肤,作一全人。”海陵曰:“我又不是阎罗天子,安能取彼易此。”余都曰:“从今以后,妾不敢复承幸御矣。”海陵慰之曰:“前言戏之耳,汝毋以我言为实,而生怨恚也。”进封寿阳县主,出人贵妃位。又使内哥召什古出人昭妃位。

  什古者,将军瓦刺哈迷妻也。瓦刺哈迷丰躯伟干,长九尺,有奇力,能扛鼎,气可吞牛。其阳极壮健奓阔,自根至顶,有筋劲起,如蚯蚓胀突,极天下之眩一夕常淫二三姬,不则满身抽彻难熬,必提采重物,以泄其气。每与什古交合,什古酥快娇颤,暝目欲死。后因瓦刺哈迷从征阵亡,什古欲火延烧,遂与门下少年相通。初合之夕,此小彼宽,竟不畅意。少年乃觅淫药敷之,虽不及瓦刺哈迷之奓阔胀突,而坚热如火,一接至通宵不倦。什主笑曰:“今日差强人意。”后有知之者,遂嘲少年为差强人以笑。

  海陵闻什古之善嬲也,遂使内哥传语什古曰:“尔风流跌宕,冠绝一时。然沉溺下膫,未见风流元帅,岂不处负此生。主上阳尊九五,杰出大膫。尔诚高发屄风,宏张水碓,渰没得大膫缩首,阳气潜藏,才见尔之手段。”什主笑曰:“主上虽雄,谅不能敌瓦刺哈迷之半,况且后宫森列,何必召妾。”内哥强之曰:“主上一怒,九族皆诛。尔惜一往,宁害九族。”

  什古不得已,乃人宫焉。海陵乘其未至,先于小殿煖位,置琴阮其中。什古来朝,见礼毕,海陵携其手坐于膝上,调琴拨阮,以悦其心,进封昭宁公主。逎检洞房春意一册,戏之曰:“朕今宵与汝将此二十四势,鏖战一番,汝不惧否?”古主笑曰:“陛下欲阵而后战耶?战而后阵耶?”海陵曰:“得人则野战亦佳,不得人阵亦徒然耳。”乃挽什古登床,作观音出身之势。一个逞风月之高标,一进一退,觉春怀之少畅;一个鼓雨云之豪兴,不缓不急,觉情趣之愈浓。什古兴致方来,海陵乃转什古身,屈足侧卧,作隔山取火之势。复以双手探摹其乳,作羔羊跪乳之势。什古曰:“兴颇来矣,愿急为之。”海陵曰:“汉家自有制度,且缓且缓。”什古情急,不能禁制,逎以身慢慢挺海陵百提。海陵亦慢慢迎曳数百合,又扶什古仆卧于上,效颠鸾倒凤之形,令什古以牝户紧压数百合。复托什古直身并坐,变作并蒂芙蓉,摇拽百合。又挽什古低首,贴胸接唇,上动下拽,作对镜梳妆之势。正所谓:学舞柔姿惊掠燕,偷眠弱态引流莺也。

  顷之,合抱什古侧卧,以阳物投纳其牝户中,谓之曰:“此比目鱼势也。”什古见阳物入户不动,戏曰:“毋乃是涸辙鱼耶?何故不跳跃也?”海陵笑曰:“鱼以得水而活,少待水至,自洋洋逝矣。”已而,什古牝内热作,淫液横流。海陵曰:“水至矣,鱼得生矣。”转身摇曳百提,作金鲤冲波之势。又取绢帕拭其淫液,提其双手于顶,效龙飞凤舞之形,挺阳物入其温窝之处,缓缓把鼓。什古牝中淫气蒸融,津液滋滴,四肢软散,百体昏酥。海陵始少息而卧,什古抱持之曰:“陛下可谓善战矣,第恨具少弱耳。”海陵恧然曰:“瓦刺哈迷之具何如?”什古曰:“大异于是。”海陵不悦曰:“汝齿长矣,汝色衰矣。朕不弃汝,汝之大幸,何得云尔?”什古媿恨而罢。翌日出宫,潜以其状语少年曰:“帝之交合,果有传授,非空构也。”少年不谨,以其语泄之于人,人笑谓少年曰:“帝今作差强人矣。”

  奈刺忽者,蒲只哈刺赤女也。修美洁白,见者无不啧啧。及笄,嫁于节度使张定安为妻。定安为海陵表兄,海陵未冠时,常过定安家嬉戏,即与奈刺忽同席接谈,谑笑竟日,定安不之禁也。无何,张定安受熙宗命,出使于宋,知未即归也,濒行时,乃嘱海陵曰:“不才远使异国,未卜归期。家中百凡事务,仗贤弟为我一经理。倘或往来不便,我书房虽小,尽自净洁,即于此安歇可也。勿负我言。”海陵唯唯承命。定安行后,海陵果时时往候奈刺忽,与之整理门户,调剂世棼。内外大小,咸称其才。

