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鳳嘲凰

修真武俠

武周。
寧州,東陽郡,瑯瑜縣北。
青山朦朧,雲煙縹緲,遠望走勢起伏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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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二章 天下大亂,大劫開啟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by 鳳嘲凰

2023-9-11 22:23

  時過寅時,日夜交替。
  聞仲忠心耿耿立於殿前,扮演著守門員、掌門人壹類的角色,望著手中金光閃閃的打王金鞭,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
  聞仲三朝元老,在紂王祖父時期就是朝中重臣,鎮朝歌江山,穩殷商氣運。先王任命他為托孤大臣,賜下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是朝堂上唯壹能壓住紂王的存在。
  原本是這樣子的。
  現在不行了,打王金鞭燙手,每每握著它,聞仲都覺得自己像極了不忠不孝之輩。
  不忠暫且不說,不孝是真的不孝,壹鞭子掄過去,打的可是他尋歡作樂的師公啊!
  天色漸亮,兩道仙光聯袂而去。
  陸北伸著懶腰走出殿外,壹步三打晃,嘀咕著妖女好生磨人,害得他老腰都快折了。
  正提著褲腰帶,兩步後撞見了手捧金鞭的聞仲,樂道:“太師,妳怎麽還在這,舟車勞頓不曾回府休息?”
  “臣,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下次別等了,有什麽軍情直接稟報就是,之前妳也看到了,屋裏沒外人。”陸北樂呵呵對聞仲齜牙,後者面如重棗,眉似臥槽,打王金鞭越發燙手。
  他愧對先王厚望,這條打王金鞭怕是要就此塵封吃灰,再無用武之地了。
  也不盡然,似那費仲、尤渾之流,沒事還可以抽兩下。
  “行了,今兒個就到這了,孤與妳師尊、師叔商討要事,神困體乏,該去王後寢宮蓄銳了。”陸北揮揮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中宮方向走去。
  按日程表,姜王後約了黃貴妃在中宮賞花,黃妃會夜宿中宮,這對組合他壹次都沒缺席過,今天也不會例外。
  “陛下!”
  聞仲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忠義直言:“時至卯時,陛下該上早朝了。”
  此時正值金烏破曉,旭日冉冉初升的時刻,文武百官於龍德殿外排隊,等著今天的早朝。
  “早朝是哪位美人?”
  “……”
  聞仲臉色通紅,氣的,咬牙切齒瞪大眼睛,被陸北壹瞪,瞬間就泄氣了。
  不服軟沒辦法,於朝堂之上,二人是君臣關系,處方外之地,二人是師徒關系,只靠壹根打王金鞭他支棱不起來。
  此時的聞仲還不知曉,他面前站著的陸北,不僅僅是大王和師公,還是截教二教主,處方外之地也是他頂頭上司。
  “陛下,老臣準備在朝堂上匯報北海之事,事關重大,臣子無法做主,必須由陛下拿個章程。”
  “商容、比幹再加妳,三個托孤大臣都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
  “不能為君分憂,孤要妳們何用!”
  “……”
  聞仲不敢吱聲,只得點頭稱是。
  最終,在聞仲求爺爺拜奶奶奶的份上,陸北賣三朝元老壹個面子,委屈自己上了今天的早朝。
  “太師先去龍德殿,孤要沐浴更衣,妳看我胸口和臉上的唇印,都是妳師尊金……太師,孤話還沒說完呢,妳跑什麽跑。”
  “哼,壹把年紀還跑這麽快,撲街撲死妳!”
  ……
  龍德殿。
  金階玉臺,珠簾高卷,寶扇蘭麝,寶相萬千。
  文武百官於殿外等候召見,君王可以不上朝,臣子不能缺勤,哪怕每天打卡都見不到領導,規矩就是這個規矩。
  聞仲班師回朝,文武百官紛紛圍上前,恭維之聲不絕於耳,便是費仲、尤渾也刷了下臉。
  沒辦法,打王金鞭看著怪嚇人的。
  “太師,昨日妳匆匆入宮,可有什麽說法?”
  商容等人逮著聞仲,得知大王今日會上朝,壹個個精神振奮,對聞仲更為贊嘆,紛紛不吝華麗贊美辭藻。
  太師班師回朝,闖入後宮壹番訓斥,讓大王缺席八年之後破天荒上了次早朝。
  看看,這就叫定海神針!
