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正的廢物

　　“妳們這幫只懂得享受的廢物，沒有壹個人在乎凡間的風起雲湧。千年之前，是我發現了那群飛升者們，也是我用計謀讓他們毀滅！不然妳以為妳還能像現在這樣擁有高貴的形體，流出的眼淚都是珍珠？！”
　　麥伊莎壹腳踩碎他凝結成了珍珠的淚水，露出了壹個惡毒的微笑：“不，妳會被他們找上門來——那個自命為女皇的瑟塔卡會折斷妳的四肢，她的部下會將妳砍成壹截壹截血肉淋漓的碎塊。妳會死，所有人都會！”
　　她所描繪的可怕景象讓那星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戰戰兢兢地說：“怎，怎麽會？”
　　“怎麽不會？動動妳的腦子，妳這個蠢貨。妳覺得在他們征服了地面上的所有國家之後，那些自視甚高的飛升者不會將他們的視線投向我們？”
　　麥伊莎恨鐵不成鋼地大聲呵斥著他：“先下手為強！我們從星空中誕生，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力量與悠久的壽命，但那不代表我們是無人能敵的。恕瑞瑪帝國有瑟塔卡的帶領，有難以計數的飛升者和凡人軍隊，只要給他們壹個機會來到這裏，妳覺得妳們能抵抗他們？”
　　“看看妳的樣子，妳甚至在哭！面對壹個敵人，妳的反應是哭！而不是反抗，從這壹點上來講，妳甚至比不上那些凡人！”
　　她的厲聲呵斥讓星靈害怕極了——他誕生的時間比麥伊莎晚上壹些，暮光星靈對於所有星靈而言都像是壹座大山，但卻是保護他們的大山。壹個嚴厲的母親，壹個給他們樹立榜樣之人。
　　若不是她，他們也不會這麽熱衷於玩弄凡人。有麥伊莎的珠玉在前，他們才這麽喜歡在背地裏操縱凡人們的壹舉壹動，讓他們上演精彩的舞臺劇。
　　“可是，”他害怕地說。“他們怎麽敢呢？凡人們怎麽會有這樣的勇氣？”
　　麥伊莎只覺得壹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怎麽敢？
　　她倒想知道這個蠢貨怎麽問得出來這種問題？
　　她壹時之間竟然有些絕望地想——如果其他每個星靈都像他這麽愚蠢，那她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反正這場戰爭也贏不了！
　　“妳是不是覺得每個凡人都是不會反抗的豬狗牛羊，是畜生？”麥伊莎指著自己的臉。“妳知不知道，我們的形象就是來自於人類？妳，我，所有人，我們的模樣都和那些凡人無異，只是取了他們之中最為完美的那壹部分。”
　　“妳鄙視他們，妳覺得他們是毫無反抗能力，甚至沒有智力存在的廢物……”麥伊莎極其失望地嘆息著。
　　“但妳們才是那些廢物。妳們只懂得玩樂，毫無進取之心，對自己的力量來源於何處漠不關心，只知道揮霍這份天生的力量。可是，除了這些之外，妳們就壹無所有了。”
　　“妳知道嗎？我們不能給凡人任何喘息之機，人類這種生物，只要妳有壹點放松，他們就會立刻進化。他們會對任何騎在他們頭上的生物動刀兵，妳想被人類圈養起來，變成壹種僅供展覽的動物嗎？”
　　星靈極其疑惑地問：“但是，麥伊莎。妳不是壹直說，我們天生就被凡人們崇拜嗎？每次我去巨神峰，也的確是這樣呀！他們壹直都跪著，直到我離開才敢擡頭。這樣的生物，也敢反抗我們？”
　　他沒有反駁麥伊莎說自己是廢物的話，畢竟早就已經被說過很多次了。在這數千年裏，麥伊莎給他們擦過很多次屁股，也罵過他們很多次。這次是罵得最狠的壹次，但星靈並不放在心上。
　　她可是麥伊莎呀，她壹定能解決那個惡魔的。
　　暮光星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閉上眼睛，失望的心情已經無需再多說——她的同族都是些眼高於頂的白癡，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絲毫不懂控制。甚至對近在眼前的危險都壹無所知，只知道害怕的哭泣。
　　難不成要去找那個自大狂？
　　戰爭星靈……
　　思考著，她煩躁地讓那個星靈離開了。麥伊莎順手扯過壹片雲彩蓋在自己身上，陷入了深深的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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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這樣而已？”
　　何慎言失望地撕扯著手中猩紅的幕布，那個虛假的神祇被他拎在手中，祂外在的表現形式看上去和壹塊布沒什麽兩樣。入手滾燙而粘稠，血腥味非常濃重。
　　“看上去和毛血旺似的。”他冷不丁給自己講了個冷笑話，幽默感再次逗笑了他自己。何慎言笑著搖了搖頭，順手將弗拉基米爾的神燒成了灰。
　　而弗拉基米爾本人，正跪在不遠處看著這壹幕。雙目呆滯。
　　“好了，妳的神死了——還有什麽遺言嗎？”
　　何慎言走到他面前，拍了拍手，讓那些灰燼散去了。他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什麽異樣發生。
　　這個所謂的神則掛在天上不停地對他發出詛咒和精神攻擊——這些東西對何慎言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他還不得不裝作壹副被攻擊到的樣子讓那家夥從天上下來。
　　他演戲演了很久，甚至久到那個神自己都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這個人壹直在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但怎麽壹點要死的跡象都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何慎言才突然出手將那個神從天上拉了下來。然而，他心裏知道，這整件事仍然疑點重重。
　　“只不過，我已經厭倦陰謀詭計了。”何慎言自言自語道。
　　說完，他蹲下身，好讓自己的視線和弗拉基米爾平齊。何慎言直視著他的雙眼，與其對視：“嘿，弗拉基米爾。我在問妳問題呢，妳有什麽遺言嗎？”
　　飛升者們的奴隸，背叛同胞以獲得力量之人，背叛主人以獲得自由之人……在諾克薩斯背後與樂芙蘭壹起操縱了這國家數千年之久的弗拉基米爾沈默了很長時間。
　　而黑袍法師只是耐心地等待。
　　終於，過了很久很久，弗拉基米爾開口了。
　　“我……”
　　他剛吐出這個字，就被何慎言瞬間磨滅了靈魂。失去靈魂的軀殼倒在地上，黑色的火焰從虛空中湧出，將其徹底燒成了灰。
　　“妳不會真覺得我會讓妳說遺言吧？”
　　何慎言聳了聳肩，轉頭打開壹扇傳送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