  一日,海陵正和奈刺忽在后轩说话,只见天下大雪,奈刺忽急簇火热酒以待之。对饮之际,海陵意欲誂奈刺忽也,数以目视之,奈刺忽低头别视而笑。海陵佯惊曰:“天上怎的下这一块红云?”奈刺忽惊问曰:“在那里?”举头看雪,又相视而笑,海陵知其可动也。言酒噤,令侍婢另镟热酒来。侍婢转身往厨下去,海陵四顾无人,便悄悄问曰:“如此大雪,哥哥不在家中,嫂嫂夜间叫谁人搿足?”奈刺忽笑曰:“没有那个,只靠着一个汤婆子。”海陵曰:“用汤婆子极不爽快的。初然放在被里,过于太热。过得半夜,就没有暖气了。怎么比得人搿着脚,又不热又不冷的快活。”奈刺忽曰:“你哥哥不在家,我独自一个冷不过,没奈何了,只得用他。”海陵听这话儿有些着肉,便伸手去奈刺忽肩膀上一把曰:“嫂嫂脚后便有了汤婆子,这两个肩头夜间寒冷时,那个与嫂嫂塞一塞被角?”奈刺忽低头笑曰:“便是这肩胛,夜间冷的苦。”海陵曰:“嫂嫂何不叫一个丫鬟搿一搿足,又好塞得肩头。”奈刺忽曰:“我眼里看不得这般肮脏的人。”

  誂话未了,只见侍女捧着一壶热酒走来了。海陵便对着奈刺忽笑一声曰:“酒便热了,这菜儿冷得紧,怎么吃得,叫丫鬟也拿去热一热来。”奈刺忽瞧着海陵的意思,便叫丫鬟:“拿桌上的菜儿去热,连酒都拿去,放在酒炉上,待菜儿热了,一同拿来。只要他热得紧,便迟来些也不妨。你们不要性急。把菜儿热得烟火气了。”那侍女搬得酒菜去了。海陵便挨到奈刺忽身边曰:“我独自一个坐着甚冷,同嫂嫂挨坐坐儿何如?”奈刺忽曰:“这个却使不得。你是叔,我是嫂,我不是你的影人儿,怎好与你并肩坐。”海陵曰:“男子妇人同坐做一块,虽要惹人笑话,讲是非。我和你是叔嫂,原系一家人,若是并肩同坐,才是日亲日近的意思。况且这般雪天,你冷我冷,挨坐了便不冷,又是嫂溺手援行权的去处。”奈刺忽曰:“我不读书,不晓得这许多道理。你是读书人,说来一定不差的。只是你须要君君子子坐着,不要像那沐猴而冠,动手动脚的不尊重便了。”

  奈刺忽这一句,分明是叫海陵去惹他。海陵便挨着他身子坐下,用裈子搭在奈刺忽肩胛上,曰:“嫂嫂肩头冷,我把袖子替嫂嫂遮一遮,好么?”奈刺忽笑曰:“我的肩头冷,干叔叔甚事?”海陵曰:“我和嫂嫂沾亲带骨,你的肩头冷,连我的肩头也隐隐的冷,所以要替嫂嫂遮一遮。”奈刺忽又笑曰:“你也忒好扯。我和你哥哥沾亲带骨,与你有恁么亲?带恁么骨?”海陵笑曰:“嫂嫂,你一发说的不是了。我哥哥临行,将家中事物都托在我身上,难道倒不把嫂嫂托在我身上。既是哥哥把嫂嫂托与我,我就与嫂嫂沾亲带骨了。”奈刺忽曰:“你说便说得是,我只是不理你。”海陵又忙忙的把自家脸去贴着奈刺忽的脸,曰:“莫不嫂嫂的脸有些冷?”奈刺忽推开他曰:“叔叔放尊重些,不要这般没礼。”海陵见他这般光景,便双膝跪下曰:“望嫂嫂看觑小叔。”奈刺忽连慌的搂海陵起来,亲一个嘴曰:“我倒不晓得叔叔这般热心。”两个就搂进房中,和衣干了一回。说话的为何这般说得快煞,那侍女们去热酒菜,不消多时。他两个言三语四,又誂了一会,怎么的又干得了,不撞见人来。原来他两个都是有心的,只是海陵恐怕奈刺忽撇清,叫将起来。奈刺忽又恐怕海陵年纪小,不晓得干这桩事,故此多誂了一会。侍女们见海陵与奈刺忽眉来眼去,已瞧有七八分在肚里,只不敢点被。后来见海陵叫他们去烫酒,他们便迟来些。及至酒热了拿来,奈刺忽又分付去热菜,只要热得紧,不要性急。故此他们多在厨下耽阁了一会。他两个出得房来,依先坐在那里,计较说,晚上怎得做一处睡才好。海陵曰:“丫鬟们平在那里睡的?”奈刺忽曰:“都在两边小房内安宿,只有这小丫头阿哈素在我床前睡,他年纪小得紧,睡卧不知颠倒的,就是我和你干事,他也不晓得。只是你怎么样计较,进得我房来。”海陵曰:“这也不打紧,我自有计较,嫂嫂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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