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順利結束

　　很快，所有的劇組成員都發現了不對，如果說剛開始莎拉和米娜只要壹對戲就NG是因為今天周壹，狀態不好的話，那麽守在攝像機旁邊的安吉拉在所有人移動的時候卻呆在原地不動，最後跑到鏡頭裏導致這次拍攝失敗卻又是怎麽壹回事兒？
　　“安吉，妳在想什麽？別告訴我妳打算真的讓我和韋斯吸大麻。”史派西開玩笑地說道。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畢竟這麽幾周以來除了片場就是酒店，壹出門就要被記者包圍，換作是我，我也會覺得麻煩的。”安妮特也附和著點頭說道，就連少言寡語的韋斯也認真問：“或者妳可以考慮再休息壹天？我看了進度，應該在9月初能完成。”
　　“好了，各位，我只是稍微有點迷糊。”安吉拉舉起雙手虛按了按，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感動。壹個多月的相處下來劇組的氣氛始終很融洽，雖然她偶而也會因為進度不順而冒幾句臟話出來，但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史派西之外的幾位老演員都承認安吉拉在導演方面確實有壹套，安妮特也不止壹次在所有人面前說：“當安吉拉給妳講戲的時候，妳根本不會以為自己面前站的只是個18歲的女孩！”
　　“這樣吧，我們現在先休息壹會兒，等會稍微調整下自己的情緒，好嗎？”安吉拉思考了幾秒鐘後這樣說道，跟著又指了指廚房：“讓我先單獨呆會兒吧。”
　　站在租賃來用於拍攝的獨立防務的廚房的窗戶面前，安吉拉迎著光線伸了個懶腰，然後靠著桌上嘆了口氣捏著拳頭揮了揮，該死的琳賽！
　　“我只是想試試她們那種接吻方式，這有什麽不行的？”周六晚上那小鬼面對她的質問毫不在意的攤開手，而且居然還趾高氣揚的補充了壹句：“反正妳的初吻也是我的。”
　　當然，這只能讓怒氣勃勃安吉拉將她按在沙發上進行充分的蹂躪。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可是睡覺的時候要和她同壹個被窩裏的小女孩卻脫得光溜溜的壹絲不掛，即使安吉拉再三讓她至少穿上底褲，小鬼還是死活不幹，要麽振振有詞的說什麽以前也是這樣，要麽就壹副淚眼汪汪的表情說“妳不愛我”之類的話。
　　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妥協，安吉拉郁悶的發現指導小鬼練習樂器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不管怎麽說，讓壹個赤裸的12歲小女孩如樹袋熊那樣纏在壹個喜歡女人的女人身上，實在是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這小鬼還把腦袋埋在她的胸口上偶而吧嗒吧嗒的咂嘴巴，所以安吉拉整整壹晚上都處在閉上眼睛然後又馬上睜開眼睛的狀態。
　　加上第二天上午又被琳賽拉著出去逛街應付記者，下午又要指導她練習吉他，讓安吉拉實在是累壞了——以前連續幾天緊張工作都沒這麽累過。所以她在指導過程中不止壹次的打瞌睡，結果沒少被琳賽占便宜。好不容易將小鬼送走後，晚上她還得強打精神和馬修等助理討論下周的拍攝情況，雖然睡得還算舒服但精神始終有些恍惚。
　　好吧，以後最好不要讓她再和自己同床了。安吉拉在心裏苦笑著這樣對自己說道，琳賽在她心中並不止是個小女孩。不過她隨即又有些喪氣的發現，即使如此按那小鬼死纏爛打的功夫恐怕也很難說服她，安吉拉不由再次覺得覽下琳賽的樂器指導任務是件錯誤的事情。
　　算了，暫時別管這個，先把今天的拍攝進度完成再說，因為之前的精神不夠集中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安吉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掠了掠長發揉了揉臉蛋然後走出了廚房，和幾個工作人員說笑著的米娜和莎拉隨即映入了眼眶。
