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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

憤怒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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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不久之後，出去倒了水的寧毅拿著另壹塊毛巾從門口進來，看見錦兒正趴在床邊，努力地朝著壹個方向伸手見他進來了，才又往後退了退，屈著膝在床上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白裙的掩蓋下，纖秀的赤足露出壹小截來寧毅將她伸手方向的繡鞋踢過去，走到床邊，將毛巾覆到她的臉上，另壹只手扣住她的後腦，用力地給她擦臉
　　方才哭成淚人，臉上也顯得有些淒慘，此時被寧毅用力擦了壹會兒，再放開時才顯出清秀細致的臉蛋，甚至變得紅撲撲的，只有那鼓起的腮幫在無聲地說著這壹下有點痛ｗｗｗ．ｔｔＺｗ．ｃｏｍ
　　寧毅不理她，出去，再進來，少女正滾到床鋪的裏側，眼睛看看墻壁，看看天花板，然後看著寧毅進來，眼裏有壹種自暴自棄的感覺，吸了吸鼻子
　　寧毅還在心頭想著該說些什麽，錦兒也就開了口：“我把妳的那些稿紙弄亂了，會不會有事翺”
　　“嗯？”寧毅偏過頭看書桌上的那些東西，隨後搖頭，“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弄亂了也整理得起來的”
　　“但是妳這些天都在寫，肯定很重要……”
　　“看什麽概念吧”寧毅笑了笑，“真的沒事，雖然以後作用也許很大，不過……”這些東西在以後的事情裏作用當然很大，但在他而言，卻絕對是不可能比過身邊這些人重要的這話說起來有些肉麻，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表達
　　錦兒卻顯然是能夠明白的，此時蜷著雙腿微微側著身子坐起來：“我以前聽說，真正做事的時候，寫在紙上的東西沒什麽用的……”
　　“呵”寧毅笑了起來，“有些事情確實是要先做過再說但如果真是很大的壹個構架，又有些能參考的標準的話，先期計劃還是很重要的”
　　說起來，雖然他用近乎蠻橫的態度逼著錦兒要跟他談，錦兒也答應了，但真在此時，他還是有些尷尬的，不太確定能談些什麽感情上家庭上的事，是他想要真誠對待的不過與蘇檀兒是先有了夫妻名分，然後有的感情，與雲竹是久而久之的水到渠成，與小嬋之間就更加是不需要太多正式的討論，此時對錦兒能說些什麽兩個人如果要這樣正式確定壹段感情，應該說點什麽，他有點為難
　　總不成是說些以後生活的展望，喜歡上以後陪她多久這類事情在現代或許有點靠譜，目前就有些不倫不類而且他不能確定這樣是否就算是解決了問題
　　雲竹那邊也好，檀兒小嬋那邊也罷，說起來自己如果真的要留錦兒在身邊，哪壹邊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她們不會太過阻礙此事是她們諒解的權力，自己這邊卻不能將其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來處理，這是自己該有的自知和對她們的尊敬畢竟世界上的事他人願意給予的善意，是壹種人情，感恩也好慚愧也罷，都是該有的自覺假如接受人情的人將之當成了理所當然，甚至於認為自己可以主動伸手時總是會被人厭惡的，寧毅若那樣做，也就近乎無恥了
　　如何交代這件事，這幾天他就連在最柔婉的雲竹那邊，都不太好主動提起或許雲竹那邊，也正是以壹種善意的心態在看他和錦兒的笑話吧這樣的尷尬，錦兒多半也有就稿紙的事情說了兩句，寧毅終於笑道：“餵，妳說的事情……等我從山東回來，再解決吧”
