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爺爺也知道了

　　呯的壹聲，個子相對比較矮的女子被按住肩膀重重的壓在了墻壁上，惱怒的神色從她臉上浮現出來，當即大幅度的掙紮起來。可面前那個比她略高的女子並沒有松手，依然牢牢的按著她，同時抿著嘴唇壹臉嚴肅地看著她。
　　被壓在墻上的女子掙紮得更加厲害了，胳膊不斷敲擊在對方的胸膛或者肋下，不過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她更像是在發泄著什麽。按著她的女子顯然也覺察到了這點，所以始終放任對方敲打著，即使感到了疼痛也咬牙不肯出聲。
　　這樣的退讓並沒有讓對方停下，反而掙紮得更加厲害，神色也變得越發的憤怒。直到啪的壹聲，她的拳頭重重砸在了按住自己女子的腮幫子上後才醒悟過來似的停下。
　　她呆呆看著面前的女子，剛才那壹下明顯有些過重，對方腮幫子上立即紅了壹塊。對方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全是心痛。
　　這樣對視了半晌，被壓在墻壁上的女子終於難過低下頭去，然後伸手緊緊抱住了對方，強忍哽咽用顫抖的語氣說道：“對……對不起，安吉……壹定很痛……”
　　“沒事，曼妮，比起妳心裏的痛，這點算不了什麽。”安吉拉抱住斯嘉麗柔聲說道。
　　兩人安靜的擁抱了良久才分開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即使如此她們依然樓著彼此的腰肢不肯放開。相互凝視著對方的眼眸雖然什麽都沒說，可要說的彼此都已經明了。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妳，雖然我匆匆離開了，但是我壹直都很難受。
　　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我太蠢了，我被執念蒙蔽的眼睛，看不到身邊的種種。直到失去我才明白，我在妳心中有著什麽樣的位置。
　　斯嘉麗伸手輕輕碰了碰安吉拉那紅起來的腮幫子，眼神裏滿是愧疚和憐惜。在安吉拉吸起涼氣後趕緊往收了回去，可安吉拉隨即抓住了斯嘉麗的手溫柔的貼在了臉蛋上。
　　“真沒想到妳居然會這麽魯莽，壹點都不像妳。”斯嘉麗忽然這麽說道，看起來她對自己就這麽輕易屈服感到了後悔了。
　　安吉拉不由微微壹笑：“非常時期當然要用非常手段才行嘛，再說如果不是妳要趕我走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啊。”
　　“是啊是啊，反正責任在我嘛。”斯嘉麗當即給了她壹個白眼，然後扭過頭去不看她。可等了良久都沒等到安吉拉的報復行動，她不由詫異的轉了回來。
　　安吉拉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用溫柔的目光凝視著斯嘉麗，然後伸手在她的臉龐上輕輕撫慰了起來。斯嘉麗咬了咬嘴唇，忽然再次抱住了安吉拉抱得緊緊的，內心壹片翻騰後她長長的出了口氣就要把心裏話說出來。
　　然而，安吉拉的聲音先響了起來：“我知道妳想說什麽，曼妮，我也知道妳的感受，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自從那天妳離開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差點讓我鑄下大錯。還好我清醒了過來，然後經過壹段時間休養和反思我清醒了許多，所以打算趁著還能挽回的余地將某些事情處理好。這幾天我和很多人聯系過，我也準備了個計劃，因此在這之前我不能給妳任何答案，但是我保證不會拖太久的。”
　　“難怪……覺得妳似乎和幾個月前不同了。”斯嘉麗離開了安吉拉的身體，捧著她的臉蛋凝視著說道，平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調侃。
　　安吉拉不由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我以為……妳至少會有些……失望。”
　　“這次我不會放手。”斯嘉麗笑著聳了聳肩，低低的如此說道。
　　“妳說什麽？”安吉拉沒用聽清楚她的話。
　　“沒什麽，我等著妳的消息。”斯嘉麗並沒有重復那句話。
　　註視了她片刻，安吉拉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吧，那麽……我就暫時先離開了。”
　　兩人再次擁抱了個，沒有曖昧的耳鬢廝磨，只是這樣靜靜的抱著，抱了良久良久。
