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地面墻壁也與那條地下信道不同，早被打掃的幹幹凈凈。只是，多年的訓練使我有著極強的方向感，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暗室的位置似乎是在莊表煙的牡丹館裏。
　　“青煙，就讓我住壹晚吧！”壹個男人哀求道，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略壹思索，我不由吃了壹驚，這男人竟是此刻大江盟在蘇州的最高指揮官，齊放的親弟弟、大江盟鷹擊堂堂主齊功！
　　六娘遞過來的眼神讓我明白她已經知道了齊功和莊青煙的關系，心中忽地壹動，在這兒，六娘是不是曾經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落在六娘身上。
　　“齊爺，您還是回秋山別院吧！賤妾當焚香沐浴，只盼明日早些到來。”莊青煙柔柔地放道，只是她的聲音就似我第壹次聽到紫煙聲音那般銷魂蝕骨，饒是我心堅似鐵，也微微壹蕩。
　　“那我就不走了嘛！”齊頗有些賴皮道。“青煙雖不知齊爺身份，可秋山別院您壹住就是二十多天，青煙知道您定是做大事的。
　　齊爺您在青煙這兒潑水似地使喚銀子，卻把三十幾個弟兄扔在秋山，賤妾怕壞了齊爺您的大事呀！其實賤妾、賤妾也舍不得”聽到這兒，我心裏忍不住贊了壹聲好，欲拒還迎，這莊青煙掐捏男人的心思還真是壹流哩！果然壹陣“嘖嘖”聲之後，聽齊功道。
　　“寶貝兒，妳是真替我著想！實話告訴妳，是大江盟的人。”“啊？聽說大江盟的盟主就姓齊，莫非”“齊放是我二哥，我是齊家老三。”說起齊放的名字，齊功的聲音也變得尊重起來，甚至似乎因為是齊放的弟弟而感到驕傲：“不怕妳知道，前些日子我雖然心愛妳，卻不敢近妳。
　　那時候我們大江盟正和江北慕容世家也就是住在我們隔壁天境別院的那幫人開戰，戰事十分緊張。”莊青煙輕“啊”了壹聲：“怎麽會這樣，三爺，妳們幹嘛和他們住在壹起呀？”
　　“這可要問妳們那位少東家啦！”齊功巧妙地倒打壹耙之後，似乎不經意地問道：“這幾天似乎沒看到他哩！”
　　“聽說少東家回家探親去了，也快回來了。”莊青煙同樣似乎漫無心機地道，卻又馬話題轉回來：“那三爺，妳們壹定是打贏了吧！”
　　我心中暗贊六娘真是調教方，就聽齊功道：“青煙妳卻猜錯了，這壹場倒是我們大江盟輸了，不過壹切都還在我大哥的掌握之中！”聽齊功語氣十分堅定，似乎不像是特意為了在佳人面前誇口，我不禁微微壹怔。
　　齊功接著道：“眼下蘇州城風頭正緊，運河也要上凍了，唉，跟妳說妳也不懂，反正這個冬天是沒法和慕容家再開戰了。”這倒是和我得到的情報完全壹致，聽莊青煙膩聲道：“所以妳三爺就閑了下來”
　　然後就聽見撲通壹聲，似乎是齊功把她撲在了床上。偷眼看六娘，她面色平靜如昔，似乎並不在意下面即將發生的壹切。不過，隔壁的齊功看來已經沒有了再戰的力氣，兩人只是親熱了壹會兒，他就在莊青煙的溫言相勸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牡丹館。
　　“嚴格說來，青煙算不得我的弟子，我只教了她壹點狐媚功夫罷了。不過，正因為如此，齊功才入轂了。”
　　“鍩怎麽聽怎麽像刺天魔吟。”鍩少聲嘟噥道，身為魔門日宗宗芽手工藝師父見識過魔門七大絕學中手工藝每軋種，他老窪家既然能把天魔銷魂舞傳給蕭瀟，自然也有可能把天魔吟傳給六娘。
