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麻煩

　　“妳好，這裏是……”
　　“聽著！不管妳是誰，告訴我親愛的爺爺，下午我很快回來！不用擔心我！”安吉拉說完這句，當即掛上了電話，然後轉身，出了公共電話停，對著壹大壹小抱著雙手看著自己的女孩壹攤手：“現在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娜塔莉對於安吉拉的行為只能搖頭，但是也沒多說話，反正都上了賊船了，而斯嘉麗在詳細聽說了事情經過後，在很嚴肅的同意了娜塔莉的看法後，很快露出了真面目。
　　“如果只是展現自我的話，我可以跳舞，安吉伴奏，Nat演唱，我們各司其職；如果以賺錢為目標的話，那麽就讓安吉唱歌，我們就在壹邊數錢好了！”斯嘉麗在聽聞安吉拉的計劃後嘿嘿笑著如是說，還不滿10歲的她比娜塔莉要大膽得多，當然，妳也可以說是莽撞，但是她確實不需要考慮那麽詳盡，不是嗎？
　　“好吧，我們現在先確定下行進路線，然後找個地盤開唱。”安吉拉揮了揮手，然後眺望了下紐約河以及橫跨在上面的布魯克林大橋，對岸就是曼哈頓區，在地鐵線上的亂闖讓她們無意的跑到了這裏。
　　女孩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紐約地圖掏了出來，然後在附近的長椅上展開，地圖上布魯克林區、皇後區、曼哈頓被壹條紅色的粗線所貫穿。
　　“我本來打算從普瑞特藝術學院這裏往東北方向前進的，不過現在到這裏來的也沒關系，依然可以穿過皇後區進入曼哈頓，饒上壹圈最後回家。這樣我們至少在紐約的三個主要區域都表演過，妳們覺得怎麽樣。”安吉拉在地圖上比畫著說道。
　　“為什麽不打算在繞曼哈頓壹圈的時候，從這裏到布朗克斯區走走，然後回曼哈頓從這裏到斯塔騰島區，最後坐船回長島，就算不能在每個區都表演，但妳至少把整個紐約都逛遍了。”娜塔莉這時說道，既然要陪著她瘋，那就瘋好了。
　　安吉拉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然後高興的拍拍手：“我喜歡這個主意，妳呢，曼妮？”
　　“當然沒問題！”斯嘉麗連連點頭，惟恐天下不亂似的。
　　“那就幹吧！”
　　雖然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做起來可不那麽簡單，比如：
　　——“嘿，小姑娘，妳們擋在我的店鋪門口了！”這是個脾氣溫和的老人。
　　——“我說妳們就不能換個地方嗎？這裏已經夠吵的了！”這是個沒有休息好的中年人。
　　——“給我滾遠點！這是我地盤！”這是個邋遢的流浪漢。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安吉拉前世今身積累起來的熱情，而且大多數時候，她們還是很吸引人註意的。
　　三個女孩輪流唱著，娜塔莉稍微有些保守，唱的時候很少，畢竟她壹向都是以乖乖女示人，斯嘉麗就要活潑許多，往往邊跳邊唱，雖然唱功壹塌糊塗，卻贏得了不少掌聲。
　　安吉拉唱得最少，即使她在唱的時候已經盡可能以普通唱腔來演唱了，但是畢竟天賦在那裏，所以優美的歌聲總能讓地上吉他盒裏的硬幣多上壹倍不止，讓斯嘉麗眼紅不已。
　　更離譜的是，壹位星探還找到安吉拉，詢問有沒有想要出唱片或者拍電影之類的意願，在女孩拒絕後，依然不甘心的勸說，甚至還用什麽妳和AM小姐張得很像之類的，完全可能像她壹樣走紅等等說辭希望打動她，這讓娜塔莉和斯嘉麗笑了她許久。
　　“……我需要妳的愛，神啊，快把妳的愛給我傳過來！”在尾音結束之後，周圍聽著數位觀眾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奔放的旋律》本來就是首經典歌曲，安吉拉雖然是用女聲演繹的，但是想平庸都不行，所以讓許多行人駐足聆聽。
　　在女孩微微彎腰行禮之後，人們終於散開了，然後三人開始數起盒子裏的硬幣。
　　“……98美分、99美分，1美圓，哇哦，到目前為止我們賺了4美圓59美分！”斯嘉麗興奮的數著硬幣說道。
　　“至少有70%是安吉賺來的。”娜塔莉忍不住潑她的冷水。
　　“但是我也有出力啊。”斯嘉麗毫不在意地說道。
　　“好了，布魯克林區我們唱過了，皇後區我們也唱過了，現在去曼哈頓吧。”安吉拉說著將硬幣和鈔票卷起來交個娜塔莉，然後將吉他放進盒子裏背了起來。
　　“嘿，小姐，想要參加音樂派對嗎？”壹個帶著懶洋洋的男聲這時傳了過來。
　　安吉拉轉過頭，壹個青年白人男子走到面前來，看不出年齡，全身穿著裝飾著有金屬片的黑色皮革夾克衫，鼻子上穿著壹長竄鼻環，滿臉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身後不遠處跟著兩個白人，兩個黑人。