　　從斯嘉麗家出來後，安吉拉指示保鏢開車回去後再次松了口氣。雖然娜塔莉現在也在紐約，但並沒有過去的必要。安吉拉承認面對她們三個的時候她依然有著壹點點瞻前顧後和進退失據，所以等到了那時候再慢慢交流。不過這樣壹來，她的計劃就得加快，最好在幾天之內就發出邀請。
　　“斯派洛已經把事情辦好了，只要再和琳賽、薇薇聊聊就可以開始，說起來我的遊輪似乎沒開過多少海裏……幹脆現在就回洛杉磯吧，反正似乎已經有狗仔註意到這邊了。”回到爺爺在長島的別墅後，安吉拉壹邊在自己房間裏轉悠著壹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心裏權衡了下，安吉拉決定馬上讓艾莉婕去安排飛機，不過在拿起電話後又猶豫起來。在這邊的問題解決之後，是否告訴爺爺實情的念頭再次從腦海裏浮現。
　　“這可真是件麻煩的事情。”安吉拉郁悶的抓了抓腦袋，放下電話在房間裏轉了數圈後最終出門往書房走去，這個時候爺爺壹般都在那裏看書。反正外公已經知道了，爺爺說不定很快也會知道——或者他早已經知道只是沒有說——再說她也不可能隱瞞壹輩子，既然遲早要說出來而且要做的已經做完了，那麽現在告訴爺爺也沒什麽大不了，只希望……
　　咚咚咚地敲響門之後，裏面很快傳出壹聲：“進來。”
　　“嗨，爺爺。”安吉拉笑瞇瞇的推開門。
　　“真讓人吃驚，克麗絲，怎麽想到到這裏來看我？”爺爺取下老花鏡溫和地笑道。
　　“也語氣可真……”安吉拉嘖嘖的搖了搖頭，壹屁股坐到了書桌的對面。
　　“真什麽？”老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孫女。
　　“嗯……”安吉拉拖了幾秒鐘聲音，然後嘻嘻壹笑擺了擺手：“沒什麽。”
　　“什麽時候我們的小公主連話也不敢說了？”老人打趣地說道。
　　“從‘怎麽想到這裏來看我’開始。”安吉拉雙手壹攤，做出無辜的模樣。
　　“好吧好吧，我收回這話的意思。”爺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壹老壹小就這樣隨意地聊了起來顯得非常的融洽，片刻後安吉拉才拋出了第壹個話題：“對了，爺爺，我可能等會兒就要回洛杉磯，在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馬上就要離開？”爺爺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妳前天才從倫敦回來。”
　　“很抱歉，爺爺。”安吉拉帶著歉意說道，她清楚老人非常希望她能多留幾天。事實上，她每次到紐約到爺爺家來的時候，爺爺都希望她能多在紐約呆幾天。
　　“反正到了年底我還會再來的。”安吉拉瞟了眼不怎麽高興的老人，安慰地說道。
　　躊躇了幾秒後，小心的將第二個話題拋出壹點點：“我得回去處理下感情方面的事。”
　　“哦？”爺爺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看著安吉拉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手指在書桌上來回敲了幾下後才用壹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是和妳的哪位女朋友約會嗎？”
　　“嗯？啊？哎？”安吉拉瞠目結舌的看著爺爺，活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這個形象可不怎麽淑女，親愛的。”老人不由笑了起來。
　　“不是……我是……這個……”安吉拉搖著手語無倫次的說道，她瞪了爺爺半晌後才頹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臉：“見鬼，外公知道，妳也知道，還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
　　“艾伯特已經知道了？”爺爺有驚訝地問道，“他說了什麽嗎？”
　　“沒說什麽，只是……”安吉拉悶悶地說道，跟著她想到什麽的擡起頭來看向了爺爺：“您怎麽會知道的，您什麽時候知道的，爺爺？！”
　　“別以為每個人都像妳父親那樣不知所謂，克麗絲。”老人聳了聳肩膀，不過這句話隨即遭到了安吉拉的抗議：“您不能在您的孫女面前指責她的父親！”
　　“好吧好吧，那就不說他。”爺爺無奈的笑了笑，摩挲了下下巴後才輕聲開了口：“還記得喬納森嗎，克麗絲？”
　　“喬納森？哦，當然，”安吉拉隨即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難道他……”