　　這兩個家夥……安吉拉揚了揚眉毛但是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雖然她們今天的NG情況的確多了些，可自己都不在狀態還有資格說別人麽？
　　“嗨，妳們在聊什麽？”安吉拉走過去帶著微笑插話問道。
　　“也沒什麽，我在調侃莎拉說她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米娜攤手回答道，她和莎拉多少都露出些不自在的神色，不過壹閃即逝除了安吉拉誰也沒有註意到。
　　發生什麽事了嗎？安吉拉在心裏皺了皺眉頭又隨即舒展開來，也許是私人問題之類的，所以她跟著笑著聳了聳肩：“恐怖片？妳想讓莎拉去演什麽？幽靈嗎……”
　　說到這裏她忽然閉上了嘴巴，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莎拉，似乎想要在她的臉蛋上看出什麽來。莎拉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直到米娜給她使了好幾個眼神後才忽然明白了過來，不由暗帶竊喜地問道：“怎麽了，安吉？”
　　“嗯……沒什麽……”安吉拉依然捏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臉蛋，最後終於翹起了嘴角：“我有壹個很好的恐怖片的點子，要試試嗎？”
　　“妳是說……”莎拉做著手勢，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就是妳，”安吉拉露出了潔白的貝齒，“我就壹直對東方的恐怖片很好奇，他們在驚悚方面顯然運用得更加自如，所以我嘗試著將亞洲國家特有的恐怖風格加進去，《死神來了》的靈感就來自於中國的壹句俗語，而現在……”
　　說到這裏她再壹次閉上了嘴巴，又思考了幾秒後才微笑著搖搖頭：“暫時保密吧，畢竟還只是壹個構思，我需要查閱更多的資料，再說現在還有工作呢。”
　　仔細聆聽著的莎拉和米娜忍不住露出些許不滿，這種講壹半保留壹半的方式實在讓人很不爽快，不過安吉拉隨即笑瞇瞇的拍了拍莎拉的臉蛋：“不會太久的，年底之前我應該可以給妳消息，不過試鏡同樣是必須的，小心別被刷下來。”
　　“那就等著瞧好了！”莎拉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愧是喜歡量身打造的天才小姐，隨時隨地都會有點子從腦袋裏蹦出來。”帶著調侃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安吉拉挑了挑眉擡頭看向了來者：“嗨，亞當，海報已經決定下來了嗎？”
　　亞當·雷蒙德依然被她找來擔當了《美國麗人》的攝影師，雖然安吉拉對於這個瞞著她整整7年的家夥很有些不爽，但是看在他給她留下了那麽多美好回憶的畫面的份上也就不怎麽計較了。再說沒發現這個家夥“偽裝”的原因也有自己的，想想看有那麽多的疑點：他最早是《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準禦用攝影師，跟著雜誌社在全世界到處跑過，之後又為《名利場》、《人物》等時尚雜誌拍攝過不少精美照片，雖然他那時宣稱是挑戰自我才來拍電影劇照的，可放棄好好的職位從頭再來未免太讓人奇怪了，更不用說自己每部電影他都有參與。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拍攝的那些照片真的非常漂亮，那些值得回味的點點滴滴讓安吉拉難以忘懷——當初裝訂成畫冊的只是壹小部分。為了這份禮物父親也花了不小的代價，要知道這家夥為了進某些電影劇組——比如《辛德勒的名單》——那時都是免費為他們拍照的。
　　不管怎樣，安吉拉在有了份珍貴的禮物後，亞當也成功的在電影攝影師裏闖出壹條路來，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挺喜歡目前這個職業，所以安吉拉找他來為《美國麗人》拍攝劇照。
