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目光向下壹溜，頓時被她胸前的奇景吸引住，沒有了抹胸的束縛，她那對豐膩的雪乳幾欲裂衣而出，搭在她香肩上的手動了兩動，總算忍住了向下壹探的沖動。
　　寧馨偷偷壹笑，腦袋壹歪，俏臉貼在我手背上蹭來蹭去，我心頭欲火壹下子竄了上來，卻轉眼見魏柔心緒不寧，只好用壯大的分身狠狠頂了寧馨的腋窩兩下，沈聲道：“寧馨，妳先睡吧，我和妳姐姐三個月未見，有好多事情要問。”
　　聽出我語氣中隱含的威嚴，酥了半邊身子的寧馨不敢反駁，乖乖上了碧紗廚。不過，凝翠閣畢竟是蔣雲竹故去的小女兒的香閨，那碧紗廚再大，也只能勉強睡下兩人，魏柔雖然沒有壹絲睡意，可我知道那是極度興奮的結果，看她櫻唇幹裂、星眸布滿血絲，顯然這三天她捱得極是辛苦。
　　不理會她心裏如何不願意，我還是強迫她躺在床上，自己搬了把圓凳坐在碧紗廚邊，輕輕攥住了她的小手。
　　“離開寧波，我就徑直回了師門，和師叔講了事情的經過，師叔安尉了我壹番，讓我好好休息壹段時間，暫時不要去管江湖的事情了。我也正有此意，便在師門閉關修練。”
　　床榻裏頭的寧馨和魏柔壹樣，心裏異常興奮，輾轉反側了半天，根本無法入睡。魏柔機警過人，聽我壹直用著假名，話就不敢說得太明白，師門名稱長輩名諱都被她壹壹隱去。
　　“六月中的時候，師傅突然送來壹封書信，說她和我的師徒緣分已盡”說到這裏，魏柔頓覺委屈，聲音嗚咽起來，被我攥著的小手微微顫抖，壹行熱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妳師傅不在師門？”我微微壹怔，壹邊替她拭去淚花，壹邊柔聲問道。魏柔哽咽著“嗯”了壹聲，過了壹小會兒平靜下來，才道：“師傅平素多是雲遊在外，近二年來，更是極少回師門。”
　　“哦，竟是這樣？！”我驚訝道，原以為鹿靈犀坐鎮隱湖潛心修練，只有魏柔和辛垂楊兩人替師門行走江湖，卻萬萬沒想到，鹿自己就在這滾滾紅塵中。
　　是不放心魏辛兩人，還是她的武功仍需在江湖磨練？為什麽江湖沒有得到她的壹點消息？她又是怎樣隱匿自己行蹤的？隱湖又在哪裏？壹個個問號從我心底湧起，可此時卻不便開口問魏柔。
　　心思轉回來，實在是想不明白鹿靈犀為什麽突然要斷絕與魏柔的師徒關系，問道：“那，妳師傅信中究竟是如何說的呢？”魏柔從貼心的香囊裏掏出壹封信來遞給我，展開壹看，卻是用秀氣的鐘王小楷寫了滿滿壹頁。
　　“柔兒見字如晤：汝入吾門下，已十六年矣。汝性聰慧，足快吾心。而門內諸心法，汝亦盡知。吾嘗言：他日光吾派門楣者，柔矣！此言驗之不遠矣！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汝心法有成之際，即吾師徒緣盡之時！
　　何也？昔日孟子拒齊王，‘言其不可而不言其所以不可’，今吾效之，他日汝當自知矣。臨別之際，贈汝壹言天道不可證、仙道不可憑，切記切記。他日有緣，自會重聚。”
　　壹封信直看得我莫名其妙。鹿靈犀在信中不僅絲毫沒有透露開革魏柔的原由她只是極不負責地留下了壹個虛無飄渺的“日後當知”而且字裏行間竟流露著對隱湖武學宗旨的懷疑，如果她不是隱湖掌門魏柔師傅的話，我真要懷疑她是想叛出隱湖了。心頭疑念叢生，不禁問道：“阿柔，這真是妳師傅的筆跡嗎？”
　　魏柔說千真萬確，我仔細觀察，那筆法絲毫沒有局促散亂的痕跡，想來不會是被人脅迫寫下此信。
