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預報

風月

靈異推理

公元2020年
珠穆朗瑪
遠方傳來了撕裂的轟鳴。
巨大的冰層自漆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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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二十壹章 狼爵

天啟預報 by 風月

2023-3-16 22:12

  當血色的地平線再度掀起波瀾,龐大的樓車在巨怪的牽引之下浮現在所有人的眼中,鋪天蓋地的黑色潮流便宛如決堤壹樣,自血海中湧現。
  龐大的顱骨在旌旗之上燃燒著碧綠的光焰,漆黑的旗幟上只畫著壹張染血的詭異大口。
  自黑暗陣列的最前方,四五余高的魁梧大群渾身籠罩著咒紋甲胄,宛如鹿角壹般的鋼鐵棱晶從武士們的頭頂展開,在雙眸之中,燃燒著血樹所點燃的火焰。
  手中的咒刃飲血淒嘯。
  縱聲吶喊著,咆哮。
  “狼爵軍團。”
  尊長者站在戰艦的殘骸之上,收回眺望的視線,向身旁的林中小屋介紹:“亡國的授賜軍團,領軍者應該是【披狼皮者】的子嗣,才能號令這壹支統治者的親軍。
  看樣子,應該是前鋒。
  我們恐怕在他們行軍的路線上,閣下。”
  “正規軍啊。”
  林中小屋瞇起眼睛,擡頭,看著天空中,那壹只只在陣列之上翺翔的龐大屍龍:“真難搞啊……我並不懂地獄裏作戰的方法,尊長者有什麽能教我的嗎?還請不吝指點。”
  尊長者沈默片刻,拿捏不準林中小屋的心思,不明白他是真的想要求教還是不想讓人教自己做事。
  但出於對槐詩的忠誠,依舊選擇了坦蕩直言:“以在下愚見,即便是狼爵軍團,閣下也不必有所動搖。
  攻守之勢不同,如今地形和優勢都在我們,還有諸多輔助,只要穩重行事,可輕易據守。”
  “……”
  林中小屋沒有說話。
  只是看向天邊蔓延過來的血流,許久,忽然問:“如果我想贏呢?”
  尊長者沈默。
  想了壹下,認真的回答:“很難。”
  “世上簡單的事情那麽多,可想要有所作為的話,卻總是困難,真麻煩啊。”林中小屋搖了搖頭,自嘲壹笑。
  “試試吧。”他說,“總要試試的對不對?”
  尊長者欲言又止。
  “放心,我可是姓林的,專業就是保全自身,不至於在這種狀況下帶著原罪軍團去和對方硬耗。”
  林中小屋撐著邊緣跳下臺階,拍了拍手上的土,向著遠處迅速豎立的防禦工事走去,只是說:“先守著吧,我會給妳們創造機會的——”
  走了幾步之後,他回頭,看向尊長者,忽然壹笑,指了指頭頂的天空。
  “老師在看著我們呢”
  林中小屋說:“不要讓他失望。”
  尊長者微微壹楞,擡起頭,仰望著那壹片被火焰燒成赤紅的天空,在漆黑的雲層之間,那壹道宛如日輪壹般的漆黑光焰。
  無形的眼眸靜靜的俯瞰。
  只是看著,就不由得她熱血沸騰。
  “是!”