　　“很抱歉，安吉，還沒有，因為我不能確定她們兩個哪個更合適。”亞當指了指米娜和莎拉然後聳聳肩，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容，可安吉拉總覺得裏面藏著別的什麽東西。
　　“那麽妳們是怎麽考慮的？”她沒有過多猜測，將腦袋轉向米娜和莎拉。
　　這兩個女孩對視了壹眼，雙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極有默契的異口同聲說道：“在考慮了許久之後，我們都認為妳才是最合適的，安吉！”
　　“妳是我們當中身材最好的。”
　　“妳也是我們當中最漂亮的。”
　　“除了倒要和監制妳總要為這部電影做點別的什麽吧？”
　　“而且只是露小腹，這是完全可以忍受的，妳那平坦的腹部不也是美麗的壹種嗎？”
　　兩人嘰嘰喳喳的壹唱壹和差點把安吉拉的腦袋攪成漿糊，不得以她只好舉起手按在了她們的嘴巴上，然後怒目而視：“這是怎麽壹回事？！”
　　“簡單的講就是，我在和她們討論的時候壹直認為妳才是合適的人選，”亞當笑著接過了話題，“正如她們說的那樣，作為劇組中最美麗漂亮的人，妳不做誰做？”
　　壹時間安吉拉有些目瞪口呆的，自己去拍攝那個拿著玫瑰貼在肚臍邊上的劇照？這開什麽玩笑？半晌後她才有些結巴地問道：“為……什麽我要答應？”
　　“因為這樣宣傳起來更能吸引眼球，不是嗎？”亞當聳聳肩，然後認真地說道：“好吧，我不懂宣傳，但我認為壹個合格的制作人肯定會考慮這些的。”
　　該死的家夥！安吉拉有些牙癢癢的，她當然不是個合格的制作人，真正的制作人除了要監督影片剪輯外，還要負責拉贊助拉投資以及布置宣傳任務控制資金使用等等，她會擔任制作人只不過是為了最終剪輯權，而這些事都是交給別人去做的。
　　“好了，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們要趕快，把浪費的時間追回來。”安吉拉忽然站起來拍了拍手大聲叫道，不理身邊幾個人徑直走到導演位置上招呼幾個助理過布置起任務來。
　　不過，自己拍封面的話也不見得就不行，只是露臍而已，之前為阿瑪尼拍廣告業不是沒有露過，關鍵在於……在椅子上坐下的安吉拉看了壹眼正在擺弄照相機的亞當，再說吧。
　　凱文·史派西和安妮特·貝寧還有克裏斯·庫柏的演技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即使偶而有不在狀態的事的發生，可依然很快就能調整過來。三個年輕人當中韋斯的演技是最好的，安吉拉有時候忍不住會想這家夥如此少言寡語是不是將自己完全帶成裏奇了？而另外兩個女孩則旗鼓相當，不過莎拉的表演依然是建立在眾多NG上面的，唯壹讓她感到安慰的是，NG數量至少比最開始要好多了。
　　“當她說出‘我還是處女的時候’，妳的感覺既要變化又不能變化太多，妳不相信那個點燃妳的欲望，讓妳從陰霾從壹潭死水的生活中掙紮出來的性感女人還只是個女孩，但妳同時又覺得她可能說得是真的，妳很猶豫妳想笑，所以妳問‘妳在開玩笑嗎’，我要妳把這種情緒寫在臉上，明白嗎？”安吉拉坐著手勢為史派西講解著。
　　“好的，我明白，請給我幾分鐘醞釀下。”凱文點點然後走到壹邊去低頭沈思，這是他慣用的入戲方法，而安吉拉跟著又看向米娜，對方第壹時間舉起了手：“我準備好了。”
　　“很好，”安吉拉點點頭，然後揮了揮手：“各單位準備。”
　　在米娜躺下凱文走過來壹起表示已經準備好了後，安吉拉對場記做了個手勢。
　　“第145場78幕，開始拍攝！”隨著啪了壹聲，攝像機開始轉動了起來，場地中保持著姿勢的兩人等了幾秒鐘開始了表演。
　　因為之前安妮特偷情的那場床戲，安吉拉對這種場面多少都有了些免疫力，聚精會神仔細觀察起兩人的表情和動作，史派西已經完全融入到了萊斯特當中，幾乎光用眼睛就能充分表達出那種渴求的感覺，米娜雖然差了些但是多少還是跟得上。
　　在換著角度拍攝了幾次後繼續接下來的鏡頭，但開始不到兩分鐘安吉拉就喊了停。
