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门徒

柳残阳

修真武侠

彩灯高悬
是一个清朗的晚上,碧空如洗,澄静的苍穹,缀满了闪烁如钻石的繁星。微风 ...

杏书首页 我的书架 A-AA+ 去发书评 收藏 书签 手机

             

第十六章

邪神门徒 by 柳残阳

2018-5-26 06:02

  古刹睹斗

  这座破落的大殿,积尘聚垢,被掌风拂动,飘扬不已。谢志与邓斌这一对,亦各自展出家传绝学“魔龙掌”与游魂掌,奇诡无伦的相互递招。

  每次掌出脚飞,尽是在那不足一尺的距离中,变化的神速,使人目眩神迷。

  江青这时,轻微的喘了口气,他双目大睁,极为注意的注视着这大殿之中,四位绝顶高手的打斗。

  这时,雪山孤雁夏蕙,亦抬起头来,惊愕的望着殿中情景。

  她只觉得这四位老人的功力,无论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比那天缘洞主强上多多。

  夏蕙这时又奇异的想着:“不知这四位老人的功力,较之自己身旁的俊俏少年如何?”

  她想到这里,又情不自禁的回首向江青望去。

  但是,江青却是痴了似的望着神幔之外。他看着四位老人那惊世骇俗,妙绝天下的精妙招术,心中想道:“这四个人的武功,确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了!想不到昔日的三绝掌,果然还有这么一身极其精妙的本事!”

  他随又想道:“但是,若凭目前的四位老人,以一对一的与自己交手,则他们必落下风,可是,自己赢来当亦十分辛苦……”

  他旋又傲然一笑,忖道:

  “这是说,自己尚还不须施出那天佛掌法……”

  他正想到这里,目光瞥处,不由心中一动。

  原来,大殿中的四人,这时已身形疾若飘风般在四周旋走起来。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仍然是只隔着两尺。

  在游走中,四个身躯倏而歙然拔空,倏而翩然落地。

  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四人仍旧以精妙至绝的手法,不停向对方攻去,同时各以一股内力,贯注于手中铜线,以求将对方握手处震断。

  四条人影愈转愈快,几乎分辨不清,合而为一,毫不迟滞的在任何可以容身的空间,做着疾若电闪般的激斗。

  忽然!

  一声闷哼骤起,冉独与彩鹰齐百禄二人,已双双飘然落地。

  齐百禄那身光鲜的锦衣袖口处,已被冉独雄厚凌厉的掌风,如刀削豆腐般的削去一片。

  而就在齐百禄微一惊愕之际,两人手中铜线,已承受不住两个内家高手贯注其中的绵绵劲力,“嘎”然而断。

  折断之处,正在这根铜线正中。

  他仔细一瞧之下,那肥胖的身躯,已似一个泻了气的皮球,颓然松手,一言不发,恨恨的退至一旁。

  原来一比之下,距齐百禄却近了两分。

  冉独虽然尽量装出一付淡然谦虚之状,却仍然掩不住他心中的得意。

  此刻,他正回头向谢志与邓斌这一对望去。

  目光才转,已听到室中一声暴喝,随即轰然一阵巨响,大殿梁的积尘,纷纷洒落。

  两条人影急闪,谢志已面含微笑的立于地上。他手中的一截铜丝,却足有一尺二寸长短。

  游魂叟邓斌,此刻亦飘然下落。他好似骤然间衰老了十年似的,原本清□的面孔,此刻已显得十分懊丧。

  谢志这时沉声说道:“邓兄游魂掌法,确实已达通灵而化的境界,兄弟佩服之至。”

  邓斌昔笑一声说道:“谢兄谬奖了,兄弟较之先父,相差何能以道里计,便是游魂掌中,那幽冥十二式,兄弟亦丝毫未得其诀要……”

  谢志心中一动,暗骂道:“想不到自己平时如此宠络示好于他,这邓老兄犹在自己面前耍这花枪,他此言之意,显然是想稍停将这游魂掌法中,最精要的绝学,隐藏不授。哼!”

  这时,冉独已徐步上前,而满面微笑道:“谢兄,这一场便由兄弟向谢兄领教罗!”

  谢志一捋长髯,笑道:“不敢,只怕兄弟筋骨衰退,未必能挺得住冉兄摧山掌绝哩!”

