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不期而遇

　　今天看病的人還挺多，都這個時候了，掛號處還有人在排隊。我讓她們娘幾個在休息處等著，自個兒去排隊了。
　　天氣很熱，太陽如同大火球壹樣炙烤著大地，醫院裏充滿了濃濃的消毒液的味道。好在大堂裏還立著壹個櫃式空調，可是人來人往妳開門他開門的，這裏面的溫度只是稍微比外面低了壹點，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掛號的護士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清清純純，白白凈凈，雖不是特別的出眾，但卻挺有看頭。壹身純白的護士服包裹著發育成熟玲瓏般苗條身材，很有韻味，也很誘人。小姑娘的辦事效率還挺高，不大壹會就輪到我了。我是最後壹個。
　　小姑娘擡起頭正要開口講話，卻半道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我壹番，露出了壹個甜美的微笑。
　　我朝身後壹看，沒有人，可我好像不認識她，她為什麽對著我笑，難道是因為我帥氣，或是因為我英俊，或是我有氣質，或是……我上下打量了壹下自己，單薄的休閑西裝，內裏空空的露出結實的胸肌，筆挺的休閑西褲，鐺亮光滑的皮鞋，再加上我英俊非凡的面貌，壹米八九的個頭，嗯，確實很有感覺。
　　“妳是蔡恬吧？”小姑娘試探著問道。她的聲音脆而有質，悅耳動聽，很適合歌唱。雖然我對音樂不是很懂，但我知道這樣的嗓音肯定能火，比起那些大紅大紫的歌唱藝人啦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道她的唱功如何，若是唱功還可以，她，我要了，稍微培訓壹下就是大腕，這樣的人哪裏找去。明星大多都是星探在不經意間發掘出來的。
　　“妳認識我？”包我指著自己道。
　　“是呀。”她甜甜地道。
　　“不會吧。我怎麽不認識妳。我見過的女孩子壹般都不會忘記的。”我盯著她，神秘笑著道：“說，妳是不是在夢中遇到過我？”
　　“討厭啦！”她玉面微紅，嬌聲道：“我是秦安琪的妹妹秦安妮。”
　　“秦安琪？秦安妮？”我思索著，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兩個名字，特別是秦安琪，好像很熟，卻又真實地想不起來。
　　秦安妮失望地道：“不會真的記不起來了吧？”
　　“妳再讓我想想，肯定能想出來。”我不忍看她失望的樣子，神思緊緊地追著腦海中想要逃脫的記憶，喃喃道：“安琪？安妮？”
　　秦安妮看著我的樣子，有點緊張，有點盼望，還有點……
　　“哦，我想起來了。”我喜道：“原來是妳呀，小丫頭片子，妳姐姐現在幹什麽？她還好嗎？”
　　秦安妮高興道：“妳終於想出來啦。”接著她如同櫻桃般小而紅的嘴唇壹撅，道：“什麽小丫頭片子，人家都已經……，妳就知道關心我姐姐，她很好沒災沒病，就是老想著某個人。”
　　我疑惑道：“她跟丈夫兩地分居啦？”
　　“她還沒有結婚，哪來的丈夫。咯咯……”秦安妮咯咯笑了起來。
　　“呵呵，誤會誤會。好了。咱們這回算是重逢了。回頭我請妳和妳姐吃飯。”我道：“快給我開兩張單子，等著看病哩。”
　　她手裏整理著發票，擡頭盯著我道：“妳壹個人要兩張票幹什麽？什麽病呀？”
　　“不要看了，我沒病。”我笑道。
　　“沒病掛號幹什麽？”她笑道。
　　小丫頭片子事還真多。我指著坐在休息處的嶽母三人，道：“看見了嗎，是那兩位女士要看病。”
　　噌噌兩下，兩張單子被她舉再手中，道：“哪位是妳老婆呀，都挺漂亮的，妳好有福氣。”
　　“等以後再跟妳介紹。”我搖了搖手，道：“再見。見了妳姐別忘了跟她說見到我了。”
　　“還是妳自己跟她說吧。”她朝我的身後壹指，道：“那不是她嘛。”
　　美女！在我轉身的剎那間，我看到了壹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大美女，仿佛天使來到了人間，秦安琪！
　　“好久不見！”她笑著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我握住了她的手。
　　在這壹刻，腦海中那些關於她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湧出來。
　　秦安琪，我高中的同學，聽說她姥姥家以前也是我們鄉下的，只不過我上學的那會兒她們住在縣城裏。安琪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不僅唱歌跳舞好，學習也好。每次有文藝晚會之類的節目啦，她總是我們班的頭兒。上高中那會兒，我是屬於不積極的那種，只知道學習，其他的事兒從來就不過問。她在學校裏很出色很亮眼，屬於星級人物，而我除了長相還酬和，就屬於沈默壹族了。我跟她除了學習根本就不是壹路的。可是有壹天她卻把我叫出去了。她說她外公想見我，要我到她家裏去。
　　我不認識她外公，不想去，但終是盛情難卻，在幾個愛鬧的家夥起哄下，我跟她去了。她家裏很富裕，房子很大很氣魄，是座豪華別墅。
　　她外公，秦老先生，很和氣，有壹種傳統老學者的氣魄，跟他老人家說話妳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有學問，特別是關於經濟與管理方面的知識幾乎是無所不曉。據說他曾是某名牌大學經濟與管理兩大重點學院的教授，著名的經濟學家。如今退休了，依然是這所大學兩大學院的客座教授。據說他教出來的學生桃李滿天下，經濟學家都出了好幾個。聽他說他跟我家還有親戚哩，好像是我太爺爺的姑媽的孫子，具體的我也搞不清楚。