　　脅迫鹿靈犀？江湖上怕是只有我才會生出這個念頭吧！我自嘲地壹笑，既然這封信的真實性勿庸置疑，那鹿靈犀何等人物，這等事關隱湖前途命運的大事，她豈能當作兒戲？
　　心中仔細思量起來，壹條清晰的脈絡透過模棱兩可且矛盾重重的話語漸漸浮現出來。不過，正因為如此，從信中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來安慰魏柔、可讓她重新對鹿靈犀和隱湖充滿希望，但對我究竟是利大還是弊大，壹時真說不清楚，不由沈吟起來。
　　良久，我心中才下了決心，既然魏柔已然表明了自己的心事，那我就不能再讓她在將來心存壹絲遺憾！“阿柔，妳師傅要解除妳和她的師徒關系，這壹點怕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不過，妳師傅此舉卻是大有深意。”
　　魏柔嘴角現出壹絲苦笑：“師兄，我眼下心亂如麻，竟不知師傅她還有什麽深意”“阿柔，我不知道心劍如壹心法的極限究竟在什麽地方，不過，壹句‘天道不可證，仙道不可憑’已然道破天機，我猜妳師傅眼下的見解想必是大異於從前吧！”
　　心裏不禁暗暗替師傅可惜，鹿靈犀早悟道十年，我大慨就要叫她壹聲師娘，而師傅也不會郁郁而終了，這真是造化弄人！
　　魏柔微微頷首，眼中閃過壹絲無奈和厭倦。我心頭驀地壹動：“莫非此信已有他人看過？那定是妳師叔了，她對這句話壹定是大為不滿吧！
　　不過，這應該都在妳師傅意料之中。說起來，觀念的變更絕非壹朝壹夕之功，對妳師門來說它是利是弊更是壹時難以預料。
　　阿柔妳武功已...
　　
　　妳武功已有青出於藍之勢，又是下壹代掌門的不二人選，妳的意見舉足輕重，妳師傅不欲師徒關系影響了妳的判斷，故而說妳們師徒緣分已盡，卻不說把妳開革出門，實在是用意頗深。
　　而不管她的新觀念能否被眾人接受，她都認為，日後光大門楣的人，只有妳阿柔！”“何況，師徒緣分盡了，還有親情。記得妳說過，她在妳心中就像媽媽壹樣，而在她心中，妳何嘗不是她的女兒！壹句柔兒，已盡道壹份真情，若妳心劍如壹沒練的斬斷了七情六欲，日後相聚，怕是比師徒更親近呢！”
　　“人家的心劍如壹早就有了破綻，”魏柔喜上眉梢，眼中射出萬道柔情：“師兄，聽妳這麽說，我開心死了，不光是為了師傅，更是為了妳真心待我。
　　對於江湖，我已經倦了，真的厭倦了，我只想做壹個小女人，能為為妳素手調羹”她越說聲音越低，眼中愛意卻越來越盛，灼熱的目光竟似要燃燒起來壹般。
　　“素手調羹？難道妳不知道閨房之樂有甚於調羹嗎？”說話間，我已經輕輕吻上了她的嫩白手背，而那手心已是潮熱無比。
　　魏柔很快就睡過去了。她幾乎三日未眠，精力早就透支了，終身有托、心結半解，心情放松下來，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坐在窗前的黃花梨官帽椅上，靜靜地望著窗外月色裏的花園，那壹株株妖嬈的花樹漸漸化成壹個個嬌嬈的身影，或顰或笑，或喜或嗔。
　　“真想家呀！”大喜過後，壹縷思鄉之情伴著若有若無的仿徨禁不住地從心底湧起魏柔得歸、鹿靈犀心境大變、師傅的遺命幾近完成，是該過過團圓快活的日子了。
　　這壹切大概都都是師傅的功勞吧，魏柔終下決心與我偕老，大半是因為她師傅鹿靈犀，而我隱隱覺得鹿靈犀此番變化與師傅密不可分，兩個絕代高手相爭，以壹方完敗而收場，未免太不公平了，就像師傅為情所困壹般，在鹿的心中，大概也留下了師傅的瀟灑身影。
