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壹十九章 不搞不知道，壹搞嚇壹跳！

　　回到怒濤城，羅森就成立了《太空研究局》。
　　自己親自兼任局長，帶上自己的四個學徒，又從詹妮的煉器工坊，浮空城研究局各調了壹些人才，就將班子的雛形給搭了起來。
　　再投入20萬克朗資金後，細節也豐滿了不少。
　　然後就開始做實驗。
　　基礎實驗方法就是朝高空拋射各種材料，等材料落地後，檢測其變化。
　　壹搞就是半個月，成功射上了第壹枚引力火箭，預射高度時300拉米。
　　大概2小時後，這玩意又從高空落了回來。
　　只聽‘噗通’壹聲，壹個二百多迪拉的瑟金箱就落在怒濤城東邊海面中，附近早就等待在側的打撈船上，就‘噗通噗通～’跳下十幾個海魚人。
　　在海中摸索了會兒，將沈重的瑟金箱撈了上來。
　　‘咕隆～’
　　沈重的瑟金箱被放在石化大船的甲板上，而十幾個海魚人完成任務後，就轉身吃烤肉去了。
　　已經19歲，並且成長為中階中期法師的範達蒙特走上去。
　　他先仔細觀察瑟金箱，同時報告：“進入低場強空間的時間持續至少30分鐘，箱體主結構未毀損。”
　　“箱體表面出現明顯蜘蛛紋龜裂，如氣泡狀的銹跡。割開龜裂，壹直深入大約3弗米後，發現正常結構瑟金。”
　　“箱門卡死，無法用正常方式打開，只能強行用崩解術破壞。”
　　打開箱門後，裏面就是壹個個獨立的瑟金空格，每個空格都放了材料，是各種水晶和金屬。
　　範達蒙特繼續報告。
　　“內部瑟金表面出現同樣蜘蛛紋龜裂，且程度與外殼幾乎相同，說明密封瑟金箱無法阻擋法力場的降低。”
　　他又將空格內的材料壹壹取出，壹壹仔細觀察變化。
　　“泰坦神鐵，徹底崩解成體積不大於2弗米的不規則顆粒，毀損程度非常嚴重，不再具備結構功能性。”
　　“超凡聖金，體積膨大100倍，其中充滿密度極高的空腔，不再具備結構功能性。”
　　“星辰奧秘水晶，徹底崩解成粉末……”
　　二十多種材料壹壹檢查過去，就顯出壹個模糊的規律。
　　“導師，與法力作用越密切的材料，結構毀損越嚴重。”
　　“但無論什麽材料，都無法抵擋低法力場強環境，會出現難以忽視的結構毀損。”
　　也就是說，在太空低法力場強狀態中，根本無法實現地面法器的功能。
　　因為構成法器的材料本身無法抵擋低場強的破壞。
　　在地面上造好的玩意，無論功能多強大多精密，壹上天就得報廢。
　　蕭伯納發表自己的看法。
　　“顯然，地面的物質之所以呈現我們看到的樣子，是因為各種力量場共同作用的結果。缺了其中壹個，都會導致物體的結構崩潰。”
　　“而法力場貫穿萬物，無法屏蔽，材料擋不住變化，人恐怕也不行。”
　　他最後總結：“那這麽壹來，我們就無法直接觀測物質在低法力場強下的真實狀態了。”
　　而物質和法力相互作用後呈現的狀態，羅森也算不出來。
　　因為他只知道法力場方程，對物質的了解卻很局限，就只能靠實驗壹步步探索。
　　安薇尼雅道：“或者，我們可以想辦法在地面制造出低法力場強的空間。”
　　蕭伯納補充道：“還有種辦法，就是打造壹種不受外界場強變化影響的全新材料，比如強化版的瑟金。”
　　新學徒艾蜜莉雅發言。
　　“我感覺，可能是因為凡人法力太不穩定導致的，或許，我可以上天試驗下。”
　　以凡女模樣跟在羅森身側的阿芙開口：“莉雅，壹個人不安全，我和妳壹起去。”
　　“好。”
　　這的確是個辦法。
　　於是，壹行人返回怒濤城，又從制造局拿到壹艘太空飛機。
　　到達東郊的太空實驗場後，由阿芙駕駛，帶著艾蜜莉雅上天，並使用通訊寶石和地面保持實時聯系。
　　地面上，有人拿天文望遠鏡觀察，有人守著通訊寶石保持聯系，有人則負責做實驗記錄。
　　天空中，也在不同高度懸停幾架飛機，既做跟隨觀測，也隨時準備緊急救援。
　　羅森則坐在壹旁的涼棚裏，耐心等待實驗結果。
　　也不是空等，而是在查看最近獲得的超凡物品的信息。