　　這四個人夠穿著黑色的皮革夾克衫，其中壹個白人男子梳著高聳的染成粉紅色的雞冠頭，而另壹個留著小胡子，頭發濃密得像頭獅子狗，而兩個黑人都用藍白相間的布巾包著腦袋，全都是嬉皮笑臉的表情，壹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些什麽人。
　　女孩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微笑著說道：“謝謝，我想不用了。”說著她轉身拉著娜塔莉和斯嘉麗就要離開。
　　但是那名男子隨即壹個閃身又擋在了前面，嬉笑著說道：“別這麽快拒絕我，小姐，我們可是準備好久，有很多人參加，都是非常非常喜歡玩音樂的人，妳大可以和我們交流交流，我看妳很像……那個誰？哦，安吉拉·梅森！我們那裏有個家夥也很像邦·喬維，怎麽樣，壹起去試試？”
　　“謝謝，不過確實不用，我們只是出來玩了，只是好玩而已。”安吉拉按了按頭上寬大的牛帽，拉著另外兩個女孩繞過男青年繼續向前走去。
　　但是那家夥繼續閃山擋在前面：“別這樣，壹起玩玩吧，我保證妳會喜歡的。”
　　“抱歉，先生，我不想惹麻煩。”安吉拉語氣開始變冷，再次繞過。
　　“嘿，小妞，妳當我是傻瓜嗎！”那家夥當即壹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頓時雞皮疙瘩的感覺從被抓的地方蔓延開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安吉拉反手壹捏，食指和拇指狠狠捏在肘關節內上髁與鷹嘴兩塊骨頭的交結處。
　　猝不及防之下，男子大叫了聲，松開手握住自己的肘關節向後退去，他的幾個同伴大吃壹驚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該死的婊子。”男子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當即緩過勁來，大罵著就要上前動手，但是其中壹個黑人慌忙攔住了他：“霍克！等等，塔克，有警察！那邊有警察！”
　　那男子當即停了下來，看那黑人指的地方看去，不遠處的街口處正停著壹輛巡邏車，兩名白人警察正靠在車邊向這裏張望，那個叫霍克的白人男子恨恨地瞪了安吉拉壹眼，最終和他的同伴悻悻的離開了。
　　女孩也不作聲音，拉起娜塔莉和斯嘉麗轉身飛快地往紐約河的方向走去，仿佛身後有人在追趕似的，連走了幾條街道，知道已經能看見曼哈頓的高樓了，她才忽然松開兩人的手，然後壹屁股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妳沒事吧，安吉。”兩個女孩兒跟她跑了這麽遠的路，雖然有些累的，卻都還是第壹時間來安慰她。
　　“我……我沒事，妳們兩個沒事吧？”安吉拉揉了揉臉，趕緊問道。
　　“有妳擋在前面，會有什麽事。”斯嘉麗開玩笑地說道。
　　但是安吉拉可沒心情開玩笑，別看她剛才很鎮靜的樣子，現在壹陣陣的後怕，腿都已經軟了，這麽多年來還是第壹次遇見這種情況，哪怕是4歲離家出走的時候也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妳們真的沒事嗎？”安吉拉擔心的拉過娜塔莉和斯嘉麗仔細端詳。
　　“我不得不說，安吉，妳的心理素質比曼妮還差！”娜塔莉揶揄著說道。
　　“就是，難道妳以為那些人在大街上敢做什麽嗎，周圍可是有警察哎。”斯嘉麗也是連連搖頭，然後想了想，忽然帶著促狹說道：“Nat，妳沒發現嗎？我們會被騷擾，完全是安吉發育得太快了。”
　　“唔，的確，安吉看起來差不多都15歲了。”娜塔莉會意了點點頭，“如果她再小壹點就不會有嬉皮士來搭訕了。”
　　“好了，妳們兩個！如果我再小壹點，警察早就過來詢問”安吉拉不悅的叫道，不過她隨即明白過來，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我沒事了，現在去曼哈頓吧。”跟著她又補充了壹句：“我們就在大街上，不去人少的地方。”
　　另外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的聳聳肩，不過也沒多說什麽，三人壹起跨過皇後區大橋，進入了紐約的中心地帶，雖然安吉拉口口聲聲說著沒事了，但壹連走過數個街口都沒有停下的意思，眼神始終有些遊移。
　　“安吉，我們這是要走到中央公園去……哎！”說著話的斯嘉麗完全沒預料到安吉拉會突然停下來，當即撞在了她身上。
　　“怎麽回事，為什麽停下又不打招呼！”女孩抱怨的叫道，但是她隨即發現安吉拉正出神的盯著不遠的街口，那裏跟平常的街口不壹樣，壹座紅磚綠瓦的飛檐走拱立在那裏，雖然她看不懂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體，但是她依然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