  他口中虽在谦虚,却又伸手接过冉独再度自怀中取出的一根长约两尺的铜线,握在手中。

  冉独甫待手中铜线挺直,已蓦然将早已纳入丹田的一口真气,猛逼过去。

  谢志冷笑一声,亦提起体内的雄浑真力,源源运出相抗。

  就在两人的真气,经过这条幼细的铜线,甫一接触之际,双方已同时大喝一声,迅速无匹的连接了一十三掌。谢志蓦然双腿钉立如山,单掌已奇幻无伦的颤成重重山岳般沉重的掌影,密不透隙的攻向冉独。

  冉独身形急快闪幌,掌势亦起若狂□雷电般迎击而上。

  荧荧烛焰,在那片罡烈四溢的劲风中,急骤的闪灭跳动。

  昏黄的烛光,映着大殿之中,那一张张紧张的面孔,散弥在四周的气氛亦好似逐渐沉重……蓦然!

  那摧山掌的后人冉独,这时已狂吼一声,单掌带起呼轰激荡的劲力,掌影纵横如飞。

  好似他在突然之间,已多生出无数只手掌一般,奇诡无伦的袭向谢志全身要害。

  这正是当年名震遐迩的摧山掌冉隐,嫡传之摧山掌法中,最凌厉的绝招:“摧山三式”。

  谢志骤觉周身压力顿增,好似整个神殿中的空气,已向他集中压到。

  他面目一变,齐腹长髯,呼然飘飞,环眼怒瞪中,右臂已倏然暴粗两倍,手掌十指,更微微颤动。

  手臂伸缩飞舞,神奇怪异的随意翔折,宛若一条闪掠九天之上的魔龙,挥展处,已带起重重层层,若长空彤云般的劲气,回环击出。

  这乃是魔龙掌法的精髓之式“龙风云”。

  掌影闪幌中,骤起一连串的暴响,两条人影已倏而分开。

  这时,冉独满面通红,呼吸急促,他急急低头,向手中已经震断的铜线望去。

  那魔龙掌的后人谢志,长髯亦微微飘动,但是,他却极为镇定的凝视着冉独的面孔表情。

  神态之间,显得沉稳已极。

  这时,冉独已缓缓抬起头来,从他那满目失望羞惭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最后的一场赌斗,已是他的对手……谢志赢了。

  冉独强颜一笑道:“三绝掌中,果然以魔龙掌之绝学为最,兄弟见识了!”

  冉独这时心中的失望,已使他恼恨得几乎吐血。

  因为,他所提出的赌斗方法,表面上看来,乃是极公平的较量着各人的内力及掌式,但骨子里,却对他自己十分有利。

  因为冉独家学的摧山掌,威力奇大,足以开山裂石,加以招术精妙无伦,一般江湖高手,在他平时施出,已是招架不住,何况更是在如此逼近的距离之内,近身相搏呢!

  其威势之大,自是倍增。

  冉独先时心中忖思,估量殿中各人,任是武功高强,在如此近逼之下,亦必定招架不住自己这威力奇大,劲势无匹的摧山掌法。

  但是,如今却证明他的推断是错了!

  这一记跟头,可是栽得大,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不令他心中深深恼恨呢?

  此际魔龙掌的后人谢志,双手抱拳道:“兄弟适才多蒙邓、冉二兄相让,侥幸得胜,实在惭愧之极,惭愧之极……”

  彩鹰齐百禄若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他懒洋洋的走上前来,干笑一声道:“技不如人,夫复何言?看情形,我们这几手不成气候的玩意,非要抖露出来不可了……”

  邓斌亦好似极为心痛,他暗一咬牙道:“谢兄功力深厚,果然令人钦仰,此柄由我等先人合力求得的回风宝剑,稍停便交付谢兄……”

  谢志笑呵呵的,向各人连声道谢,他故意仰首沉思了一刻,始道:“各位兄台如此看重兄弟,嘿嘿,兄弟实在感激莫名,但是,老夫筋老骨衰,目昏脑愦,若诸兄再将各位的秘传绝学相授,能否全然领悟,便大成问题……”

  他那尖锐的目光,极快的又向殿中各人面上一瞥,续道:“而且,老失耋矣,来日无多,若习得了诸兄的秘藏绝技带进了坟墓,可就不是诸兄的本意了……”

  摧山神君冉独双目一转,冷然道:“谢兄之意,是否要兄弟等那几手庄稼把式,传于谢兄门人?”