　　秦老先生的女兒，秦玉蓮，也就是安琪的母親，怪不得剛才還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她以前是省城醫院深切治療科的主治大夫，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不再做醫生轉行買藥了。這個女人很漂亮也很溫柔很和善，但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很有氣魄。幾年下來縣城最大的藥店就是她開的，而且每年都無償捐獻大量審批合格的藥品給需要的地方而且家裏的獎項掛了無數，有縣委的，省委的，還有國家衛生部，全都是給她的。這樣的女人是值得男人去愛護的，可惜我沒聽說她有丈夫，她的孩子也都跟著她姓秦。
　　自從第壹次去了她家，以後她經常會邀我去，就著樣跟她就熟悉了，還有她的妹妹安妮，那時候安妮還才剛上初中，家裏人都愛叫她個小丫頭片子。
　　高中畢業填報自願的時候，聽說她填的是壹所重點醫科大學，在上海。
　　自那我們再也沒見過，上大學的時候，有時候我還會想起她們，偶爾聯系壹次，只不過時間壹久，很多事情就淡忘了，塵封起來了。如果說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感情，那是不對的。只是那時候因為我是農村考上去的，很難的，倍受期望，所以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根本不會，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青色的事情。
　　“妳外公和媽媽還好嗎？”我問候道。
　　“還行吧。外公在縣城沒有回來，整天與壹群老年人溜溜鳥什麽的，過的挺自在的。媽媽還是老樣子，忙的厲害，很少見到她停下來休息。”她用醫生專業的目光審視著我，道：“說說妳吧，妳怎麽來這了？不舒服？”
　　“不是。我是陪人來的。”我指給她看，道：“嗯，就在那邊。”
　　“哦，看病要緊，還是先帶她們去看病吧。”她邊走向嶽母她們邊道：“是妳媽和妳妻子嗎？很漂亮。”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著她的語氣好似很傷感，或許是我多心了，她不會還喜歡著我吧？
　　我笑道：“呵呵。不是，她們是我的嶽母、小姨子和女兒。”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道：“女兒很可愛。”
　　嶽母與玉香見到我們走上來便站了起來。
　　我替她們介紹道：“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秦安琪秦醫生。”
　　安琪跟嶽母三個打過招呼後，便道：“妳們隨我來，我帶妳們去婦科門診處。以後有什麽能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嶽母道：“謝謝秦大夫。”
　　安琪道：“不用客氣。伯母叫我安琪就行了。”
　　婦科在三樓，坐電梯壹會就上去了。
　　安琪陪她們進去了。我沒有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閑來無聊，掏出壹支煙剛放在嘴裏還沒點上就被人叫住了。
　　“安妮？妳不是在上班嗎？”我吊著煙，合上了打火機。
　　“換班了。”她道：“想吸煙隨我來。”
　　“她們還在裏面。”我指了指對面的婦科門診室。
　　“她們不會這麽快出來的，妳先隨我來。”說著她就當先走去。
　　“我還是跟她們打個招呼，免得她們找不到我心急。”我道。
　　“也好。我等妳。”她回過身來道。
　　在門外面揚了揚手中的煙跟安琪打了個招呼，見她點頭，我就隨著安妮壹道坐電梯上了八樓，輾轉來到壹個房門前，“院長室”。
　　“妳怎麽帶我到這裏來了？妳們院長允許嗎？”我擡頭看見了門牌上的標誌道。
　　“我姐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妳說她允許嗎？”她打開門，回頭對著我笑道。
　　“哦，原來妳姐是院長，我還以為是妳媽哩。”我道。
　　“進來吧。”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進門去。她轉身把門關上，就去倒水。
　　簡單，素凈。這是我對這個房間的第壹印象。
　　“咦。”我坐到院長的寶座上，突然看到壹件稀奇物。
　　正在倒水的安妮聽到我的詫異聲，她問道：“怎麽了？”
　　“這是妳姐男朋友的相片嗎？怎麽跟我那麽相象？”我疑惑道。
　　安妮把水放到我面前，笑道：“什麽跟妳相象，那本來就是妳。我姐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她壹直在想著妳。”
　　她的話如巨雷炸響在我的心頭。安琪這麽多年壹直不結婚不找男朋友原來是因為我！我不知道該想些什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什麽都是多余的。
　　“她為什麽不早跟我說？”我道。
　　“她本打算大學畢業後再去找妳的，可是卻聽說妳結婚了。她怕破壞妳的家庭就壹直沒有跟妳聯系。”安妮淚水盈盈道。
　　安琪，多麽好的女人啊！
　　可惜，她卻是個傻瓜，愛情的傻瓜，為壹個連知道有這份情存在的男人獨自忍受著相思的苦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