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四百五十九章 廢物與方舟

　　“對不起，我剛剛都是糊弄人的，請務必不要弄死我。”
　　在小黑人恨不能將其大卸八塊的怒視中，剛剛還號稱要和威廉“van遊戲”的奧法之神用力撅著屁股，以壹種近乎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在地面上，滿臉辛酸地苦苦哀求道：
　　“求求了！求求妳大發慈悲！就讓我在外面多呆幾天放放風吧！
　　狂亂之書裏關著的其它人，好歹都出來過壹兩回，只有我壹直都沒出來過！我真的已經要憋不住了！
　　求求了！要是繼續再回那個破地方的話，我壹定會徹底瘋掉的！只要不把我送回那個鬼地方，妳想讓我幹什麽都行！”
　　“……”
　　“我……妳個該死的騙子！我特麽弄死妳！”
　　聽完另壹個自己簡直毫無下限的求饒後，剛剛被“奧法之神”吹的牛逼唬得壹楞壹楞，差壹點就放棄抵抗讓出了身體的小黑人，不由得瞬間出離了憤怒。
　　只見他猛地發出了壹聲滿含羞恥的怒吼，隨即壹縱身便撲了上去，照著某位據說離十五階僅有壹步之遙的“奧法之神”就是壹記封眼老拳。
　　“妳弄死我？我還想弄死妳呢！”
　　被撞倒騎在背上狠揍了幾下之後，正在求饒的“奧法之神”也扇貝搬家——蚌不住了，直接壹扭小黑腚，把背上的陰影之神掀了下來，反騎上去啪啪就是倆大逼兜。
　　“妳個廢物！要不是妳弄丟了陰影神職，把自己搞成了這幅鬼模樣，甚至弱得連只大耗子都打不過，我會像現在這麽慘？”
　　“妳踏馬……”
　　被戳到痛處的陰影之神不由得勃然大怒，壹挺腰也把“奧法之神”掀了下來，騎上去死死地卡著他的脖子，歇斯底裏地吼道：
　　“就算我廢物，那禍害的也是我自己的身體！關妳這個想偷別人身體的狗東西什麽事兒？”
　　“怎麽不關我的事兒？”
　　壹記猴子頂桃把小黑人重新掀了下去後，“奧法之神”壹邊咬著牙掐了回去，壹邊紅著眼睛怒吼著道：
　　“我能有多少實力，還不是取決於翻開狂亂之書的人有多少實力？妳個廢物但凡要是再強壹點兒，給我多留下壹點兒力量，剛才我特麽不就把他唬住了？”
　　“呸！妳妳才是廢物！”
　　“我哪有妳廢物？”
　　“受死吧！妳個廢物！”
　　……
　　“別爭了！”
　　伸手從兩個扭打著的小黑人裏隨便拎起壹個，阻止了這場打得塵土亂飄的殘暴神戰後，作為旁觀者的威廉壹臉誠懇地勸阻道：
　　“相信我，妳們兩個都是廢物，至於到底誰更廢物……嗯……話說妳是哪個？陰影之神還是那什麽奧法之神？”
　　“別別別，我可不配這個稱呼，在這個世界裏，只有您這樣偉大的人才能自稱奧法之神。”
　　極為露骨地捧了威廉兩句後，滿面堆笑的“奧法之神”壹臉狗腿地道：
　　“至於誰更廢物，那肯定還是得看您啊！”
　　？？？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得看您的意思，您說我們倆誰更廢物，那我們倆誰就更廢物！”
　　“……”
　　好家夥，妳拍馬屁的時候，習慣先照著馬蛋來是吧？
　　把壹臉討好的奧法之神扔了下去後，威廉壹臉費解地開口詢問道：
　　“妳們倆真的是壹個人麽？為什麽性格差別這麽大？”
　　“回您的話，我們倆真的是壹個人，只不過我是上壹個……嗯……其實可能是上上上上不知道多少個世界裏的陰影之神，至於為什麽性格差距這麽大……”
　　搶在陰影之神面前，點頭哈腰地回答完了威廉的問題後，“奧法之神”似乎想起了什麽悲傷的往事，滿臉心酸地道：
　　“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個破地方裏邊兒，但凡是個會張嘴說話的就比我強，而且還連跑都沒地方跑，如果不能學著放低姿態的話，動不動就會挨壹頓狠揍。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當初還沒被卷進狂亂之書裏的時候，我比旁邊兒這個廢物還要狂得多，但裏面強得變態壹樣的家夥實在太多了，我被打了幾十萬頓之後，就……就慢慢學會怎麽……那什麽了……”
　　“拍馬屁？”
　　“嗯……”
　　“……”
　　嘖……可拉倒吧，從剛才的馬屁上來看，妳怕是根本就沒學會啊，說不定妳不開口亂拍馬屁的話，搞不好還能稍微少挨點兒揍……
　　相當無語地搖了搖頭後，威廉看了眼腳下被收到另壹個“鏡像世界”裏的精靈眾神，有些好奇地繼續詢問道：