  蛇人握著刀柄,跟了上去。
  遠方,血海波瀾越發誇張。
  就在迅速生長和構建的鋼鐵工事的前方,數十公裏之外,那壹支來自血樹的分支還在源源不斷的綻放光芒和花朵。
  就像是道標壹樣,引領著湧入地獄的大群們盡情的廝殺和狩獵。
  將更多的敵人,倒向他們的所在。
  沖在最前方的斥候們已經發現了這壹處陣地的所在,騎乘著有翼巨鳥的地獄生物高亢的嘶鳴著,拉扯韁繩,提升著自我的高度。
  回頭,揮舞著火焰,向著後方的軍團發出訊號。
  可訊號還來不及發出,巨鳥就已經在半空中爆成了壹團血光。
  陣地之中,端著酒杯的霜巨人西格德微微壹楞,放下了手中剛拔出來的短斧,看向前面。那個依靠在墻壁上的年輕人。
  在湧動的陰影拱衛之下,他緩緩收回了自己擡起的手指。
  修長的五指之間空無壹物。
  仿佛只是伸手壹指,那壹只巨鳥連帶著背上的怪物就瞬間蒸發,屍骨無存了壹樣。
  依舊平靜的微笑著。
  只是在領口之下,源源不斷的有壹道道瘢痕壹般的黑色細長印記附件,如蛇壹樣在脖頸和皮膚之上遊走,彼此交錯而過。
  姓名。
  那是壹個個細小的姓名。
  確切的說,是所有因他而死的人的姓名,銘刻在靈魂之中的孽業顯露在外的痕跡。垂死者的靈魂中所榨取出的詛咒和最後殘痕。
  只不過,不同於同族們喜歡的鱗片或者疤痕的樣式,在修改之後,變成了壹行行細碎的姓名,纏繞在咒師的靈魂之上,就形成了桎梏靈魂的枷鎖,漆黑如霧。
  “唔,只用掉了壹個字節,倒是不算特別棘手。”
  林中小屋垂眸,看了壹眼消失在皮膚下的那些名字,心中大略對敵人的水準有所了解。
  “接下來就看各位的了。”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
  鋼鑄的高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生長,拔地而起。
  原本依仗著墜落的戰艦和深谷所構建的防禦正前方,唯壹的缺口處也在鋼鐵的包裹之下豎立起新的防禦上。
  而遠方,高亢的聲音再度奏響。
  龐大的樓車的中間,牛頭人怒吼著,舉起鐵錘,敲響了眼前的詭異的巨鐘。原本宏偉的鐘聲如今卻變得淒厲又尖銳,仿佛蹂躪著每壹張耳膜。
  緊接著,響應的嘶鳴聲響起。
  癲狂的野獸們從地獄軍團的後方湧現,狂奔著,向著防線沖來。
  那些如狼壹般卻頭生雙顱的龐然大物足足有三米余高,毛發宛如金鐵,縫合在壹處的兩張巨口不斷開闔時,便浮現出宛如絞肉機壹樣的驚悚牙床。
  即便是再怎麽遠的血緣,它們的身上依舊流著統治者的血液。披狼皮者稱呼它們為愛子。因為這些嗜血癲狂的怪物,本來就是畸變的子嗣中所誕生。
  此刻在數百只雙頭巨狼的威逼和撕咬之下,大量雜亂的大群和被血樹催化出的怪物擁擠成壹團,形成漫無邊際的潮流,向著防線覆壓而來。
  宛如毫無瑕疵的牧羊犬壹樣,呵斥著獵物們奔向應有的方向。
  還有的雙頭巨狼的眼眸和口中浮現詛咒的輝光。
  即便是血脈退化的畸變種,他們依舊有著不遜色於人的智慧,狡詐且殘忍,混跡在獸群之中,絲毫不起眼。
  趁著大群的掩護,向著防線逼近。
  天空中翺翔的屍龍也在嘶鳴著,帶著腐敗的四翼,向著防線俯沖而來,吐出蘊含著猛毒的吐息。
  而回應它們的是……
  是防線之後,太陽船的尾部,緩緩擡起的近防機炮。
  漆黑的炮身緩緩的旋轉著,鎖定了猙獰的屍龍,緊接著,噴塗火光。惡臭的暴雨隨著鐵火的升起,從天而降。
  轉瞬間,在火控系統的精妙駕馭之下,每壹寸血肉和骨骼都被均勻的轟成壹團爛泥。
  飛散的爛肉中,斷裂的半截屍骸墜落,爆裂,淋了扛著鋼管匆匆路過的鴉人壹臉。
  “嘎?”