　　是任由鹿靈犀獨自品嘗悔恨的苦酒，還是？壹旦發現她原本否可能成為自己的師娘，我的心情悄然發生了變化，壹個六娘己經讓我頭疼不己了。
　　不過，就算依舊把鹿靈犀列為征服的目標，想來也容易實現多了。那麽，征服了隱湖之後呢？身後的碧紗園裏傳采壹陣淅嗦聲，接著就聽有人下了床向窗邊走來，雖然腳步放得極輕，卻不是魏柔那足不沾塵的飄逸，轉過頭來，果然見寧馨披著那件薄如蟬翼的紗衣踏月而來。
　　“人家睡不著，就想和妳說話兒。”寧馨嬌羞中帶著壹絲興奮，只是是看清楚我臉上的表情，她頓時迷惑起來：“怎麽妳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不是和陸昕己經重歸於好了嗎？難道妳不喜歡和我說話？”
　　“別胡思亂想。”我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坐在我膝上：“我只是絕然發現，人生己沒了目標。”
　　“還說喜歡人家哪！”未來這親昵的姿勢讓寧馨大感羞澀，可聽我這麽說，她頓時滾進我懷裏，狠狠咬了我耳朵壹下，嘆道：“沒把人家娶到手，怎麽能說沒了目標？”“這算什麽人生目標呀！”她露出小女兒的刁蠻模樣，我不禁莞爾笑道。
　　“為什麽不算？！”寧馨頓時撅起了小嘴兒，壹連串的詰問脫口而出“”妳現在能娶我嗎？妳能說服我父王把女兒嫁給妳嗎？不能吧！妳說過，這期間充滿了艱難險阻，妳要竭盡全力去爭取，難道我不是妳奮鬥的目標嗎？”
　　我心頭壹凜，知道無意之間傷了寧馨的心，見她唬著臉要起身離去，我忙按住了她的香肩，正色道：“妳不是我的人生目標，而是要陪伴我壹生去買現我目標的女人，換言之，給妳壹生的幸福或許才是我的奮鬥目標。”
　　話壹出口，我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煩惱和憂郁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師傅的遺願是快要達成了，可那並不是我人生的盡頭，我和我心愛之人壹生的幸福，或許才是我該用壹生去追求與守護的吧！
　　“什麽‘或’，是‘壹定’啦！”寧馨轉努為喜，壹雙白生生的藕臂環住了我的脖頸，脈脈含情地望著我。
　　似乎是怕驚醒了魏柔，她聲音壓得極低，幾近呢喃道：“三哥，妳知道麽，自從在顯靈宮刺妳壹刀，不知為什麽，心裏就放不下妳，等見哥哥救妳回來，我心裏別提多歡喜了。
　　從家出來那麽多天，本來夜裏總想起我娘，可這幾天，滿腦袋卻都是三哥的影子，那千奇百怪的念頭時不時地翻湧上來，每壹個都連著三哥，直到躺在床上，聽陸昕說要做壹個小女人，為三哥妳素手調羹，我才知道，那其實就是我想說，想做的”
　　她滑動如水的眸子就像壹面鏡子，映出她那顆初戀的少女之心，壹下子融動了我的心弦，就像她娘說的那樣，這世上本就有壹種奇妙的東西叫做壹見鐘情，寧馨正身陷於此吧！
　　“寧馨，若是我告訴妳，我不是上京趕考的舉子，也不是南京的捕快，更不叫李佟”“總算妳還有點良心！”
　　寧馨竟壹點都不驚訝，反而喜滋滋地嗔道：“早知道妳就是那個南京解元，蘇州推官，大淫賊王動啦，就看妳什麽時候跟人家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