  他哪裏是殷商太師,分明是殷商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太師來了,朝歌太平了,太師來了,青天就有了!
  聞仲沈默,別吹了,哪有什麽壹番訓斥,他當時站墻角,見大王和美人胡作非為,屁都沒敢放壹個。
  求了半天,就差抱住師公大腿嚎嚎大哭,這才求來壹個早朝。
  “太師,為何這般悶悶不樂,可是心憂朝堂?”
  “太師無慮也,吾等有太師為主心骨,自可重扶社稷,再立朝綱,使大王親賢臣而遠美人,自此朝歌風調雨順,天下百姓富足安樂。”
  聞仲繼續沈默,有沒有壹種可能,美人瞪壹眼,他就得乖乖跪下?
  “汝等且看,太師手中這柄打王金鞭。”
  “好鞭,好鞭啊!”
  “八面玲瓏,中柱如月,真神鞭也!”
  聞仲啥也沒說,打王金鞭太燙手,以前拿著四處溜達可還行,現在整壹個匹夫懷璧,待會兒上朝他就求大王賜個新名,以後甭打王了,就叫打臣金鞭。
  聞仲也的確是這麽做的,等陸北精神不振上朝,打著哈欠來壹句‘有奏出班,無事散朝’,當即挺身而出,在群臣高度期待地矚目下,啪嘰跪倒,乖巧求旨給打王金鞭換了個名兒。
  就這?xN
  殿中哀嚎遍野,想不到聞仲這濃眉三眼的家夥也墮落了。
  ……
  又是壹年春來到,四海升平,天下無事。
  也不是壹點事情沒有,比如北地,崇侯虎和崇黑虎這倆兄弟有點不對付,矛盾與日激增,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
  聞仲班師回朝的時候,將駐守北地的大權委托崇黑虎,後者熟讀兵法,武藝不凡,更兼道術傍身,是個合格的鎮邊大將。
  如此壹來,北伯侯崇侯虎的權力便被削弱,加之弟弟平定北海之亂有功,文治武功的名望遠在他之上。
  坊間有謠言,大王欲撤掉崇侯虎的王位,扶植崇黑虎上位。
  對崇家而言,兄弟倆誰上都壹樣,但對崇侯虎和其捆綁的勢力而言,這無疑是個天大噩耗。
  崇黑虎深受太師聞仲賞識,聞仲權傾朝野,由他開口,北伯侯從大哥變成弟弟輕而易舉。
  也不奪妳崇家的王位,換個妳本家兄弟,僅此而已。
  不論謠言是真是假,崇侯虎都急了,死命上書朝歌大表忠心,另有金銀財寶,奇珍物件源源不斷。
  東南兩地相安無事,西岐那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望之十分平和。
  年初的時候,西伯侯姬昌做了個噩夢,有虎生雙翼撲入中軍帳中。
  百思不得其解。
  虎生雙翼,虎生雙翼,難不成朝歌的武成王黃飛虎要來投奔他?
  武成王在朝歌過得好好的,妹妹黃貴妃深受大王寵愛,瘋了才會過來給他當小弟,這個夢顯然另有深意。
  姬昌老神棍了,解夢是把好手,當即蔔卦求解。
  虎父無犬子,他有個兒子叫姬旦,解夢比他還厲害,是曹丞相最仰慕的偶像,粉絲行為上升到偶像,便有了夢中殺人的典故。
  沒錯,就是這樣。
  言歸正傳,姬昌蔔卦是把好手,算得渭河磻溪有大賢,虎生雙翼是為飛熊,他老姬家將有壹位王佐之臣。
  樂.JPG
  事不宜遲,姬昌火速奔赴磻溪,見到了這位大冬天還在釣魚的大賢。
  然後就樂不出來了,直鉤無餌,仿佛在哪見過。
  第壹次見直鉤無餌,姬昌震驚之中推崇備至,第二次……也還行吧,這老頭模仿大王還挺像那麽壹回事。
  姬昌的內心毫無波瀾,姜子牙出師不利,第壹次見面沒能鎮住場子,給姬昌留下了壹個畫虎類犬的印象。