  被墨綠色毒血所覆蓋的鴉人茫然的看著旁邊的東西,擡起爪子,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然後吮了壹下。
  呸。
  垃圾。
  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在精確點爆了所有的屍龍之後,林中小屋就看到,對方軍團中那些剛剛升上天空的雕亡霜靈如同踩了倒車壹樣,以來時數百倍的速度回歸了地面,消失不見。
  而等到裹挾著怪物們沖過來的雙頭巨狼們想要踩住剎車的時候……已經晚了。前方的怪物們壹片混亂,中間的即便是想要後撤,可後面的獸群還在巨狼的牧守和威逼之下擠壓上來。
  接連不斷的吶喊和嘶鳴裏,摻雜了更多的地獄臟話。
  真正在血樹賜福之下失去理智的怪物根本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依舊在往前沖,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對準天空的近防炮塔緩緩對準了大地,再度開始旋轉的時候,沖到了鐵壁前方的怪物們就迎來了有生以來未曾有過的華麗焰火。
  高達每分鐘壹萬七千發的恐怖射速足以在壹秒鐘內打空壹箱的子彈,在這樣的速度之下,數之不盡的子彈幾乎首尾相銜著沒入了血水中的敵潮之中。
  就像是燒成銀亮的刀鋒從長滿黴菌的面包上切過,高亢的巨響之中,傳來接連不斷的沈悶爆裂聲。
  無以計數的殘骸飛上天空又落下,形成了慘烈的雨。
  隱藏在獸群中的那些雙頭巨狼,終於在屍骸之間潛伏到了防線的邊緣,嘶鳴著,壹躍而起,不顧橫掃的近防炮。
  巨大的軀殼上崩裂出壹個個慘烈的縫隙,內臟流出。
  爬過了邊緣的瞬間,便張口想要觸目所及的壹切活物咬去。
  然後,看到壹群無聊到坐在城墻上打撲克的裝甲布偶人——大頭娃娃布偶們捏著紙片,面面相覷,最後,回頭凝視著眼前茫然的巨狼。
  童趣可愛的面孔,不由得和善壹笑……
  張開血盆大口。
  泵動式霰彈槍的清脆聲音響起。
  死亡。
  每秒鐘都有無數的死亡在鐵流的締造之下誕生。
  毀滅之鞭橫掃,將不知道多少怪物被瞬間攔腰撕裂,緊接著還來不及落在地上,又被攔腰撕了壹遍。
  血霧和骨片如同爆竹壹般在在黑壓壓的怪物們之中迸射。
  那近乎癲狂的火力,就連樓車中的魁梧身影都微微壹滯,這幫現境人瘋了麽?現在就燒家底兒了?
  還是說,此處的堅守對於他們如此重要?
  那城墻的背後究竟有什麽?
  領軍者本能的嗅到了戰機和功勛的味道。
  他舔舐著嘴唇,握緊了權杖。
  陷入思考。
  “閣下!閣下!”
  尊長者回頭,在轟鳴的炮聲裏,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是不是稍微停壹下?這樣的火力,對方有可能會警惕……”
  誠然,近防炮的效果驚人,可為了掃除掉這壹部分炮灰,太過於早的暴露出太陽船的力量,未免有些失之急躁。
  “不,繼續——”
  林中小屋的手裏轉著壹根天上掉下來的下巴骨頭,盯著遠方那被白骨和野獸頭顱所裝飾著的巨大樓車。
  “想要釣魚,總不能吝嗇打窩的功夫吧?”
  他自言自語。
  相比於示之以弱所要付出的犧牲,示之以強所花費的這點代價簡直不值壹提。即便是對方被嚇壞了,夾起尾巴跑路,那自己頂多也就是浪費壹點物資而已。
  老師不在乎這些東西。
  可有可能的話……誰想拿個及格分就回家呢?
  林中小屋死死的盯著遠方的那壹座龐大的樓車,手裏的骨頭被捏出了縫隙,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可在漫長的蹂躪中,樓車依舊寂靜,只是冷眼的看著那些不值錢的炮灰被稻草壹般的催折。
  仿佛在思考壹般。
  短短的兩分鐘,對於林中小屋來說,卻漫長的讓人煎熬。
  直到第二道高亢的鐘聲從樓車之中響起。
  二度鐘鳴!
  他才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
  “成了。”
  在巨響之中,龐大的牢籠被奔馳的巨狼扯斷。
  更多的巨怪從囚籠裏放出,在祭祀們的加持和嘶吼之下,厚重如巖的甲殼從它們的皮膚上生長而出,增生,很快就變成了壹個個籠罩在厚重鐵殼裏的詭異巨物。
  猝然之間的粗暴改造抹去了最後壹點理智和靈魂,源源不斷的劇烈痛苦催促著它們去發狂的破壞,狂奔。
  在鎖鏈的拉扯之下,向著防線開始狂奔。
  硬頂著近防炮的沖擊!