  谢志哈哈一笑,道:

  “正是,反正吾等目的相同,全是为了对付那邪神的后人,以维武林正义,各位将绝技传于兄弟,舆传与兄弟门人,不全是一样么?”

  冉独、邓斌二人闻言之下,皆不由微微沉吟起来。

  因为,他们的家传绝学,是绝对不允许私下传授别人的。

  目前为了邪神的后人重现江湖,各人乃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声誉与利害而联手一致,又恐怕凭一己之力,无法与邪神后人抗衡。

  故而,便由魔龙掌后人谢志想出了这个办法,发出请柬,请昔日三绝掌的传人及彩鹰齐百禄等,夜集这座破落幽暗的古刹之中,议定赌斗传技之法。

  目前,谢志又说出这令徒承技的话来,冉独、邓斌二人,自然十分疑虑,不能立刻做答。

  忽然,彩鹰齐百禄这时阴笑一声,说道:“谢兄之言,亦不无道理,反正我等既是败了,便将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比划出来,谢兄亲自观摩亦可,由令高弟锻炼亦可。”

  齐百禄这句话一说出来,冉独与邓斌二人,自也不好再说什么。

  因为这正是各人亟须联合一致的时候,若因此而生有裂痕,却是大大的不智之举。

  况且,他们心中亦十分清楚,便是坚持将自己武功传给谢志,其实也等于传授给他的弟子一样。

  这时,谢志满意的一笑,同头叱道:“羽儿,怎的还不过来叩谢各位前辈授艺之恩!”

  一语出口,那立于谢志身后的一位少年,已应声而出。

  烛光之下,但见此人身材修长,面色如玉,生得一表人才,俊秀异常。

  他此时“扑通”一声,跪倒地下,朗声道:“晚辈金羽,叩谢各位师伯大恩!”

  说毕,已向冉独、邓斌及齐百禄三人行起大礼来。

  冉独等三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面孔上却又不得不现出一丝笑容。

  故意笑呵呵的上前,将这少年扶起,连声谦虚了一阵。

  谢志这时又略一沉思,向三人道:“目前在会泽城中,飞索专诸全立之女,号称双飞仙子的全玲玲、全楚楚姊妹二人,已约定那邪神后人,一月之后,至烟霞山庄践约……”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

  冉独却双目圆睁,问道:“凭全力那条九飞索,也未见得将人家拾夺下来?如此粗心,真是令人……”

  冉独话未说完,谢志已微微一笑道:“冉兄之言甚是,那邪神后人功力甚高,据传说穿着厉老邪当年行走江湖所穿的火云衣。按说飞索专诸武功虽高,却也不见得能超出我们兄弟去。只是,他女儿能如此大胆,想来必有所恃。”

  谢志说到这里,双鹰之一的彩鹰齐百禄,已哼了一声道:“据传那邪神后人,不仅功力卓绝,更与东海长离岛有着极深的渊源,而且,这小子竟能使出长离一枭卫老鬼独擅的七旋斩。”

  他此言一出,殿中各人,已微微起了一阵骚动。

  因为,仅是那邪神后人出现江湖,已是令他们惊惧不安了,何况,这其中又牵连着威名赫赫的长离一枭在内呢?

  谢志此时干咳两声,说道::“不论此人舆谁有关系,只要我等能联合一致,齐心合力,便不用畏惧于他;甚至便是邪神亲来,也未见得能占得上风。”

  他说着,又向彩鹰齐百禄一瞥道:“此次多蒙齐兄赏脸莅临,只是未知令拜兄怒鹰于朴是否亦赞助我等行动?”

  那伙鹰齐百禄皮肉不动,仅将嘴角肌肉微微牵动,道:“武林双鹰,行动素来一致。”

  谢志面色一动,目光微闪之下,已呵呵笑道:“如此好极,吾等得蒙武林双鹰联手,除此邪潦,想已不难,嘿嘿……全老儿知道了,怕也十分欣慰呢!”

  说着,他将手一抬,续道。“折腾了大半夜,吾等也该早作休息了!各位先请,兄弟已在前面,准备了歇足之所。”

  冉独、邓斌及彩鹰齐百禄三人,略一谦让,人影幌闪,已连袂飞出这座古老的破刹,消失于黑沉沉的夜色中。

  破落的神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幽暗舆冷清……!~!