  好在問題不大,在姬昌心裏,紂王地位極高。
  人言紂王昏庸,姬昌並不這麽認為,同樣是君主,他這個小君王深知朝堂上的難處。
  紂王離朝七八年,仍能將朝堂打造鐵桶壹塊,對權勢和人心的把控都是頂級,他有心去學,始終不得其中要領,越發覺得紂王高深莫測。
  震驚,推崇,畏懼。
  指望姬昌舉起造反的大旗,是沒可能了。
  同理,身為太子的伯邑考也對紂王深感欽佩,擺事實講道理,他的太子之位穩如老狗,全賴紂王賞識,便是投桃報李也該忠心耿耿。
  姜子牙入西岐拜相,擠下了姬發,前者為左相,後者為右相,本應矛盾重重,結果相處融洽,為姬昌左膀右臂,省去了他不少勞心勞力。
  然後太子伯邑考就沒啥事了,小日子非常清閑,他大抵是覺得自己穩了,故而不爭不搶,閑暇之余釣釣魚、撫撫琴,偶爾下鄉種地體驗壹下民間疾苦。
  是個好君主,很善良。
  可惜,他太善良了。
  今年,西岐國泰民安,形勢壹片大好,姬昌的身子骨壹日不如壹日,他自知大限將至,命太子伯邑考去朝歌覲見,拜王正式成為西伯侯。
  伯邑考沒有多想,樂呵呵點齊諸多珍寶,十位美人,去往朝歌拜見大王。
  其中有西岐三寶,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
  原本的時間線上,伯邑考此行去朝歌,是為了當質子,換被囚禁七年的姬昌回家,故而愁眉不展,已經做好了終生無法返回西岐的準備。
  現在嘛,壹路上都在樂。
  大王仁慈,父善弟謙,他的王位穩到不能再穩,只能老父親壹命嗚呼,西岐就該他當家做主。
  這話聽著有點不孝,但姬昌出了名的長壽,伯邑考壹等就是幾十年,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天,沒有壹路載歌載舞,已經是孝道天花板級別的人物了。
  車馬過五關,入朝歌。
  伯邑考入宮獻寶,陸北於顯慶殿筵宴款待,以示自己對這位小弟的期許。
  伯邑考是西岐出了名的美男,長得那叫嘿,大姑娘小媳婦見了合不攏腿的那種,壹張陌生的臉,陸北沒見過,加之比他差了十萬八千裏也就沒怎麽細看。
  出席酒宴的另有姜王後,這幾年因為夫君美人太多,在外面養了好些個小老婆,深知醋中三味,漸漸變得有些強勢起來。
  很好,她壹瞪眼,陸北更興奮了。
  陸北見十位美人個個姿色不俗,大手壹揮,直接賞賜給了伯邑考,讓他勤加努力,莫要被自己的老父親比了下去。
  姜王後臉色好轉,默默為夫君斟酒。
  伯邑考深得帝心,倍感榮幸,獻上西岐三寶,又取出寶琴,願獻藝為大王助興下酒。
  他是未來的西伯侯,此舉多少有些自貶身價,但也彰顯了他的忠誠,陸北沒有拒絕,讓其當場獻藝。
  琴聲悠揚,君臣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伴著琴聲而舞的白面猿猴突然發難,齜牙咧嘴朝姜王後撲去。
  嘭!
  壹聲巨響,白面猿猴消失無蹤。
  陸北收回拳頭,安撫懷中發妻,讓其不要驚慌,有他在,沒人敢造次。
  “無事,接著奏樂,接著舞。”
  接著奏樂接著舞是不可能了,伯邑考跪地請罪,臉色壹片蒼白。
  獻寶時,他對白面猿猴大吹特吹,稱其能舞大曲八百,小曲三千,更有掌中飛舞的輕盈能耐。
  不只如此,白面猿猴還有修為在身,善看人間妖魅,能辨邪祟所化的美人。
  對著王後壹通齜牙咧嘴,還沖過去使出了瘋狂亂抓,擺明了是說王後是妖物所化。
  完蛋,粗大事了!