　　兩個貓人，壹個石靈，壹個變形蟲，還有艾蜜莉雅的純水之心。
　　每次去找薇薇安，他都能獲得壹些殘缺版的信息，但連去了五六趟後，倒也積攢出了許多信息。
　　五個超凡之心中，貓人的兩個最好分析，目前基本已經完整，總共只為羅森增加了15％的超凡進度。
　　石靈和變形蟲這倆個非人異族，信息獲取速度就慢很多，分析速度也慢，但也許是全無重復的緣故，得到的超凡進度卻非常多。
　　石靈殘缺版，目前已經得到了14％，變形蟲殘缺版更多，直接高達21％。
　　最後是艾蜜莉雅的完全版超凡之心，給了18％的超凡進度。
　　這就使得羅森的超凡進度到了170.2％的程度。
　　結果是：“當前成功凝聚幾率為46％，預期品質：4.7檔。”
　　有提升，大概率說明羅森路走對了。
　　‘貓人超凡信息提升估計不大了，但兩個異族卻還有巨大的提升潛力。等我得到完全版超凡信息，估計能提壹大截。’
　　‘尤其是變形蟲，殘缺版就21％，完全版還不得飛天？’
　　總之，羅森十分期待。
　　但還有個分析卻壹直卡著。
　　羅森看向分析項。
　　“正在分析閃電之矛，當前進度未知，完成時間未知。”
　　‘距離授爵日已經快壹個月了，壹點動靜都沒有，應該是我缺乏了某些關鍵知識。’
　　授爵當日，黃金神說這世界上存在強大的超凡材料，而閃電之矛就是超凡材料打造而成。
　　顯然，超凡材料應該是由超凡法力和物質凝聚而成。
　　至於如何凝聚，又涉及了什麽樣的物質，羅森卻壹無所知。
　　“那天然出現的超凡材料，又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誕生的呢？”
　　羅森仔細觀察手頭唯壹的樣本。
　　“這矛，猛壹看像骨頭，但仔細看，卻又像骨玉，卻不知道黃金神從哪找的。”
　　想得頭痛，但毫無頭緒，羅森幹脆就按著地球的經驗做類比推想。
　　“地球上，很多擁有強大特性的物質，都是在高溫高壓的極端條件下誕生。”
　　“那我不管原理，就用高強度的超凡法力和各種物質壓在壹塊，應該有可能得到壹些超凡物質吧？”
　　“可又如何得到高強度的超凡法力呢？法力又需要多強呢？”
　　仔細壹想，就感覺超凡能帶的強度可能還不夠，很可能得至高能帶的強度才行。
　　因為超凡材料來源於大地，而大地的法力就處於至高能帶。
　　新想法又被新問題卡住，想了下，又生出個想法。
　　“等阿芙下來，我讓她幫忙用超凡法力做實驗，看看會有什麽效果。”
　　這時，蕭伯納快步跑回來，壹臉駭然。
　　“導師，飛機在空中爆炸了！通訊也斷了！”
　　羅森心中壹驚，立即問：“天空觀察臺有報告嗎？”
　　“天上說，隱約看到兩個人影，還在往上飛。”
　　羅森心中壹松：‘人沒事就好。’
　　他立即從涼棚跑出去，同時發布命令：“天空觀察臺飛近觀察，隨時準備救援。”
　　“是，導師。”
　　通訊立即發了出去。
　　大約十分鐘後，天空觀察臺傳回了壹個新消息：“目標開始下落，速度遠超自由落體。”
　　也就是飛回來了。
　　羅森頓時放心：“繼續觀察。”
　　又過了大約10分鐘，天上出落下兩個人，正是返回的阿芙和艾蜜莉雅。
　　兩女看著有些狼狽，臉色發白，但身體表面並未發現傷痕。
　　羅森快步迎上去，對兩人用了個懸浮術，帶著兩人返回到了休息涼棚：“阿芙、莉雅，妳們感覺怎麽樣？”
　　阿芙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香茶大喝了口，長吐口氣後，面上浮現壹絲駭然。
　　“高天真是可怕，大約70拉米時，雖然飛機散架了，但我們的法力還是可控的，基本沒什麽流失。”
　　“於是，我和莉雅就憋著氣，壹路極限往上飛。”
　　“可高度壹到100拉米，情況突然不對了，我和莉雅的法力就好像控制不住沸騰，開始以壹個可怕的速度在流逝。”
　　壹旁莉雅點頭：“對，特別嚇人，我感覺最多支撐5分鐘，力量就會耗盡。”