　　時間已經快到午間，遠處傳來蟬鳴，也有人聲，他聲音不高，錦兒還沒有說話，寧毅又笑著看她：“反正……妳也是不打算離開妳雲竹姐了是吧”
　　“我又……不要妳花錢養”寧毅那邊說的第二句話，終於算是主動認可了兩人的關系，錦兒便也點頭，隨後出口的，倒也有幾分傲嬌寧毅那邊笑了笑，待到房間裏安靜下來，這段對話，就像是壹家人在商量簡單事情的口吻了
　　往日裏與雲竹與錦兒來往，雖然偶爾因為雲竹，兩人會有些擡杠拌嘴，但真要說起來，彼此相處，也就是眼前這樣說話的感覺而已寧毅的心思或許復雜，但是在雲竹與錦兒這些人的面前，說起話來是單純坦誠的因此彼此來往也犯不著猜來猜去那樣麻煩
　　這幾天裏的事情，寧毅與錦兒彼此之間都有些尷尬，但主要卻是在別人身上，寧毅不知道該如何跟小嬋雲竹交代，錦兒在面對雲竹時，心底也多少有些為難錦兒心中的事情解決不了，便只好沖寧毅撒氣，當然，她多少也是有些忐忑於寧毅的回答的但只要寧毅這邊願意做回答，又或者是強勢些，像今天壹樣將她抓過來打壹頓，她對寧毅，終究是沒那麽抗拒的
　　之前就算要談，家中其余人都在，兩人為此多少也有些內疚，這也是為什麽錦兒看到他多少要跑掉的原因今天大夥兒都出去了，私下裏才能真正變得坦率些寧毅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蜷腿坐著的錦兒，安靜片刻之後，又覺得自己方才那樣模棱兩可地做表示，未免有些不地道
　　他吸了壹口氣，還是決定用自己比較擅長的方式來確定壹次：“其實……我是有點尷尬，所以說妳是不打算離開雲竹事實上……真像是以前那樣的三個人相處，我是很高興的”
　　四目相對，錦兒看著他微微有些認真的眼神，有點奇怪，然後點頭：“嗯”
　　寧毅倒是覺得自己有點詞不達意，他想了想，站起來：“我是說……也不是因為三個人在壹起習慣了，我今天才說這個……當然我也沒說從山東回來要怎麽樣，但事情到時候肯定會想辦法解決至於妳說的喜歡的事情，不是因為雲竹我才說這些的，今天的事情，我不消妳覺得跟雲竹有什麽關系……呃，妳聽不懂吧？”
　　錦兒坐在那兒看著他張眼睛，過得好半晌，有些遲疑的緩緩搖頭：“嗯……不……嗯，不……懂”搖到半半，神色復雜地變成點頭，“懂……嗯，懂啊”她確定壹下，繼續望向寧毅寧毅楞了楞
　　“……懂？”他頗為奇怪，“我說的那個……應該沒說清楚……妳……真的聽懂了？”
　　“懂……”錦兒點頭目光沒有離開他，過得片刻，嘴唇動了動，“……吧”
　　“……”寧毅站在那兒折睛，不知道該說什麽
　　實際上他想要說的也就是壹句“我喜歡妳是因為我確實喜歡妳這個人不是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要把妳留下”作為壹個現代人，他覺得這壹點對女孩子來說好像很重要只不過，真要放到嘴裏，實在是有些肉麻
　　另壹方面，眼下也還沒有取得檀兒雲竹兩邊的諒解，開口就跟錦兒說，到時候要把妳娶進門當小妾什麽的也是有點不好的所以他跟錦兒說的是山東回來以後解決這件事，雖然問題應該不大，但到時候會是個什麽狀態，終究是那時候的事了
　　寧毅消錦兒能夠明白自己願意對她做出承諾的心思另壹方面，表白太過肉麻，在他這種狀態下又覺得輕浮幹脆想要弄清條理，壹五壹十地簡直是想要做成商業談判最後倒是連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表達了壹些什麽好在錦兒此時坐在那兒望著他，也沒有笑出來寧毅吐出壹口氣，再度坐下，看著錦兒自嘲地笑了笑
　　“那我……就當明白了？”
　　“嗯”錦兒點頭事實上，對於寧毅的意思，她多少還是能夠明白的，只不過就是不太理解此時寧毅為什麽花這麽大的力氣來解釋這個