  在畸變的蹂躪之下,它們甚至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只是本能的想要撕裂壹切。扯著腳下的怪物,塞進嘴裏,瘋狂的吞咽。
  血樹的加持讓它們不至於猝然而死,可畸變的蹂躪卻讓它們求死不能。
  任由近防炮的恐怖火力從自己的身上掃過。厚重的甲殼碎裂之後,血色如泉噴出,狂奔沒有停滯。
  在秘儀和畸變的多重加持之下,它們硬頂著炮火,艱難的向前。血水漸漸流盡,速度也越發緩慢。
  當死亡到來的瞬間,那些幹癟的血肉就迅速的石化,帶著金鐵的色彩。
  這便是它們壹生最後的成就。
  為後方的軍團創造出可堪壹用的壁障。
  在壹座座失去生命的鐵石之象高聳著豎立在防線的正前方時,仿佛近防炮的活力也漸稀疏了。
  即便如此,那短短幾分鐘內所揮霍的火力,也讓狼爵軍團的督軍們也不由得咂舌!
  這裏可是地獄。
  多數物理規則都難以為繼的深度之下!
  在大秘儀·查拉圖斯特拉沒有覆蓋過來之前,現境軍團都不會如此輕率的使用火藥武器,不然的話,在弄死對手之前,很有可能將自己先送上天。
  能夠在深淵裏保持性質煉金火藥的保存不易,制作起來也麻煩,即便是有隨軍的煉金術師,也必須將每壹分火力用在刀尖上。
  至於有人能燒源質憑空手搓金屬炸藥,攢下來金屬燃料多到擰開水龍頭隨便使……這麽玄幻的夢想,在地獄中太不現實。
  妳還不如說個大宗師呢!
  可即便是有個大宗師也夠了!
  倘若能夠拿下壹顆大宗師的頭顱……
  樓車的最高處,撐著權杖的狼主抿著嘴唇,已經饑渴難耐,手中的權杖,三度擡起。
  震耳欲聾的咆哮伴隨鐘鳴奏響,血海之中,那壹片匯聚成黑潮的精銳大群們癲狂的嘶吼。
  當雙方的距離已經壓縮到了五公裏之內的時候,對於地獄中的生物們來說,已經相當於近在咫尺。
  在鐵石巨像的掩護之下,狼爵軍團的精銳武士們蓋上了面甲,厚重的紅光籠罩在甲胄之上,自鐘聲的賜福中二度的強化,癲狂。
  而隨著數十道繩索被斬斷的尖銳聲音,宛如投石車壹般的猩紅戰車中飛出了龐大的投彈,飽含著猛毒和烈火的腫脹毒屍飛舞在天空之中,砸在地上的時候,便留下了壹個十幾米的焦黑大坑和壹片無法熄滅的火焰。
  當那不斷飛上天空的幽光向著防線之後墜落時,算整裝列陣的蛇人軍團也掀起壹陣微微的騷亂,本能的想要躲避分散,但在嚴苛軍法和本能的克制之下,依舊留在原地。
  不動。
  只有林中小屋再度擡起手,向著天空。
  五指展開。
  倘若自天穹之上俯瞰,隔著五指的縫隙,隱約能夠看到那壹只被幽光照亮的眼瞳,宛如蛇壹般的豎瞳裏,毫無溫度。
  只是冷漠的凝視著那從天而降的轟炸。
  猛然之間,握緊。
  壹線碧綠的沙塵就從五指的縫隙中落出來,撒在了地上,在影子裏消失不見。
  “倒是壹味難得的作料,真大方啊。”
  熟悉又和煦的笑容再度出現在那壹張面孔之上。
  話語擴散,伴隨墜落和爆炸的聲音。可破裂的屍骸中沒有火焰噴湧,當汁液噴濺而出的時候,清澈的液體蔓延,擴散在空氣中的竟然是令人口渴難耐的濃郁酒香。
  壹切殺傷力都消失了,自收縮的五指之間。
  在旁邊,冷眼看熱鬧的葛洛瑞亞仿佛想起了什麽,“咒禁?”
  “是氣禁。”
  林中小屋似乎並沒有向外人解釋兩者區別的想法,只是微笑:“區區方術而已,不值壹提。”
  葛洛瑞亞皺眉,本能的厭惡那壹張毫無溫度的和煦笑容,還有隱藏在後面的冷漠,越發不快:“有沒有人說過妳笑起來很難看?”