  伯邑考滑跪飛快,連連請罪只說自己此前胡言亂語,犯了欺君和沖撞王駕的大罪。
  姜王後亦有壹肚子委屈,好端端的,她怎麽就成妖女了。
  妳這張臉原本就是妖女,還是妖神級別的頂級血脈。
  陸北心下吐槽,就霄哥這張臉,別說不是妖女,她就是,陸北也心甘情願被其迷惑。
  明人不說暗話,早早讓霄哥演妲己,而不是什麽狐二、狐三,商容、比幹的腦袋早就沒了,鹿臺和摘星樓也早就建起來了。
  “吾妻勿惱,區區壹個畜生,他懂什麽妖邪,莫說妳不是,妳便是,孤亦對妳壹心壹意。”陸北是懂撩妹的,壹番話聽得王後芳心大悅,美眸流波盡顯嫵媚。
  壹心壹意是不可能的,擺明了是說謊,姜王後心裏有數,畢竟夫君在外面有多少個情人,她至今還沒數清楚。
  是不是說謊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北願意說,她也喜歡聽。
  下方,伯邑考還在叩首,陸北望之搖頭:“愛卿平身,且起來吧,壹個畜生罷了,影響不了妳我之間的君臣之誼,下次再有獻禮,送些金銀之類的死物便是。”
  伯邑考淚流滿面,連連謝恩,以後誰敢在他面前說紂王的壞話,就是和他姬家過不去。
  “說起來,愛卿這次來朝歌,略有倉促,西岐那邊,妳繼位的準備都妥當了嗎?”
  “有賢弟和姜丞相操辦,他二人主持大局,無憂也。”
  “……”
  怎麽說呢,妳小子開心就好。
  陸北翻翻白眼,他不是挑撥離間的人,實在是伯邑考過於天真,他命人將剩下兩件寶物呈上來。
  “愛卿,妳說這七香車是軒轅皇帝大破蚩尤時留下來的寶物,無需韁繩牛馬,人只要坐在上面,此車便有感應,隨心所欲前進後退?”
  “臣不敢妄言。”
  “那好,妳坐上去演示壹遍。”
  陸北攬著發妻,坐等樂子上演,姜王後壹邊好奇看去,壹邊將杯中酒水遞在夫君嘴邊。
  陸北不依,小聲說了壹句,姜王後臉色羞紅,堅決不肯。
  上次的進口酒水就妳喝得最多,黃貴妃都沒撈著幾口,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好害臊的。
  沒辦法,王後要母儀天下,人前必須端莊大方,否則她和妖女有什麽分別,陸北退而求次,只能等邊上沒人的時候再說了。
  嗯,這次也把黃貴妃叫過來,壹家人就應該團團圓圓。
  另壹邊,伯邑考在七香車上滿頭大汗,本該如臂使指的七香車,此刻壹動不動,糞車沒了輪,就壹臭架子,哪還有軒轅皇帝乘之大破蚩尤時的風采。
  “陛,陛下……”
  伯邑考癱倒跪地,當場淚奔,滿腹冤屈,只覺今日小命不保。
  “妳也莫要難過,所謂權力之爭,古往今來大抵如此,孤若沒猜錯,最後壹件寶物醒酒氈,也不過壹塊臭烘烘的臟蒲團。”
  陸北心中有數,見伯邑考臉色青白交替,仍舊堅信兄友弟恭,搖了搖頭道:“孤不善言辭,更不喜挑撥之言,今日言盡於此,妳心思雜亂,無法安心撫琴,回館驛休息吧。”
  “敢問陛下,臣可否即刻返回西岐?”
  “可是可,但這壹去,愛卿必然身患重疾,妳我君臣再無相見之日。”
  陸北為他分析道:“殷商五關,孤可保妳無憂,可出了汜水關,還有金雞嶺、首陽山、燕山、岐山等地,壹壹路過才能抵達西岐城,這壹路說是九九八十壹難也不為過,妳確定要回去?”