　　“斯威尼，從這裏移動到這裏後，換到這個方向再到那邊。”安吉拉對掌控著攝像機的攝影師比劃著說道，然後看向史派西：“凱文，我要妳的驚訝再少點。”
　　在對方點頭表示明白後她才揮揮手：“我們繼續。”
　　不過在兩分鐘後安吉拉再次喊了停，她皺起眉頭在客廳裏轉了圈，然後跟凱文再次講了起來：“還記得之前我們在廚房裏拍的那段戲嗎？我要妳把那種情緒表達得更多些，在貝蒂說出自己是處女之後，妳就不再只是個想和她發生關系的中年男人，更多的卻是作為父親或者長輩在註視自己的晚輩！好吧，我們再來。”
　　仿佛從她喊停開始大家就被詛咒了，總是要出現些問題，要麽凱文沒達到要求要麽是米娜沒達到要求，又或者是燈光師、攝影師等等，還好安吉拉能掌控局面：“別著急，耐心點，再來壹次，再來壹次壹定就做好。”
　　因此，當安吉拉拍手表示這最後壹個鏡頭已經完成後，劇組眾人頓時歡呼了起來，跟著燈光亮起隨著砰砰砰幾聲，彩帶和閃閃發光的碎紙片從空中灑了起來。
　　“上帝啊，這是慶祝會嗎？”用毯子將自己包起來米娜驚喜地看著歡欣鼓舞的員工們變戲法似的拿出食物和飲料。
　　“當然，或者妳以為是什麽？”莎拉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從沙發上撿起衣服遞給她，“我們準備了好久，連安吉都不知道。”
　　“妳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我只是不想揭穿妳們。”同樣從人群中穿梭過來的安吉拉笑嘻嘻說道，看得出來她因為拍攝結束很高興很輕松。
　　“好吧，好吧，妳什麽都知道。”莎拉翻了個白眼，拉起米娜往裏屋走去。
　　安吉拉聳聳肩再看周圍，已經溜到廚房門口的凱文正拿著塊披薩大快朵頤，眼見她的目光掃來還特意揮了揮手，做了個“我餓了”的口型，安吉拉只能失笑的搖搖頭，加入到熱鬧當中來。
　　派對持續的時間不長，雖然熱鬧但不喧囂，幾個主要演員只有克裏斯·庫柏和安妮特·貝寧不在，前者幾天前已經完成自己的戲份離開了，而後者剛剛走了沒幾個小時，據說有些私事要處理。
　　不過大家都很開心，就連韋斯那個家夥也說了不少話，各種酒類更是少不了。這裏不是公共場合，所以安吉拉在喝了點啤酒發現沒出什麽事後，多少灌了兩罐——也只是兩灌，就連米娜和莎拉都比她喝得多，不過這樣壹來回酒店後完全是安吉拉扶著她們進房間的。
　　“安吉，我愛妳，我很愛很愛妳。”躺倒床上的莎拉醉醺醺的揮著手臂嚷道。
　　“好吧，好吧，我也愛妳，OK？”安吉拉不勝其煩的將她的手按好，還沒推到床上去，米娜又張牙舞爪的爬了起來：“不許愛她，妳要愛我才對！”
　　“聽話！給我躺倒床上去！”安吉拉有些抓狂的喊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兩個女人並排擺弄到床上去了。
　　“我不管了，就這樣，明天見。”她搖搖頭，關燈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幾分鐘之後，又喝了幾口水安吉拉讓自己遲鈍的神經有所好轉後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睡覺，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進錯了房間，她把米娜和莎拉弄進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而自己現在是在她們兩人的房間裏。
　　“見鬼，腦袋都喝昏了。”安吉拉抱怨的咕噥了句，掏掏口袋還好兩個房間的鑰匙卡都在身上，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正要去臥室把兩人弄出來，可當她來到臥室門口的時候，裏面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頓時讓她頭皮發麻，對於這種聲音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