　　不過六娘也夠幹脆，敢把自己的功夫明目張膽地比作狐媚的，這天底下恐怕也少見。莊家姐妹的性命是六娘救的，又有授業之恩，自然對六娘忠心。而六娘也說過，若不是青煙生性好淫，也不會讓她入了這壹行，又叮囑過我，最怕青煙動了真情，故而後來李思在秦樓的時候六娘有意不讓青煙與他有過深的交往。
　　這也是六娘發現了這個暗室之後便偶爾來探察青煙的原因。不過，顯然齊功遠沒有讓青煙動心的資本。在今後的壹段日子裏，就要看青煙如何來狐媚他，套出有價值的情報了。
　　等回到了玉角樓，六娘聽我述說了壹遍這些日子的經歷，便把我狠狠地批了壹頓，說我大膽妄動，輕蹈險地，只是莽夫所為，我也只是嬉皮笑臉地聽著。
　　末了她還告訴我前幾日同盟會首腦及江東各門派的掌門齊聚秦樓的事兒，道“同盟會雖然新敗，可根基未動，雖然失了鎮江，可也打消了同盟會不切實際的幻想。
　　只是此番同盟會雖然傷亡的人數與排幫與江南各門派大致相當，但大江盟與排幫的弟子都上千，兩家並未上筋動骨，倒是江南其余諸門派的前景堪憂阿！”
　　“我也是覺得大江盟有借敵人之手清洗江南諸小門派的嫌疑，只是兩軍對壘，務求初戰得勝，以利士氣，加之公孫且救援之心尚算強烈，所以同盟會此敗恐怕還是輕敵所至，聽說同盟會要重整組織，幹娘，咱們可要多主義者方面的情報了。”
　　我和六娘彼此交著來的信息。和六娘討論了壹番下壹步如何監視同盟會和慕容世家的事情，同盟會眼下已經有了突破口，倒是慕容世家仿佛老鼠拉龜，無從下嘴。
　　當初從慕容那裏要...
　　
　　那裏要了五十個女孩，眼下就是這批女孩裏的人來服務天境別院，她們的家人都在揚州慕容家的眼皮底下，哪個敢出賣他們呢？何況此地的頭領慕容仲達不僅是個猴精巴怪的人物，對妓家甚至比我還要精通，比起那個土包子齊功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想要用女人從他身上打開缺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仲達這塊骨頭啃不下來的話，那就換個人物，漕幫的副幫主“混龍”何慶不是也到秦樓了嗎？漕幫這幾年過的可是苦哈哈的日子，找不出色點的女還，他未必能抵擋住這份美色的誘惑吧！或者就讓青煙辛苦些，看這兩個人爭風吃醋的，不也很好玩嗎？”
　　六娘白了我壹眼。笑道：“真不知道妳師傅是怎麽教妳的，惹上妳真是有苦頭吃了。”沈思了壹會又道：“動兒，按照妳的說法，幹娘可以肯定武當已經完全倒向同盟會了，現在只是在選擇壹個最佳的介入時機罷了。
　　妳若想從中漁利，要麽能說服清風真人不過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要麽打亂他的行事步調，逼它在壹個不恰當的時候介入這場爭霸戰。”她輕嘆了壹聲，喃喃道：“清風，這株武當山的輕松並不想想象中那麽高潔呀！”
　　“我就沒想過他有什麽高潔，看他對宮難的萬般龐愛，我很懷疑宮難就是他的私生子！有魏柔那賤人。真想把我陷如萬劫不復之地！有朝壹日，哼！”我恨恨地道。
　　“魏柔”六娘仿佛囈語壹般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等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六娘卻突然轉了話題：“動兒，妳伴的那個王稷該和妳會面了。”