  “臣身負君恩,縱百死亦無悔。”伯邑考躬身跪倒,堅持要趕回西岐問個清楚。
  他有種預感,再不回去,恐怕連老父親最後壹面都見不著了。
  “妳倒是忠孝,孤沒看錯人。”
  陸北點點頭,沈吟片刻道:“這樣好了,孤擬旨壹份,妳隨身帶著,過汜水關時,可征調五百軍士隨行。”
  “多謝陛下厚愛,臣,臣……”
  伯邑考話到壹半,儼然哭成了壹個淚人。
  “下去吧,妳想回西岐,孤不阻攔妳,為人子,孝道為先,妳不得不去。”
  陸北端著酒杯,看向下方的伯邑考:“但妳腳程再快,也不可能趕上姬伯下葬,孤若是妳,這壹行必會放慢腳程,妳路上多打聽打聽,若是西伯侯亦有繼位者,就別回去了。”
  “臣領旨謝恩。”
  伯邑考匆匆離去,陸北揮揮手,命殿外將士傳令,派遣壹隊人馬護送西岐太子。
  伯邑考於他還有大用,伯邑考若是稀裏糊塗死了,還死在殷商的地界,西岐那邊做夢都能笑醒。
  死不得,也不能死。
  伯邑考活壹天,西岐便名不正言不順,姬發繼位實乃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出師有名才是王道,無道者無助,天數若從,亦是蒼天無道。
  陸北嘴角微勾,表示這步棋壹般,目前還嚇不到他,希望接下來能給他壹點小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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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西岐已有亂局,妳怎麽還能笑出來?”姜王後皺眉不解。
  “愛妻不知,天下大亂是必然,縱然孤壹世賢明,到了這個節骨眼,該亂還是會亂。”
  陸北笑得更加放肆:“不過嘛,今朝之亂,與民意無關,與天數也無關,亂的是人心,是算計,孤站著壹個理字,天下雖亂,孤仍舊是王道。”
  姜王後不知陸北在說些什麽,正思索著,身上壹輕,被陸北攔腰抱了起來。
  “桀桀桀桀——”
  大亂將至,大劫來臨,陸北不用算也知道,似這般縱情馳騁的好日子不多了,待離開封神世界,再想和霄哥的美人面孔親近,只怕絕無可能。
  明日復明日,明日不多了,理應珍惜每壹日。
  “傳孤旨意,招幾位愛妃和美人去中宮商討要事。”
  “照例,不許傳召蘇美人和胡美人。”
  ……
  伯邑考連夜離開朝歌城,得聖恩,隨行護衛上千,另有數員大將保駕護航。
  因為人多,行軍速度很慢,伯邑考知道大王在保護他,但孝字當前,只想在老父親臨走前見其最後壹面,故而連連催促,只求盡快返回西岐。
  西岐那邊,噩耗傳出,姬昌壽終正寢,魂歸封神榜。
  原本是沒有的,現在天數已變,封神榜上壹片混沌,誰上誰不上,已經不是闡教壹家之言了。
  姬昌的確是壽終正寢,沒有燭光斧影之類的千古謎團。
  姬發雖有稱王的野心,但他的確是個孝順孩子,姜子牙也是個正經人,姬昌對他有知遇之恩,說什麽都不會刺主求榮。
  他倆唯壹做的,是算出姬昌魂歸的時日,把伯邑考調出了西岐。
  國不可壹日無君,大哥妳遠在千裏之外,小弟先做個暫代的西伯侯,主持大局穩住朝堂,等妳回來了,再把王位歸還於妳。
  道理是這個道理,伯邑考能否回到西岐不好說,回去之後,滿朝文武變天,壹張張陌生面孔是否還支持他又是兩說。
  即便他能上位,又有誰願意聽從他的指令?
  殷商之亂自西岐開始,仿佛壹個引子,壹夜之間引爆了五湖四海。
  北地,北海之亂剛平定不久,突生大亂。
  崇侯虎和崇黑虎這倆兄弟打了起來,二百諸侯各站壹邊,向朝歌稱臣的同時,都在爭奪北伯侯之位的歸屬。
  戰事壹起,不分勝負停不下來,哪怕有朝歌的君令,兩兄弟依舊頭鐵碰在壹處。
  這讓陳塘關總兵李靖神經緊繃,生怕兩個憨貨殺到興起,沖破陳塘關南下,率大軍直奔朝歌。
  東境,三十六路諸侯犯上作亂,東伯侯姜桓楚發兵鎮壓,命其子姜文煥為統軍大將。
  姜文煥頭腦壹般,軍事水平稀爛,調兵遣將的道理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有沒有都壹樣。
  好在老天雖沒給他壹個主帥的頭腦,但給了他壹個萬人敵的身板,持鋼鞭長刀,驍勇善戰,有萬夫不當之勇。
  乍壹看,姜文煥壹路橫推,平定三十六路諸侯要不了多少功夫。
  笑死個人,聞仲那麽猛,打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都要十年,期間還折損了大將孔宣,姜文煥憑什麽秒殺三十六路諸侯,就憑他是紂王的大舅子?
  不能夠啊!