  “沒有啊,我女朋友還挺喜歡的,還讓我多笑笑。可能是您沒察覺到我笑容裏的壹顆真心吧……”
  林中小屋誠摯的感慨:“大家都喜歡愛笑的人,對不對?妳也應該多笑壹笑,葛洛瑞亞小姐。”
  “來討妳喜歡?”葛洛瑞亞不屑冷哼。
  “不,是討老師的喜歡。”
  林中小屋依舊微笑著,告訴她:“畢竟,在面對冒犯的時候,人的耐性總是有限度的,不是嗎?”
  葛洛瑞亞沒有再說話了。
  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盯著他,兇戾浮現。
  林中小屋微笑著頷首道別,轉身,走向前線。
  遠方,鋼鐵和鋼鐵碰撞在壹起的浩蕩回音。
  在壹陣更超過壹陣的鐘鳴和鼓聲裏,狼爵武士們早已經踏著堆積如山的屍骸,撕裂眼前最後的阻攔。
  當崩塌的聲音從鋼鐵高墻之上擴散,縫隙崩裂。
  無孔不入的黑潮順著墻壁之上的裂口,沖入了防線!
  等待在那裏的,是渾身籠罩在動力裝甲之中的樂園護衛隊。
  手握著巨盾和長戟的裝甲騎士如鶴翼壹般列陣兩側,便仿佛化為了鋼墻也無從比擬的巍巍鐵壁!
  “聖哉——”
  “聖哉——”
  “聖哉——”
  宛如鋼鐵鳴動的贊頌聲重疊在壹處,便像是撼動了天地。
  太陽船的船舷上,有壹只嘿貓微微搖了壹下尾巴,於是自戰爭與和平的加持之下,漆黑光環籠罩在了他們的頭頂,燃起漆黑的兇焰!
  鐵壁前推。
  同狼爵武士們對撞在了壹處。
  在那壹瞬間,樓車之上觀望的狼主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起身,瞪大了眼睛。
  自樂園騎士的推進之下,狼爵軍團的沖擊,竟然被擊潰了?!
  這又是哪裏來的怪物?!
  無數血色湧動之中,漆黑的裝甲騎士們邁步向前,自呼和聲裏,壹步,再壹步,然後再壹步,大戟揮灑的時候,便將眼前魁梧的地獄武士輕而易舉的撕裂,摧枯拉朽。
  宛如屠殺壹樣。
  甚至來不及躲閃。
  因為腳下擴散的陰影在瞬間變成了流沙壹般的泥潭,拉扯著所有膽敢跨入其中的生物,向著黑暗的盡頭墜落。
  最後,就連殘缺的屍骸都沒有留下來……
  最前面的狼爵武士在轉瞬間被鐵壁擊潰,緊接著,消失在黑暗裏。可緊接著,難以跨越的鐵壁,竟然在狼爵武士們的前方緩緩開啟。
  向著兩側展開。
  展露出他們身後那宛如石雕壹般肅然無聲的蛇人陣列,騎乘在巨蜥之上的蛇人們面無表情,毫無動作,仿佛連呼吸都消失不見。
  只有宛如鬼魅的碧綠焰光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存在越發飄渺,仿佛透明。
  透過他們的身體,竟然能夠隱隱窺見背後的景象。
  “倉促之間,準備不足,苦具秘儀維持時間只有三分鐘,或許還會更短。”
  林中小屋最後,望了遠方的籠罩在血光中的樓車壹眼,輕聲說:“現在,請讓我再見識壹下不死軍的厲害吧,尊長者閣下,就像是上次您所展現的那樣。”
  “如您所願——”
  巨蛇的後背之上,尊長者猙獰壹笑,頭頂的鱗片破裂,鋒銳的鐵冠再度生長而出,向著那壹片永恒的黑暗呼喚。
  在這壹瞬間,不死的騎軍化為了來自幽冥中的亡者軍團,隨著尊長者高舉起的長劍,無數碧火自裂口之後決堤,刺入血海!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
  甚至連廝殺的吶喊都聽不見。
  在不死騎軍所過之處,只有壹片死寂。
  就仿佛將壹切的聲音也都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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