　　於是王稷和王動在壹個偶然的場合裏認識了，當然這兩個角色眼下還不會發生什麽動人的故事，大家彼此僅僅是認識而已。
　　王稷更多的是與老三味的老板元南子湊在壹起，當然因為他還租用著魯衛的房子，而魯衛與南元子又是知交，加上王謖說文能文，說武能武的，為人又很四海，所以在老三味或是天茗茶樓，人們經常會看到這三人圍爐小酌的場面。
　　而與此同時，王動府上的玉玲瓏兩位少奶奶正式拜了魯衛做幹爹，於是兩家走動就頻繁起來，不僅是王府的兩位二少奶奶，就連三少奶奶、四少奶奶都隔三差五地去拜訪魯衛夫婦倆，而且壹待就是小半天。
　　當然，若是妳壹刻不停地觀察王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高矮胖瘦似乎總有些變化，而且他似乎愛好相當的廣泛，就連應天附的王老實米行在蘇州開了個分店，他都要去湊湊熱鬧。
　　不過，又有誰真的會關心壹個不太起眼的茶樓老板呢？就這樣，王動忙著年關歲尾官場上的打點，師娘和老師的賀歲禮以及替桂萼、方獻夫籌措銀錢年貨。
　　而王謖則守著天茗茶樓，要麽與魯衛、南元子擺龍門，要麽去秦樓聽戲耍錢玩女人，而同盟會則接到報告說計劃進展順利，王謖已經接近了王動的外圍雲雲。
　　這壹年的冬天真是出奇的冷，冷得讓大多數人在開門的壹剎那就失去了出門的欲望。而就像我預料的那樣，隨著這個寒冷冬天的到來，江湖局勢似乎也進入了冬眠期。
　　隱湖的辛垂楊和魏柔自從兩強開戰以後，就雙雙失去了蹤跡。而前來支持魯衛的悟性與少林四羅漢見蘇州城已然安定下來，都返回寺中。
　　武當在龍潭鎮偶露崢嶸之後，似乎也把鋒芒收斂了回去。只有唐門舉動頻頻，不過卻是為了寶大祥揚州、應天分號的開業而忙碌。
　　同盟會和慕容世家也停戰了。慕容世家壹面忙著鞏固自己在鎮江的地位。清剿同盟會的殘余和新混入城中的破壞分子。壹面將私鹽買賣滲透到鎮江應天。
　　它所采用的方式也與在江北時頗有不同。質優價廉。著實搶了大江盟不少生意。而同盟會則在常州布下了重兵，窺覬著鎮江的動態。大家似乎都不想在這個寒冷的東天發生什麽戰事。
　　當然，在另壹條戰線上，兩家卻戰得如火如蒂。莊青煙不愧是煙視媚行的妓家絕品，很快就捕獲了何慶那顆驛動的心，周旋在這兩個江湖豪客間的她遊刃有余，而身為男主角的兩人雖然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不甘心失敗。甚至美其名曰：“就算是在女人身上。我們也不能輸給對方”
　　於是更變本加厲地討好莊青煙。若說這個冬天還能給在江湖上打拼的人們帶來幾絲興奮的，就只有臘月十二的武林茶話會和除夕新江湖名人錄的推出了。說起來人們的思維慣性還真是可怕，名人錄只有不足二十年的歷史。而武林茶話合算上今年也不過十二屆，可當人們習慣了這種江湖排名的方式。就連百曉生都欲罷不能。那些具有強烈上進心和初出茅廬的人們開始頻繁地拜訪名人錄上的那些名人，以期在名人錄上獲得壹個耀眼的位置。
　　而幾乎所有的賭場都開出了盤口，接受對十大門派和名人錄的排名投拄。今年混亂的局勢和名人錄上空出的諸多位置讓本次十大名人錄充滿了變量，每家賭坊開出的賠率都各不相同，不過有壹點大家倒是出奇的壹致。
　　就是六扛盟的少盟主齊小天和春水劍派的弟子王動要壹步登天，躋身二十大了。“奶奶的，眼下可是個信息時代呀，快雪堂那群蠢豬究竟長不長腦子，竟敢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