  蛟索飞槌

  那残旧色褪的神幔微微闪动,江青已悄无声息的飘身而出。

  他怔怔的望着殿外微有水渍的地面,心中却在思忖着一些令他迷惑的事。他想道:“为什么三绝掌的后人们,对自己如此仇视呢?他们合力将武功传给那叫金羽的人,难道除了为了对付自己,便没有别的企图么?而是那烟霞山庄之约,是否全然仅只为了义父昔日的一段仇怨呢?这仇家又是谁呢?”

  他怔怔的想着,极力思索其中的因果。

  忽然,一声低哑的语声,起自他身旁,道:“江……少侠,那些人已经走了……”

  江青悚然同头,已看见夏蕙立在自己身侧,双眸正凝注着自己。

  他那秀逸的面孔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是的,已经走了。”

  夏蕙在江湖中闯荡不久,所以,六十年前“一邪双飞三绝掌”之名,她也只是模糊听过。

  这些令武林中人震悚的名字,在她的脑海之中,并没有兴起多大的反应。

  她目前所迷惑的,便是对江青那牵强心事重重的模样,感到忧虑与不解。

  江青说出那句诘后,忽然又觉得话中的含义是如此的空洞而毫无意识。

  他望着夏蕙削瘦纤弱的身躯,正怯生生的立在一旁,清丽脱俗的面庞上,亦泛起一阵阵不安的抽搐。

  江青歉然一笑,温柔的问:“夏姑娘,你冷么?”

  夏蕙清澈的目光,感激的凝注在江青的脸上,微微摇头。

  她嘴唇嗡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江青自来对女性缺乏好感,但是在夏蕙那澄如秋水,而又含蕴着脉脉柔情的眼神中,却有着一种深刻与甜蜜的感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道理。

  当然,他更解释不出,为何自第一眼看见夏蕙开始,便觉得有一种依恋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他是极不愿承认的!

  终于,夏蕙极小声的问道:“江少侠,适才那几个老人,在大殿中的言行,可是与你有着牵连么?”

  江青淡然一笑,颔首道:“不错,他们所说的邪神后人,即是在下。”

  夏蕙全身一震,悚然道。“什么?他们要对付的人,便是你?江少侠,这些人武功如此高强,你……你怎能打得过他们!”

  夏蕙说话的语气,与她面上焦虑的神色,已显明的透出那殷切的关怀情意。

  江青望着她那双悄丽的大眼,缓缓说道:“纵然打不过,哼!他们也占不了在下的便宜!”

  他语气之中,含有一股无形的坚强意志。

  夏蕙仿佛觉得江青这句话,已给予她一项如钢铁般坚定的保证。

  她忽然又道:“江少侠,那田老贼在你手下逃去时,他好象说你与长离岛有着渊源……”

  江青微微一笑道:“在下与长离岛毫无关系,如勉强说有,也只是长离岛主卫西赌输了,传给在下一套掌法!”

  夏蕙本来尚要问,凭那长离一枭的惊神鬼位之技,如何会赌输给江青?但是,她却强忍着没有问出。

  因为,她实在估不透眼前这俊逸英挺,而武功高绝的青年,性情到底如何?

  而且,她叉多么不愿江青对她起有任何的不良印象啊!

  这时,江青却淡淡的问道:“夏姑娘,你可有什么计划么?”

  夏蕙闻言之下,怔愕的望着江青。

  江青急急又补充道:“在下之意是说,姑娘今后行踪,是否有一个计划?”

  夏蕙凄凉的摇摇头,说道:“我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只有走到那里,算那里了!以后的日子,谁能预料呢?”

  江青心中一动,思忖道:“自己目前,正要赴苏北丹阳湖,去践那烟霞山庄之约,势必不能再增加麻烦。但是,这女孩子太令人怜惜了,而且,而且……又那么美!”

  夏蕙羞涩的凝注着江青。

  她心灵的深虑,是多么希望能与江青长久相处啊!

  那怕这相处的日子,并没有意义与结果。

  忽地!