　　她自小居於青樓，才子佳人之間的事情，雖然壹開始也是彼此試探猜測，妳進我就退，但只要進入到真正表白的階段，接下來其實是挺簡單的這年代的女子，已經喜歡了壹個人，哪裏還有那麽多二次選擇的機會，那怕青樓女子也是如此壹旦確定我喜歡妳妳也喜歡我，接下來，直接把人帶走也就成了，只要有行動，哪裏用得著說那麽清楚
　　錦兒性子直爽壹點，但絕不是什麽大大咧咧的人，蘇文昱對她有意思，她立刻就能不傷人地做出拒絕今天會被寧毅這樣子抱過來扔在床上打壹頓，然後由他擺布自己，她沒有拼死反抗，就已經是壹種態度了事實上，從壹開始錦兒雖然是跟寧毅賭氣，但她心中何嘗不明白事情不在寧毅身上，寧毅表現得這麽強勢的時候，她這氣自然就賭不下去了當然，寧毅會對她做那些事情，她終究還是很害羞的
　　對這年代的女子，喜歡的理由大可不必那麽清晰，只要喜歡的不是妳的錢我喜歡妳才學，喜歡妳氣質，喜歡妳漂亮，哪怕我喜歡妳在床上的樣子，都可以至於我喜歡的是真實的妳這類充滿西方哲學思辨，每個人都是獨壹無二個體類型的理由，錦兒多少會明白，只是未必會理解寧毅把這件事單獨出來說的意義
　　在她而言，寧毅點頭說過那幾句話以後，就已經包含了幾層意思：從山東回來，大家就不糾結了，自己跟雲竹姐會在壹起，不管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還是怎樣的關系，這層關系既然有了，其余的事情也就方便得多，自己不用避開他跟雲竹姐的親密了，三個人都可以開開心心地過下去至於其它的壹些自己的身體是他的了這類瑣事，當然是毋庸置疑沒必要多想的，隨他喜歡怎樣自己就怎樣，用不著討論，天經地義
　　說完這些，房間裏便再度安靜下來，這場比較拙劣的表白剛剛進行完，氣氛也是有些曖昧的錦兒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再說話，挪到床邊在他的註視下開始穿起鞋襪，寧毅見她側著身子的樣子，皺了皺眉：“剛才那個……還痛嗎？”
　　錦兒低著頭，動作退停，片刻後輕聲道：“其實……我也知道這幾天讓妳很煩……”
　　“呃？”
　　“……也不是妳的錯，妳最近事情這麽多，我還壹直跟妳賭氣剛才妳發現我裝暈，我不好意思，所以才想跑的，我也知道有點無理取鬧……”
　　“不管怎麽樣，那樣總是……”寧毅搖了搖頭，想要道歉，本來是件尷尬的事情，如果能這樣自然地道歉，是件好事，只是錦兒那邊，話也沒有說完
　　“其實以前在金風樓，我知道有些客人，也喜歡打人，有些還會把人綁起來他們平日裏都是因為事情多，心情煩悶，立恒妳……喜歡這個……”她聲音減低，咬著嘴唇，“……也沒什麽奇怪的……”
　　“……翺”寧毅微微楞了楞，“什麽叫我喜歡這個……我剛才不是……”
　　錦兒看他壹眼：“但是……妳最近事情都這麽多，也許是心情不好，想要……打人……”
　　寧毅的手在空中退停，看著錦兒臉色緋紅的樣子，片刻，又看看自己的手，回憶了壹下，神情復雜，摸了摸下巴：“呃……如果是……也說不定……”
　　說起這樣的事情來，兩人多少也有些尷尬，錦兒坐在床邊俯著身子低著頭，挪動手指將繡鞋給自己穿上，垂下的發絲遮擋的臉蛋，紅得像西紅柿壹樣
　　“我我在金風樓，知道很多這些事的……”低頭間，那話語細若蚊蠅，她壹面說，壹面在床邊站起身來了，手指在身前絞著，背對這邊，“立恒妳……要是想的話，我會忍著的，妳不要去打雲竹姐……還有我會很多姿勢……可以……做給妳看……我我先過去了啊……”
　　這話說完，錦兒離開房間，寧毅坐在那兒楞了半晌，臉色復雜，隨後“哈哈”壹聲笑了出來，他伸手捂住額頭，像是經歷了最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的笑
　　真是壹場……拙劣的表白，堪稱代表作了
　　哪怕到很多年後，自己也會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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