　　“所以狂亂之書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上壹個世界又是怎麽回事？妳那個所謂的奧法之神又是怎麽說的？
　　對了，正好我現在也湊齊了奧法大陸和陰影位面，如果也按照妳說的那麽弄壹下的話，我能成為奧法之神麽？”
　　“這個……我也不知道……”
　　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角後，“奧法之神”神情靦腆地道：
　　“我其實……不是奧法之神，而是鏡像與倒影之神……”
　　“嗯？”
　　威廉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眼帶懷疑地質問道：
　　“妳剛剛不是說，妳是上壹個世界的陰影之神麽？”
　　“這個……曾經我確實是陰影之神，但……但……”
　　偷瞄了壹眼旁邊的小黑人後，“奧法之神”猛壹咬牙，滿臉窘迫地道：
　　“但不是碰見黑夜那個臭女人了麽……我……我被她……嗯……偷襲，沒打過，然後神職幾乎全被她給搶走了，就剩下了壹點點。
　　至於鏡像神職，是我被追殺到星界的時候，意外碰見了剛被隕星砸死的鏡像之神，直接從他屍體上撿來的。
　　而撿的鏡像神職再加上剩下的壹點點陰影，就是鏡像與倒影之神，所以那個什麽奧法之神……嘿嘿……是我用腦子想出來的……”
　　威廉：“……”
　　陰影之神“……”
　　“妳……妳踏馬居然還好意思說我廢物？”
　　聽完了奧法之神和自己大相徑庭，卻又偏偏“殊途同歸”的歷程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小黑人不由得逆血沖頂，嗷嗷叫著再次撲了上去。
　　“妳個狗東西！妳踏馬不是也把陰影神職弄丟了麽！我……我掐死妳個不要臉的玩意！”
　　“咳咳！松手啊！我就算弄丟了陰影神職，但我還能成為真神！不比妳個幾乎什麽都不剩的廢物強？”
　　“強個屁！妳那神職是走了狗屎運撿來的！”
　　“妳管我神職怎麽來的！”
　　奧法……鏡像之神壹邊和另壹個自己撕扯，壹邊滿臉嘲諷地譏笑道：
　　“反正我最後剩下的神職比妳多！而且最後我還是十二階真神，但妳弱得跟小雞崽兒壹樣，妳就說我比不比妳強吧！”
　　“我……我那是剛失去神職！只要給我點兒時間，我去星界壹趟的話，說不定也能重新成為真神！”
　　“呵呵，妳能成為個屁！還不是要抄我的經歷去撿屍？承認吧！妳就是個廢物！大廢物！”
　　“……”
　　說實話，我現在是真的相信，妳們倆肯定是壹個人了。
　　看著又壹次廝打起來的兩個小黑人，威廉不由得牙疼地嘖了壹聲。
　　畢竟這麽菜又這麽蠢B，偏偏還能活下來不被弄死的傻子，壹個世界裏估計也就能出壹個，多了的話容易拉低整個世界的平均智商。
　　……
　　“行了！別打了，起來接著回答問題！”
　　開口喝止了兩個小黑人後，威廉皺著眉再次重復了壹下自己的問題。
　　“狂亂之書到底是什麽？上壹個世界又是怎麽回事？難道眼下這個世界其實在不斷地重復嗎？”
　　“不愧是您，壹下就猜到了真相！”
　　拍了拍兩條小短腿上粘的浮灰後，鏡像之神偷偷踹了還在地上的自己壹腳，隨即滿臉堆笑地解釋道：
　　“事情就是您想的那樣，以奧法大陸為核心的這個世界，壹直都在不斷地重復，由創世神在開頭創造壹切，然後終末降臨萬物歸墟，最後重新再來壹次。
　　至於狂亂之書……這東西原本應該叫全知之書，記載了我們那個世界從過去到未來的壹切的壹切。
　　而在我們那個世界的終末降臨的時候，以知識之神為首的壹批十四階真神，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抗終末的到來。
　　不想徹底消亡的他們，便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直接主動消散了自身的形體和靈魂，再把自己全部的‘存在’都灌註進了全知之書當中，成為了裏面的‘記錄’的壹部分，想要以這種方式，集結所有人的力量，來對抗毀滅壹切的終末。”
　　終末……
　　微微蹙了蹙眉，並把這個詞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後，威廉繼續開口追問道：
　　“結果呢？既然妳還存在，所以也就是說妳們成功了？”
　　“我們確實成功了……但也不算完全成功……”
　　回憶了壹下狂亂之書裏的情況後，鏡像之神之神滿臉苦澀地道：