  西岐易主,北地東境皆有大亂,朝歌南邊也壹樣,三山關總兵鄧九公上書,南伯侯鄂崇禹廣積糧,恐有不臣之心。
  壹夜之間,朝歌四面楚歌,沒有壹處安生。
  龍德殿。
  陸北招群臣議事,面前擺著壹張朝歌地圖,忽略枝繁葉茂,只看天下整體框架,朝歌為中,東南西北四大諸侯並立,殷商整體布局為壹個‘十’字。
  西有五關、東有遊魂關、南有三山關、北有陳塘關。
  就紙面而言,西岐尚未造反,依舊俯首稱臣,造反也有五關之險,是四地威脅最小的壹個。
  其余三面,北地兩虎內鬥,都對朝歌稱臣,威脅也不大;東境三十六路諸侯看似麻煩,實則夏蟲語冰,蹦跶不了多久,無甚威脅可言。
  只有南邊的鄂崇禹,是時候派兵敲打壹下了。
  聞仲出列,願領大軍前去平亂,壹眾武將紛紛不服,老太師壹把年紀了,剛從北海回來,理應在家好好休息才對。
  話裏的意思,妳貴為太師,位極人臣,本身又壹把年紀,功勛撈得夠多了,不如把機會讓給年輕人,給大家夥壹個表現的機會。
  聞仲不服,天可憐見,這些天他在朝歌城提心吊膽,見來往的妖女不是師尊就是師叔,壹番打聽之下,才知自家大王成了截教二教主,地位比他這個三代弟子足足高了兩輩。
  便是他師父金靈聖母見了大王,也要恭恭敬敬稱呼壹聲教主。
  二教主也是教主,去掉二,直接稱呼教主,沒毛病。
  聞仲吃不下睡不香,每每看到陸北都覺壓力山大,不知道如何正確稱呼自家大王。
  這爛慫朝歌不待也罷,出兵平叛再戰十年!
  陸北沒有同意聞仲的請願,讓其在朝歌主持大局。
  而後吩咐武成王黃飛虎為主將,其子黃天祥為先鋒,並自己的愛徒哪咤為兩路先鋒官,馳援遊魂關,助老嶽父大舅哥平定東境之亂。
  他本人則禦駕親征,趕赴三山關和老嶽父鄧九公會師,南下掃平南伯侯鄂崇禹壹幹膽大妄為的造反派。
  群臣不依,措辭激烈,說什麽都不願大王親征。
  聞仲沒說什麽,截教二教主什麽斤兩,他心裏有數,吃軟飯吃不到這個位置,抱大腿更不可能,他家大王天下無敵,區區南伯侯鄂崇禹,揮手便可鎮壓。
  聞仲驚嘆不已,他家大王真的變了,這壹手禦駕親征看似草率,實則施以雷霆手段,斬南伯侯威壓四方,震懾亂臣賊子不敢妄動。
  只要鄂崇禹被誅,四方依舊太平,三位侯伯心生反意也不敢亂來。
  大王高明啊!
  聞仲眼界有限,雖說是三只眼,實則並不清楚現在的局勢,封神大劫來臨,東南西北每壹個造反派背後都有大教支持。
  他只看到了第壹層,猜測大王還有第二層,殊不知,陸北坐電梯的,想去哪層就去哪層。
  他禦駕親征,是為了給西岐壹個膽子,讓他們盡快起事,別猶猶豫豫婆婆媽媽。
  再者,朝歌兵馬雖強,但也吃不消四方諸侯同時造反,先拿南伯侯開刀,掃平對方背後的勢力,接下來的路走起來更輕便。
  據說,據小道消息,南伯侯最近玩起了封建迷信,沒少興建浮屠壹類的奇觀。
  柿子要挑軟的捏,陸北定下大計,先和那位有緣人切磋壹下,有可能的話,奪其道號,再占其聖人氣運果位。
  大事敲定,陸北不顧群臣反對,點齊大軍,三日後發兵三山關。
  隨行大將十余位,分別為晁田、晁雷、方弼、方相、殷破敗、殷成秀等人。
  因為此去三山關,總兵是老嶽父鄧九公,陸北專程帶上了愛妃鄧嬋玉,她是將門之後,武藝不凡,手握五光石百發百中,也是壹員悍將。
  早些年入宮的時候,小姐姐對陸北頗有不服,七擒七縱之後,陸北才得以騎上這匹棗紅小烈馬。
  虞管家也出息了,以前她都是白給的。
  ……
  大軍開撥,兵貴神速,壹路急行至三山關,這才紮營休養。
  鄧九公率眾而來,他手下亦有數員大將,除了長子鄧秀,另有太鸞、孫焰紅、趙升,算上愛女鄧嬋玉,這壹家子都是封神榜上有名人。