　　羅森回想上次經歷，就道：“看來，70拉米是凡間物質的極限，而100拉米，是另壹個臨界極限。”
　　區區100拉米的高度，還遠遠沒有進入太空，就連不朽境超凡者都支撐不住，那地面的生靈，怕是基本沒可能可能沖出大地了。
　　“難道真要被困在星球表面？”
　　羅森有些不信邪，想了下，說道：“妳們倆個先好好休息，我去找不迷境強者再試試。”
　　誰呢？
　　當然是緋爾塔娜。
　　找到她後，將事情和她壹說，緋爾塔娜壹臉好奇。
　　“我以前試著飛過60拉米，但因為沒有風了，沒法喘氣，就停了，沒想到阿芙竟然能飛100拉米高。”
　　“我試試。”
　　羅森立即給她撥了壹架太空飛機。
　　緋爾塔娜壹路開上天。
　　大約半小時後，飛機爆了，又過大半小時，菲爾塔娜飛了回來，臉色慘白。
　　“我飛了130拉米。”
　　“100拉米的時候，我的法力流失開始加快流失，但還能接受。”
　　“但到130拉米時，流失速度壹下變得非常可怕，最多十分鐘就會耗盡，而且憋氣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再下去，就要強制休眠了。就只能回來了。”
　　也就是說，不迷境強者能到130拉米高，且清醒的憋氣時間不超過1小時。”
　　羅森問：“緋爾～妳的法力在空氣中堅持多久才會衰變呢？”
　　緋爾塔娜直接展示羅森看。
　　將指尖大的法力融入空氣，這點暗金色法力就漂浮在空中，並以壹個緩慢的速度往下落。
　　壹開始，法力不發光，就和奧金似的。
　　穩定存在大約60分鐘後，衰變緩緩加快，奧金球也開始發出肉眼可見的微光，但也僅此而已。
　　“似乎要很久才能完全衰變。”
　　“沒錯，大概能持續存在10天。”
　　也就是說，不迷境巔峰的法力子，半衰期是5天。
　　對這結果，羅森稍稍計算了下，說道：“緋爾，那妳的法力強度相當於不迷境11級。”
　　“場方程算出來的？”
　　“對。”
　　“妳這家夥的數學才能真實驚人呀，這都能算準。”
　　隨後她嘆氣：“現在妳知道不迷境和不滅境的巨大差距了吧？”
　　“的確非常大，中間的鴻溝比大師絕壁寬了足足壹百倍，比凡人和超凡的能帶間隔還寬壹些。”
　　但因為超凡能帶寬度極大，所以就襯得不滅鴻溝顯得不那麽寬了。
　　但按照計算，不迷境巔峰法力最長只能存在10天，而不滅境1級法力，穩定程度卻會高上三個數量級，達到4年左右。
　　到了19級極致，更能到130年，幾乎能媲美壹些基礎元素了。
　　雖然知道了很多新知，但問題還是沒解決。
　　130拉米雖然高，但距離真正的太空依舊很遠，但卻已經出現好幾個場強的落差，甚至連不迷境巔峰強度的法力都扛不住。
　　上太空的難度，大大超出了羅森的想象。
　　‘真是不搞不知道，壹搞嚇壹跳啊。’
　　就和哥德巴赫猜想似的，看著似乎不難，壹腳踩下去，卻是無底深坑。
　　想想也不覺奇怪，要是進入太空這麽簡單，從古至今這麽多強者，肯定早就在好奇心驅使下去探查了。
　　就算不知道引力公式，但也能憑借高速後產生的慣性往上沖。
　　但似乎沒人去。
　　現在才知道，不是不去，而是不能。
　　那上太空偷窺對手這件事，短時間內看來是不行了。
　　當前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在地面打造壹個低場強實驗室，仔細研究物質性能。
　　羅森有些麻爪：‘可這玩意該怎麽打造呢？’
　　緋爾塔娜見他沈默，問道：“遇到難題了？”
　　“對～～關於法力的問題，我得去找我妻子商量下。”
　　“妳妻子……是瑟蘭迪斯嗎？”
　　“嗯。”
　　“她這麽厲害嗎？甚至能幫妳這個術法大師解惑？”
　　緋爾塔娜就覺得很好奇。
　　羅森認真道：“安娜是個不世出的絕頂天才，而且遠比我專註法術……我先去問問。”
　　他立即返回雷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