　　“不，我只是讓人稍微調查了下他，然後知道了壹些屬於他的秘密，”老人笑了笑，“那時我以為妳只是想利用他來做擋箭牌，可隨著時間的發展就慢慢就有些不壹樣了，比如妳和艾夫納的女兒關系密切到幾乎超越了閨蜜的範疇，又比如妳身邊除了經紀人、保鏢以及那些工作人員幾乎沒有親密的可能有發展的男性，所以我又讓人做了個小小的調查。”
　　“然後您就大吃壹驚，琢磨著要怎麽讓我變得正常起來。”安吉拉有些不客氣地說道。
　　“得承認，最開始我的確有這個想法，”爺爺點了點頭，“妳知道，克麗絲，這對於整個家族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雖然妳父親……但他還是回來了，是這個家庭的壹員。坦白地說，當時我曾考慮過很多種方法逼妳就範，但是妳奶奶勸住了我。”
　　“這麽說我真該感謝奶奶才對。”安吉拉悶悶地說道，語氣裏帶著點小小的諷刺，雖然她清楚爺爺知道後肯定會有這樣的反應，可親耳聽他這樣說還是非常郁悶的。
　　“好了，克麗絲，我不是什麽都沒做嗎？”爺爺不以為忤的笑了笑。
　　安吉拉捏了捏手指，忽然又問：“奶奶怎麽說服您的？”
　　“只是把妳的性格分析了下，她說得沒錯，妳認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這和傑迪如出壹轍。”老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安吉拉楞了楞，很快明白了過來，笑容不由再次回到了臉上，她在擔心和爺爺關系變糟糕，爺爺又何嘗不擔心和她的關系變糟糕，畢竟前車之鑒就在那裏。
　　“確實該感謝奶奶。”這壹次說得是真心實意，不過她隨即促狹的補充了壹句：“當然，還有爸爸。”
　　爺爺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然後凝視著安吉拉的雙眼：“不過，隨著時間的發展，我開始有了種奇怪的想法，如果……如果妳是男性的話，這會好得多。看看妳的作品妳的成就，很難想象這是壹個現在只有25歲的年輕女性可以做到的——這可不是性別歧視。”
　　“事實上我也這麽認為。”安吉拉沈默了幾秒鐘，最終嘆了口氣。
　　頓了頓她才又看向爺爺：“那麽，現在您……”
　　“我不知道，克麗絲，”老人搖了搖頭，“我很愛妳，克麗絲，但是……可是……”
　　老人苦笑著攤開手，安吉拉大約猜到爺爺的意思，當做沒這回事大約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大約外公也是這樣想打。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以後公開宣布出櫃或者不小心被小報捅了出來的話，那又要怎麽辦呢？
　　安吉拉搖了搖頭，能取得爺爺的諒解已經很不錯了，暫時就這樣吧。不過無論外公還是爺爺都在她說出來之前就知道，還真是件讓人郁悶的事，也不知道舅舅、舅媽或者教父他們是否也知道了。
　　“那麽就這樣吧，爺爺，不管怎麽說，我都很感激。”安吉拉站了起來。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站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最後輕嘆了聲。
　　雖然向爺爺透露性取向的結果並不怎麽好，但同樣也不算壞，安吉拉隨即把精力放到了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上面。回到洛杉磯好好休息了壹晚後，第二天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來到了目標人物的別墅外。
　　“看起來，琳賽賺了不少錢嘛。”安吉拉看著面前風格簡約卻非常漂亮的別墅忍不住感嘆了句，在去年的《賤女孩》上映後琳賽儼然成為了好萊塢玉女明星的代表，人氣也在同齡的年輕女明星中是數壹數二，無論是今年上映的《乖乖女是大明星——紐約日記》還是發行的個人單曲，都取得了讓人矚目的成績。
　　但願她不會因此變得浮躁又或者過於的愛慕虛榮起來……這麽想著的安吉拉隨即笑著搖了搖腦袋，她相信現在的琳賽即使有些小問題也不會變得那麽不堪，否則她花的那麽多的功夫不久白費了麽？
　　能那麽理直氣壯指責我的家夥應該不會糟糕到哪裏去。安吉拉喃喃說著扶了扶遮住了大半個臉的墨鏡往裏面走去，到底怎樣進去看看不久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