　　“全知之書集合了幾乎所有幸存的真神的力量，確實勉強抵抗住了終末的降臨，沒有和整個世界壹起歸於虛無，但我們也被鎖在裏面出不來了。
　　按照全知之神……哦，我說的全知之神，就是這個世界的知識之神成為十四階之後的新神名。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等終末離開，世界重新被創造的時候，所有真神都可以把自己從‘記錄’狀態中還原，重新接入到新的世界裏。
　　但他沒想到的是，在新的世界被創造出來後，由於壹切的壹切都重新來過，他所記錄下來的東西就都失去了意義，徹底變成了毫無規律的狂亂囈語。
　　甚至連帶著我們這些成為‘記錄’的真神，也壹並受到了影響，而且越是實力強大，‘記錄’越多越長的真神，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具體該怎麽說呢……”
　　眨巴著眼睛琢磨了壹會兒後，鏡像之神努力解釋道：
　　“新的世界就像壹個方形的鑰匙孔，原本我們也都是方形的鑰匙，正好能直接匹配，但被大量狂亂的囈語浸泡過之後，我們的存在就都膨脹成了圓形，再也懟不進鎖孔了……”
　　懂了，差不多就是電子產品更新換代，老接口變得不再匹配了。
　　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後，威廉指了指鏡像之神道：
　　“那妳呢？妳又是怎麽從狂亂之書裏出來的？”
　　“這不是因為有旁邊這個廢物嘛！”
　　鏡像之神嘆了口氣道：
　　“雖然我們的世界已經沒了，自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汙染，都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但終究還是原本的我們啊。
　　靠著這種‘同壹性’，當新世界中的‘我們自己’翻開狂亂之書的時候，就等於和狂亂之書間建立了某種鏈接，而與之對應的那名真神，便能夠靠著這種鏈接暫時接入這個世界
　　不過因為這個世界裏已經有了壹個我們，所以我們還不能真正離開狂亂之書，如果想要再‘重活壹次’的話，就需要把這個世界裏的我們‘覆蓋’掉，把他們扔進狂亂之書裏將我們替換出來。
　　而等到終末降臨的時候，我們可以再重新把他們換出來自己躲進去，好逃過終末抵達下壹個新世界，等著狂亂之書再被新世界的真神翻開……”
　　“覆蓋……替換？！”
　　聽到這裏時，真正的陰影之神不由得勃然大怒。
　　“該死的混賬！妳永遠別想！我寧肯直接消散！甚至於死在黑夜那個臭娘們兒手裏，也絕對不會……”
　　“行了，妳閉嘴，先聽他說完！”
　　喝止了陰影之神的怒罵後，威廉微瞇著眼睛道：
　　“這麽重要的情報？妳居然直接告訴我了？對於壹個俘虜來講，妳是不是有點兒過於配合了？”
　　“配不配合的……對我這種弱者來說有區別嗎？”
　　聽完威廉的問題後，鏡像之神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道：
　　“不瞞您說，這已經不是我們經歷的第壹個世界了，之前每個世界都有人逃出去過，但他們覆蓋掉新世界中的自己之後，就會把狂亂之書直接鎖死，根本不會像說好的那樣把其它人也放出來。
　　理由的話……有些是見到曾經的親友之後，不忍他們被替換掉；有些是擔心放出的人太多，狂亂之書會崩潰，導致無法逃過下壹個終末；有些幹脆就已經瘋了，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只有全知之神出去的壹次，曾經把壹小部分的人放了出來，但那次他出去的時間實在太晚了，沒等多久終末就降臨了，所以同樣也沒能輪到我。
　　至於這次，雖然也是他先建立了鏈接，但在和這個世界的知識之神爭搶身體的時候，全知之神並沒能完全成功，壹直都被這個世界的知識之神壓制著，只是靠著狂亂之書裏的囈語，勉強汙染了知識之神的靈魂……哦對了。”
　　說到這裏時，鏡像之神有些鬼祟地偷瞥了威廉壹眼，隨即弓著背滿臉討好地道：
　　“那個……我看您有些面生，敢問您的……額……神名是什麽？如果您願意再把我放出來的話，我可以回狂亂之書裏面打探壹下。
　　如果曾經的您也在裏面的話，那就想辦法把裏面那個您騙出來提前弄死！免得終末降臨的時候他跟您搶位置……您看我這個提議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