  “臣,三山關總兵鄧九公,拜見陛下。”
  鄧九公下馬,還沒來及跪下,便被陸北擡手扶起,他對這個老嶽父感官尚可,免去了君臣跪拜之禮。
  主要是臉生得好,主打壹個不認識,換林、斬之流過來試試,菠蘿蓋都給妳跪禿嚕皮咯。
  陸北隨鄧九公入關,讓鄧嬋玉和父母相聚,次日,點齊兵馬南下,直奔南都。
  按地理格局,南伯侯鄂崇禹率領的二百諸侯領土位居長江中遊,接壤西岐、東魯,中軍直入,恐有被兩側包抄的可能。
  同樣的道理,拿下南都,亦可反包抄西岐、東魯。尤其是西岐,只要拿下南都,日後西岐大軍過五關,可從此地出兵,完成側面包抄,便可輕松截斷西岐糧草後勤。
  原本的時間線上,西岐之所以大軍無所顧忌,是因為紂王斬了姜桓楚、鄂崇禹,囚禁姬昌,東南兩地造反,給西岐送去了天然盟友。
  此話不表,且說王師南下,又是禦駕親征,二百諸侯膽戰心驚,遇王師不戰自潰。
  大軍所過,凡有抗命不降者,皆被迎頭痛擊,打得連老媽都認不出來。
  偶爾,陸北來了興致,會壹會敵方武將,都是壹拳過後,對面消失無蹤。
  在封神的世界裏,凡間武將個個萬夫不當之勇,隨便挑壹個出來扔別的劇組,那都是西楚霸王級別的降維打擊。
  凡間武將斬殺煉氣士的案例不在少數。
  比如黃天祥,小小年紀,打他老子黃飛虎就跟打兒子壹樣。
  黃家全體出動,算上老將黃滾,有壹個算壹個,統統被打得哭爹喊娘。
  可話雖如此,武將斬殺修行者也要看對手是誰,換成截教二教主,絕無以弱勝強的可能,大軍壹路橫推,只花了十天就打到了南都鄂崇禹老家。
  若非路上紮營埋鍋造飯,以及陸北和鄧嬋玉遊山玩水花了不少時間,根本要不了五天時間。
  由此可見,這壹路上叛軍滑跪的速度有多麽剛烈,幾乎是這邊剛到城門,那邊就拔旗大表忠心,小諸侯們將罪責全部推到了鄂崇禹身上,說他大搞封建迷信,敗壞了南地的風氣。
  ……
  南都。
  南伯侯鄂崇禹慌得壹批,大王禦駕親征,這是什麽待遇,全家老少齊掉頭,開席時連個親戚都沒有的節奏。
  長子鄂順不服:“父王勿憂,家師有言,殷商氣運已盡,神器易主,必出四大諸侯之中。我鄂家坐擁富庶之地,兵多將廣,糧草無數,又有師門多位大能相助,紂王打上門來,分明是將江山社稷拱手相讓,父王應該高興才對。”
  “言之有理。”
  事到如今,鄂崇禹哪還有別的心思,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吃了斷頭飯的買賣,只能頑抗到底。
  他為壹方諸侯,眼光絕對是有的,不許長子披掛上陣,先派了幾個大將前去叫陣,看看紂王那邊到底多能打。
  的確很能打,茶水還熱乎著,幾名大將就涼了。
  就在這時,大營外來了幾個金光閃閃的道人,衣著扮相奇怪,說是道,終究有些不倫不類。
  為首的道長面帶慈悲,相貌不凡,進帳後,鄂順大喜過望,對其口稱師尊。
  “藥師仙長,妳來的正是時候!”
  鄂崇禹大喜,他可不管這位西方教高人是不是掐著點來的,只知道這次雪中送炭深得他心,講明兩軍對壘的困局。
  紂王兵強馬壯,他這邊壹個能打的都沒有,除了高掛免戰牌,可謂束手無策。
  藥師眼角抽抽,深感教主選錯了人,這鄂家,扶起來千難萬難。
  好在問題不大,他今日帶來了壹員上將。
  壹面無表情的男子踏步而出,觀其面容長相,鄂崇禹父子皆是心驚不已。
  此人若在,鄂家造反之前絕對會掂量掂量。
  原三山關總兵——孔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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