  江青好似极艰辛的做了一个决定。

  他展颜一笑道:“夏姑娘,在下目前须赴苏北丹阳湖,去践那双飞仙子之约,这件事情,姑娘想已听到那几个武林三绝掌的后人提及……”

  江青望着夏蕙那期冀与殷切的眼光,缓缓说道:“若是姑娘不嫌,在下正可陪着姑娘四处一游。”

  夏蕙嘴角微微抽动,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江青不知怎的,心中竟浮起一丝难以形容的甜蜜与欢榆。这种感觉,在他是极为陌生的。

  夏蕙长长的睫毛,轻轻阖下。

  她极力的忍耐着已经湿润了眼眶的感激泪珠,悄悄的道:“江少侠,你……你真是个好人。”

  江青豪迈的一笑,说道:“姑娘谬奖了,不过此行路上,却说不定会受些活罪呢!在下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仇家……”

  夏蕙被江青的欣愉所感染,她亦轻声笑道:“我……我情愿。”

  江青微妙的看了夏蕙一眼。

  将自己的包里拿起,二人徐步行出这座破落的古庙。

  这时,月已西沉,天色也显得黠淡多了。

  xxx半月后。

  在一条宽阔而迤逦的大道上。

  两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正缓缓的并辔驰着,马上之人,一位是身着青衫的俊俏少年,另一人,却是一位全身淡紫的绝色少女。

  这二人,便是江青与夏蕙。

  他们一路而来,这日已到了湖南地面,前面不远,便是洪江城了。

  江青静默的坐在马上,双目凝视着远处隐现在云雾中的山峦。

  道路两旁,种着排排的柏树,远处的山脚下,丹枫如火,灿然绚丽,衬着这高远澄蓝的天空,予人一种目清神爽的舒适感觉。

  夏蕙正抚弄着那银白色的丝质缰绳,有意无意的,时常转头向江青一瞥。眼神之中,包含了缕缕情意这半月来皆朝夕相处,夏蕙已大略清楚了江青的性格。

  江青对于她,总是维持着一段距离,几乎是有点淡漠而矜持。

  江青这种态度,使夏蕙又是欣慰,又是难受。

  因为,她十分感激江青对她那彬彬有礼的风度。

  但是,她心中却又相反的埋怨江青在感情上,太迟也鲁。

  因为她自己对江青,已经无数次的暗示出自己隐隐爱慕的情意了!

  但江青又为何总是一付茫然不解的神气呢?

  他既不表示拒绝,也不表示接受,每当夏蕙以深情的目光注视他时,他却总是以似笑非笑的神色,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转开。

  夏蕙虽然心中气苦,但已不能再用其它的方法表示了。

  因为,她总是一个女孩子啊!

  而且,亘古以来,女孩子在“情”的一面,便好似全然出于被动的。

  夏蕙需求的,是江青深挚的热爱;而不是那淡然的君子风范。

  这时,江青忽的微微一笑,用手一指两旁山脚下的枫林,说道:“夏姑娘,你瞧这片红如晚霞似的枫林,多美,多鲜艳!不过,在下却老是觉得这种美,又好似美得甚是凄然!”

  “是的,因为这片枫林生长在最易令人伤感的秋天;如若它在灿烂的春天,那么人们的感受便完全不同了!”

  江青似有所悟的向夏蕙瞥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心中却奇异的想道:“这美丽的女孩子,怎么心中也有如此多的忧愁?难道说上天赋舆一个人秀美的容颜,也不能使她有着最根本的快乐么?”

  他叹息了一声,又想道:“原来人生竟是如此苦痛的啊!”

  一时之间,二人俱皆沉默起来。

  蹄言清晰而单调的响着,两匹高大的骏马,已缓缓转过一片路旁的树林。

  江青目光随意一瞥,却蓦然面色一怔。

  疑惑的瞧着左侧田间,一座隆起的土坡之下。

  这片土坡下面,有着一片不大的树林。

  林外草地,却有点点血渍,断续的滴向林中。

  江青这时,将坐骑缓缓停住,双目一直凝注那片树林不动。

  夏蕙见状之下,亦奇异的将目光转过。

  此刻,江青已低声说道:

  “夏姑娘,那土坡下的林中,透着古怪,且请稍候,容在下前往一探。”

  夏蕙檀口微张,似欲说什么。

  江青微一摆手,双臂急振,人已飘然拔空。

  他在空中略一盘迥,已直射向那土坡之下。

  这点点殷红血渍,好似才滴在那草地之下,此刻犹自未干。

  江青身形始落,已向四周仔细的察视了一遍。

  但闻此刻风佛林梢,籁籁作响。此外四周一片寂静,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江青这时沉声开口道:“林中有人么?尚请现身一见!”

  他一连说了两编,这片不大的树林里,却仍然寂静无声,渺无回声。

  江青心中略一犹豫,已轻快的起步,向林内行去。

  文本大小:15414 字节
上一页

热门书评

返回顶部
分享推广,薪火相传 杏吧VIP,尊荣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